倪筱橙進去的那個貧民窟,柏知珩他們幾個人其實早就有所耳聞,那裡面聚集着在不同行業裡面摸爬滾打的人們,只要是進去的人,除非是那種有背景的人,不然很難再從裡面走出來。像倪筱橙的這種情況的女人,恐怕是要一輩子都待在裡面了,只有這樣纔不會再跑到那個女人的身邊了。
看着倪筱橙露出那可憐兮兮的表情來的時候,柏知珩的那張臉就變得特別的煩躁。每當他想起來鬱顏溪那個小女人被這個瘋子給折磨的時候,在面對這個倪筱橙的時候,眼睛裡面總會涌出那種特別濃重的恨意來,綿綿不絕。
這麼想着的時候,再看向這個被自己丟進這樣一個貧民窟裡面的女人的時候,也就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那麼的殘忍了。解決了這樣一件一直纏在自己心頭的事情以後,接着又回過頭看了幾眼以後,便跟着肖涵和空泰然一起來開了這個十分晦暗着的地方。
“什麼時候回去?”三個人坐在車裡面的時候,空泰然看了幾眼面色越來越黑的柏知珩,然後問道。從國內離開以前,他早早地將工作都交給了自己的那個姐姐來處理,那個傢伙自從回到祖國的懷抱中以後,便總是時不時的跑到自己開的那家酒吧裡頭一直混着,偶爾也幫着在店裡面客串一下服務員或是老闆的角色。
雖然這個女人從來沒有接觸過這個行業,但是在國外的這些年以來,聽她自己說起,幾乎逛遍了所有類似的場所。在他們三個還沒有過來這邊之前,親自考察了一番這個姐姐的情況,就那幾次客串的時候,還真的就比自己手下的那些個員工要強上不少。
只是,即便是這樣的話,空泰然也不敢跟着他們兩個在美國這裡逗留太久,那個一直打着主意想把自己的酒吧給轉手賣掉的三嬸兒,也不知道這個姐姐到底能不能應付的了。
“明天的機票,我已經讓顧杞那個小子定好了,等會兒去賓館的時候,就能拿到了。”柏知珩並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雙手背到了脖子的後面,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過了五秒鐘才反應過來他剛剛的問題,開口說道。“現在,你們兩個跟我一起去一個地方,那邊有個合同要我親自去敲定。”說着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剛剛好,打車過去的話,剛好來得及。
“都聽你的。”空泰然的話音纔剛剛落下,便惹來了肖涵那個小子的揶揄,夾在兩個人中間不停的扭着他的那副小身板兒,左一下右一下的擰巴着,眼神不停的在這兩個人的身上流連着,似乎是想要從中嗅出什麼可疑的味道來。
“我去,你們兩個的這個小眼神兒,有問題啊。”眼看着就要晃暈了的肖涵終於停下他的那個打量的着的小眼神兒,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開口說道,似乎有一種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般的興奮感。“老空,跟我說說,你們這兩個傢伙到底是什麼時候看對眼兒的啊,我說的嗎,你們空家的這個基因這麼強大,沒有理由一直做個單身狗啊,原來問題出在這兒啊。”整輛車裡面都在充斥着肖涵這個小子那誇讚到極致的聲音,甚至就連那個並不太懂中文的司機都有了一絲的動容。
等到這個傢伙發表完他的那一番言論以後,已經沉默了好長時間的柏知珩終於開口打斷了坐在身邊的這個聒噪的肖涵。看到柏知珩在旁邊教訓那個傢伙的時候,說實話,空泰然的心裡面就開始暗爽。
從小到大,在他們三個人當中,就屬這個傢伙最鬧騰,一直都沒有變過。而且這個傢伙還有一個特點,就是他的那顆腦袋的想象力特別的豐富,小的時候這貨更狠,經常能腦補出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肖涵,是不是資源我把你的腦袋給擰下來,你才能消停?”在肖涵經過了一番蹂躪以後,空泰然打量了他一眼,開口說道。
第二天下午,三個人準時回到了國內,一起進了博世集團的辦公大樓裡面。拉開抽屜以後,那份被鬱顏溪給退回來的那份文件正躺在裡面安靜的休息,還有那張特別的留言條。
“知珩,你這是還要去找她?不是都拒絕你了嗎?”肖涵揉了揉腦袋上的那一頭亂糟糟的頭髮,開口說道。“我覺得她不會答應你的,不如換一家?”
“不會,鬱顏溪……她只一次必須答應。你們兩個要不要跟我打一個賭?”這麼說着的時候,跟着挑了挑眉。
等到他坐在他的那把椅子上轉過身來以後,一直坐在身法上面的肖涵在接觸到這個傢伙的眼神的時候,突然哆嗦了一下,心裡面則是不停的在吐槽坐在辦公桌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要多陰險就有多陰險。
肖涵覺得,柏知珩這個傢伙似乎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坑自己身上的那點兒錢了,在自己所處自己的推測以後,臉上那得意的神情似乎就沒有下去過。切,這麼陰險,我還就不信了,你們家那個鬱顏溪會答應你合作,不然我自戳雙目!也幸虧他當時只是在心裡面這麼嘀咕的,不然可是真的要哭瞎了。
等到肖涵和空泰然他們兩個離開以後,牆上掛着的鐘表的時針指向的正好是五點鐘的方向,這個時候,鬱顏溪的那個設計公司還沒有到下班的時候,這個時候趕到她那裡正好。想到這兒的時候,柏知珩的心情突然就變得異常的好,即使自己到了那個小女人的辦公室裡面要面臨吃閉門羹的待遇。
趕到她的辦公室裡面的時候,鬱顏溪還沒有回來,一下午的時間全都貢獻給了那些準備要合作的客戶,每一個都是她親自去談的,等到回到自己的這個窩裡面的時候,看上去好像特別的累,幾乎是直接忽略了坐在沙發上面的這個男人,整個人倒在椅子上的時候,直接便睡了過去。
等到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柏知珩那個妖孽的臉更是近的就要貼在了她的臉上。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她也着實是被嚇了一跳。
“柏知珩,你是怎麼進來的?”伸手猛地將面前的這個男人給推走以後,鬱顏溪終於坐直了自己的身子,鬆了鬆已經痠麻了的手臂,開口問道。
“你說我?在你回來之前,我就一直坐在這兒了,我想……可能是因爲你太累了,所以把我給忽略了吧。”柏知珩看着面前的這個明顯已經迷糊了的女人,低聲嗤笑了一句。
“哦,今天的確是有點兒累。”聽了面前的這個男人說的話,鬱顏溪贊同的點了點頭,一邊撫着額頭。“你到底來幹嘛來了?還是因爲那個合同?”說着將她的視線移到了放在柏知珩身邊放着那份文件上,最後合上了她的那雙眼睛。
“怎麼,還是不打算和我們博世合作?”柏知珩將她的這副樣子看在眼裡,拒絕的意思很是明顯,就想肖涵那個小子預料的那樣。不過,他可不會因爲這個小女人的態度就這麼放棄了。
鬱顏溪的睫毛一直在眨着,一動一動的,看起來好像又睡了過去,均勻的呼吸聲傳進了柏知珩的耳朵裡面的時候,不僅沒有將這個男人給攆走,反倒是引得這個傢伙一連串的笑意。
看着她裝模作樣的癱在她的那把椅子上的時候,本來還好好的坐在會客的大沙發上的柏知珩這下更是湊到了這個女人的身前。將桌子上的東西放在身後的石桌子上面,接着坐在了鬱顏溪的辦公桌上。
“顏溪,你這是打算在辦公室裡面一直睡到天亮嗎?會感冒的,要不起來把這份文件簽了,咱們兩個人就都可以回家了,你說是不是?”這個時候,已經到了九點鐘了,這個女人公司裡面值夜班的員工也早就提着自己的包離開了。當然,如果這個小東西有住在這兒的那個打算的話,自己倒也是可以陪着她的,並且舉着雙手贊成。
“我說了,我們鬱塵是不會和你們籤合同的,根本就沒有合作的必要,柏先生!”鬱顏溪睜開眼睛以後,見到這個男人郎酒沒有從這間辦公室裡面離開,再次跟面前的這個男人說話的時候,咬牙切齒的說道。
“哦?你確定?”柏知珩挑了挑眉,接過了她的話。“那……如果我說要把你們鬱塵設計再次搞垮呢?你們是不是就必須跟我們合作了?”看見鬱顏溪露出一副恨不得撕了自己的表情的時候,猛地彎下了腰,便將這個張牙舞爪的女人給圈在了自己的懷裡,而後開口。語氣裡面滿滿的都是威脅的意味。
柏知珩的話音一落,鬱顏溪的臉便一下子成了一個苦瓜,不停的對着眼前的這個男人翻着白眼兒。這個該死的男人,居然威脅她?腦海裡面一直在重複着他剛剛說的那幾句話,臉色也跟着變成了白色。
即便現在的鬱塵在如今的市場上佔據了一定的地位,不過,似乎還是鬥不過柏知珩這個男人,以他現在的能力,絕對能做到讓他們家再次沒落的境地!就像三年前一樣,他們柏家只要動動手腳,吧能將鬱家推至谷底。想到這兒的時候,鬱顏溪終於不再掙扎了,接着看了幾眼那份早就已經被自己給退回去的文件幾眼,然後翻到了最後一頁,猛地咬了咬牙,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同以前一樣,這一次,自己還是要以鬱塵的總設計師的身份過去和這個傢伙一起工作,想想就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