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博世集團籤的這份合約,鬱顏溪是強忍着心裡面的怒氣劃的那幾筆,簽完以後抽出了其中的一份合約塞進了自己的抽屜裡面,這纔對柏知珩下了一道逐客令。拎着手裡面的這一大串鑰匙,鎖了門便走到了附近的停車場裡面,騎上車便走了,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一直跟在身後的那個男人。
柏知珩這個時候也已經意識到,自己心心念念惦記着的這個女人,對自己到底是有多麼的不待見了,幾乎是恨不得永遠都不要見到自己的樣子。只不過是幾分鐘的功夫,腳上踩着的那兩個輪兒的山地車就看不見她的影子了,即便是自己開着車追過去的時候,也沒有追蹤到她的那一抹倩影。
鬱顏溪在簽下自己的大名以前,跟他提了一個要求,想要她重新回到博世集團裡面去工作的話,必須要等到他們鬱塵設計公司的那個主樓建成以後,只有等到大家都搬進那個嶄新的辦公區裡面的時候,她纔會抽身過來爲博世集團工作。而再那個時候,鬱顏溪的那一對身在國外的父母也就回來了。
按照鬱顏溪她自己的說法,目前的這個東山再起的鬱塵設計公司,真正的總裁其實還是她的那個老爸。等到他們從那個臨時的辦公地點裡頭搬進去以後,一直陪着老媽在國外治療的老爸也就帶着那個特別溫柔的女人回來了。
“顏溪,工人師傅那邊已經來了消息,他們那邊就要結尾了,再過兩個星期就可以搬進去了。”劉寅成纔剛剛得知工人師傅就要完工的消息,便馬不停蹄的來到了鬱顏溪的辦公室裡面,向她彙報了這個消息。
“嗯,我知道了。”鬱顏溪一邊翻閱着手裡面的書籍一邊點頭應道。“等到他們交工的時候,我們一起去看看,請他們幾個一起吃頓飯。這幾個月他們真的是辛苦了,領着他們幾個吃點兒好的。”說完這幾句話以後,握在手裡面的那一支中性筆在她的手心裡面轉悠了幾圈兒以後,又在那本依然還泛着書墨味兒的書上寫了幾筆。
“好,到時候你聽我電話吧,一起過去看看。”劉寅成看了幾眼坐在對面的這個正認真的看書的女人,而後低低的嘆了一口氣,而後迴應着。“那沒有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出去了。”見她遲遲都沒有擡頭,默默退了出去,順便把門也給帶上了。
而就在劉寅成從鬱顏溪的辦公室裡面退出去不到五分鐘的時候,門外突然又傳來了一陣敲門的聲音來。在得到她的示意以後,秘書便領着身後的幾位客人一起走了進來。等到她擡起頭來的時候,便看見了肖涵和空泰然那兩個傢伙坐在了沙發上,這二位還真是稀客。
當她走到這兩個人的面前的時候,才意識到這個肖涵臉上掛着的極其難看的表情來,那顆不是一般的臭。此時此刻,這個傢伙正以一種特別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弄得她心裡面毛毛的。
“你們兩個不去找柏總,跑到我這兒來做什麼?好像……沒有我能幫的上忙的地方吧?”鬱顏溪盯着這兩個人看了幾眼,不由得開始疑惑起來,將秘書剛剛纔泡好的咖啡送到了兩個人的面前,隨口問道。
“你說柏知珩?”空泰然聽她這麼稱呼柏知珩那個傢伙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開口反問。“那個傢伙現在正忙呢,應該一會兒就會到了。我們是來找你的,有事兒。”一語落畢,便將視線落在了坐在他身邊的肖涵的身上,這下倒是讓鬱顏溪更加的疑惑了。
他這麼看着肖涵做什麼?空泰然的眼神似乎是別有深意一般,一時間讓她有些摸不着頭腦。直到肖涵那個小子終於打開了他的那個話匣子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額,肖涵,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傢伙坑了你的錢其實是我害的嗎?”聽了他的哭訴以後,鬱顏溪指了指自己的方向,開口問道。
“就是你,要不是因爲和他打賭,我的生活費怎麼會全都進了那個孫子的錢包裡面嗎?”聽到鬱顏溪這麼說以後,肖涵那個傢伙突然變得更加的悲憤了,指着鬱顏溪的鼻子大聲的吼了起來,表情那叫一個情真意切。看到這樣的額一幕的時候,鬱顏溪感覺連她自己也是差一點兒就信了他的話。
“柏知珩那個混蛋跟我打賭,說這一次你肯定會答應簽了那份合約!”肖涵越說越來勁,聽他的這個語氣,好像她真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禽獸一樣。“鬱顏溪,你丫的太讓我失望了,我可是打了包票的,說這個合約你肯定不會籤的,結果……朕的錢就沒了。”這一通說完以後,突然就癱在了沙發上,露出一副心痛的模樣來。
“噗,就是爲這個?”看着這樣的一幕,鬱顏溪纔剛剛喝進去的茶一下子就噴了出來,全都撲在了面前的桌子上面。“可是這個也不怪我啊,那個傢伙說我如果不答應的話就要搞垮我們鬱塵,我能怎麼辦?等到我老爸老媽回來以後,總不能還是讓他們再這麼操心了吧?”對於肖涵的抱怨,鬱顏溪只能無奈的攤攤手,表示自己也是無能爲力的主兒。
看的出來,這個叫肖涵的男人似乎也和柏知珩他們公司的那個助理一樣,也是個十分愛錢的一個人。也不知道這一次拿着自己打賭被柏知珩那個混蛋到底敲去了多少錢,竟然這麼傷心。肖涵這個小子的聲音從整個房間裡頭消失的時候,鬱顏溪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說句實話,有的時候真的覺得自己無法承受的住這個肖涵的大嗓門兒,聒噪的不行。好不容易安靜下來以後,剛剛還在想用什麼理由把這兩個人給請走的時候,卻沒想到她的辦公室裡面又走進來一個讓她更加頭疼的人。
剛剛他們三個一起討論着的主角柏知珩來了,據他所說,是來找肖涵和空泰然他們兩個人來的。
“臥槽,柏知珩你還有臉來找我啊,好好的打賭,你這廝怎麼那麼陰險,居然搞威脅?你是不是男人啊?”肖涵聽到柏知珩的聲音以後,一下子就翻兒了,猛地一挺身就坐了起來,指着這個剛剛進來的男人就開始罵。
“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贏了。”看見肖涵露出這樣的表情來的時候,柏知珩只是看了一眼這個咋咋呼呼的好友,而後露出一臉淡然的樣子來。“小涵子,我可從來沒說不可以用特殊的手段,而且……我也沒有逼着你跟我打賭是不是?”
聽到他這麼說着的時候,屋裡面除了柏知珩本尊,其餘的三個人皆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尤其是一臉頹喪的肖涵,都不停的感嘆着他的陰險。
三個星期以後,鬱塵設計公司的裝修工程終於結束了。鬱顏溪在接到劉寅成的電話以後,特意挑在午飯之前一起來到了鬱塵的總部,那些工人師傅在等他們兩個趕到之前,拿出了早上剛剛纔買的麪包啃了幾口,準備在他們結賬以後一起去附近下館子。
“都還沒吃飯吧?等會兒我請客,你們可不要跟我客氣啊。”鬱顏溪和劉寅成兩個人一起趕到目的地以後,便一直跟着這幾位師傅進到裡面仔細的檢查了一番以後,便吩咐公司裡邊的財務將尾款給打在了這幾位師傅上司的戶頭裡面。
剛剛這幾個工人師傅低着頭啃麪包的那一幕看在了眼裡,在結束驗收工作以後,說了一個提議。在她看來,建築工人的這個行業也是屬於高危險的行業,也十分的辛苦,最近的這幾個的時間裡面,爲了鬱塵前前後後的忙活着,理應請這些師傅吃頓飯。
“王師傅,你們就不要推辭了,像你們這麼一直啃麪包對身體也是不好的,一頓飯而已,這是你們應得的。“劉寅成在接觸到鬱顏溪遞過去的眼神兒以後,開口勸了一句。這個時候,距離鬱顏溪的父母抵達市內還有兩個小時,吃個飯頂多半個小時的時間,剛剛好。
最後去機場接機的時候,是鬱顏溪一個人開着車過去的,在機場外停好了車以後,站在接機口的地方等待那一對兒老兩口出來。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以後,老媽的病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要慢慢的調養了。不過唯一遺憾的是,她本來的那頭黑色的秀髮卻再也變不回來了,只能靠染髮劑來維持。
“小溪,我們在這兒!”機場裡面,隨着工作人員的播報聲,他們兩個一起乘坐的航班也降落在了這片土地上。正當她在到處觀望的時候,老媽的聲音便從不遠處傳了過來。轉過身過去的時候,便看到了那兩道熟悉的身影。
“這麼多東西?老媽,你這真的是在搬家啊。”看了幾眼他們兩個人手上拎着的箱子,搖了搖頭然後笑了起來。
“死丫頭,這些可都是老孃特意給你從國外帶回來的,不識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