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自認爲,自己遇到過的後輩,沒有上萬也有幾千。
但是,在看到餘秋風的第一眼,福伯就覺得餘秋風有些奇特,給人一種很古怪的感覺。
自己似乎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後輩!不自覺的,福伯不禁多看了餘秋風幾眼。
“福伯,他就是老爺子讓我帶來的人。”古舒涵在旁邊解釋了一句。
福伯不準痕跡的點了點頭,走在前面,領着三人往大堂走去。
山脈的最高處,有個巨大的仿古性建築,大門正中央上面掛着一個牌匾。
牌匾上刻着“明鏡堂”三個大字,而前有則個碩大的廣場,廣場的兩旁,放着兩個巨大的紅鼓。
四人經過廣場,順着臺階來到了大堂前。
大堂內,正坐着一羣身穿唐裝的老者,有的留着長長的鬍鬚。
有的扎着一個髮髻,看起來,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模樣。
看到古舒涵幾人,大堂內將近十來位老者全都停止了議論,看向了門外。
古舒涵走到坐在大堂正中央,左邊的一位老者面前,喊了句父親。
古靈柔也快速的走了上去,喊了句爺爺,然後又對着旁邊的幾個老者喊了句二爺爺,三爺爺……
一一打過招呼,兩人便站在了一旁。
古靈的柔的爺爺,叫做古運華,現在古家武道真正的掌舵人。
此時,古運華也看到了餘秋風,他眉頭輕皺。
“舒涵,他是?”
“爹,他就是那天在宴會上,與黃銘昊發生衝突的那位。”古舒涵道。
聽到這話,古運華點了點頭,恢復了一臉嚴肅的表情。
坐在古運華旁邊的那位白鬚老者聽到這話,卻有些坐不住了。
“他就是傷我孫兒的那個?”
那個白鬚老者叫黃鐘泰,正是粵州省武道黃家的掌舵人,而黃銘昊,就是他最得意的孫子。
古運華點了點頭:“黃兄,如果沒有錯,那就是他了。”
聞言,白鬚老者黃鐘泰,滿臉憤怒的盯着餘秋風。
黃銘昊的右手手掌,直接被餘秋風給握的骨折了!手掌骨直接斷裂。
就算是治好,以後也會留下非常嚴重的後遺症,可以說,以後在武道一途,算是徹底的毀了。
黃銘昊可是他衆多孫兒當中,最得意和看好的一個。
現在,竟然被餘秋風給毀了,他怎麼能不氣憤?
“小子,給我過來!”黃鐘泰對着餘秋風怒斥道。
古舒涵聽到這話,忍不住眉頭輕皺,想說什麼,可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古靈柔也是滿臉擔憂的看着餘秋風。
餘秋風瞥了黃鐘泰一眼,臉上露出一絲不屑。
“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大呼小叫?”
餘秋風此話一出,全場寂靜,所有的人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餘秋風。
這小子,是想死嘛!他知不知道,自己現在跟誰說話!
竟然有這樣的後輩?狂妄,實在是狂妄!
一羣老者全都滿臉憤怒的盯着餘秋風,彷彿像是看着一個死人一般。
黃鐘泰聽到這話,鼻子都快氣歪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不給他面子的後輩。
“放肆!”黃鐘泰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
桌子上擺放的茶杯,被黃鐘泰一掌給震的掉落在了地上。
大堂內,那些坐在兩旁的老者全都噤若寒蟬,不敢吱聲。
瞭解黃鐘泰的人都知道,此時,他已經動怒了。
這個時候,如果撞在他的槍口上,那和找死有什麼區別?
古運華微微一笑,對着黃鐘泰道:“黃兄,爲了一個這樣狂妄的小輩動怒卻實不值。”
黃鐘泰輕哼一聲,對着古運華道:“古兄,實在是此子手段毒辣!”
“我那得意的孫兒,就這樣被他毀了,我怎麼能不氣憤?”
古運華點了點頭,閉口不言,目光如灼的盯向了餘秋風。
黃鐘泰的情緒也漸漸平復了下來:“小子,你弄斷我孫子的手掌,這事,今天必須給個說法!”
餘秋風滿臉戲謔的看着黃鐘泰:“真是好大的陣仗!”
“是你孫子自己無能,難道握手把他給手握斷了,也能怪的了我?”
聽到這話,黃鐘泰已經氣的不行了的,他看了眼古運華。
“古兄,你也看到了,是這小子太目中無人,不把我放在眼裡。”
“如果待會我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還希望古兄能夠多包涵。”
古運華點了點頭:“黃兄,他任由你處置。”
聽到兩人的對話,餘秋風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嘲諷。
“你以爲你又是誰?我今天交給誰處理,能輪得到你來開口?”餘秋風看着古運華。
聽到這話,古運華嘴角狠狠一抽搐,他怎麼也沒想到,餘秋風竟然還敢這麼狂妄。
難道,他看不懂現在的形勢嘛?
一旁,古靈柔有擔憂的看了眼餘秋風,小聲說道:“師傅,你……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嘛?”
餘秋風回頭,衝着古靈柔微微一笑,說了句沒事。
黃鐘泰緊盯着餘秋風:“小子,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說完,他對着旁邊的一箇中年男子說道:“去把昊兒叫上了,我們當面對質。”
那男子聞言,立馬離開了大堂,一分鐘後,便領着黃銘昊走了進來。
“爺爺。”黃銘昊走到黃鐘泰身前,喊了一句。
黃鐘泰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餘秋風:“昊兒,他是不是弄斷你手掌的那個人?”
看到餘秋風,黃銘昊臉上閃過一道陰鷙,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
“爺爺,就是這小子故意弄傷的我,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黃鐘泰點了點頭:“昊兒你放心,爺爺今天一定幫你把處理好這事。”
聽到這話,黃銘昊有些得意的看着餘秋風:“小子,你今天死定了!”
“弄斷我的手,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你絕對走不出這個大堂!”
餘秋風滿臉笑意的看着黃銘昊的左手:“怎麼,連那隻手也不想要了?”
“你!”黃銘昊被氣的不輕,這小子,不明擺着接自己傷疤嘛?
黃鐘泰輕哼一聲:“小子,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孫兒都已經承認了,是你故意傷了他!今天,這事必須要有個說法。”
“那你想要什麼說法?”餘秋風看了眼對方,淡淡的說了一句。
這羣老者仗着自己人多,完全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裡,更沒有聽取他的意見。
所以,餘秋風也並不打算給他們面子。
“哼!你說要什麼說法?你把我孫兒廢了,今天,我也要廢了你!”
黃鐘泰說着,就看向了坐在自己一旁的一個老者。
“五弟,待會下手的時候,給他一個教訓就行,免得這事傳出去,說我們黃家仗着人多欺負人少。”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讓這小子給個交代!”
坐在黃鐘泰的那男子點了點頭,他叫黃鐘易,已經是國術四級!
在華夏,武道分爲九級,由一至九,實力也越來越高。
國術六級就是一個分水嶺,只要跨過了六級,進入七級,就可以稱爲宗師!
而黃鐘泰浸淫武道幾十年,也是在前幾年,剛剛進入進入七級,成爲宗師!
華夏武道成名的宗師,不過就是十幾位而已,可想而知成爲一個宗師,地位有多高!
黃鐘易站了起來,上下打量了一下餘秋風,臉上露出一絲狠勁。
“小子,你把我們黃家的一根好苗子廢了,這事,絕對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我黃鐘易,好歹也是國術四級的高手了,跟你過招,難免有失身份。”
“這樣吧,先讓你三招,然後只用一隻手,至於後果,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黃鐘易說完,其他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國術四級,就算是一隻手對付一個後輩,也是綽綽有餘。
餘秋風還沒開口,古舒涵就忍不住站了出來。
“不行,這不公平!”古舒涵直接出言反駁道。
聞言,黃家的幾位老者忍不住眉頭輕皺,古家的幾位老者,也是面色一變。
“舒涵,不得胡鬧!這是黃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嘴!古遠華一臉嚴肅的看着古舒涵。
古舒涵也是倔脾氣,指着黃鐘易道:“你一個堂堂武道世家出來的高手!”
“用這樣的方式來對付一個年輕人,難道不覺得羞恥嘛?”
黃鐘易輕哼一聲,甩了甩衣袖:“武道一途,本來就和年齡沒什麼關係。”
“況且,他毀了我們黃家的一個後輩,如果我不給他一點教訓,以後我們黃家還怎麼在華夏立足?”
古舒涵還想替餘秋風辯解,她本以爲,她爸讓她把餘秋風找來,是爲了和平解決這事。
沒想到,竟然是想廢了餘秋風,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她就不會帶餘秋風來了。
所以她覺得,這個時候自己必須站出來。
古運華看了眼站在身後的福伯:“福伯,把小姐帶出去。”
“是。”福伯點了點頭,然後朝着古舒涵走了過去。
“小姐。”福伯朝着古舒涵微微躬身。
古舒涵看了眼福伯:“我是不會跟你出去的!”
福伯面色不變,一隻手已經朝着古舒涵的手臂抓了過去。
“一個大男人,竟然好意思對女人動手?”一句戲謔的聲音傳來。
餘秋風的右手,已經握住了福伯的那隻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