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大的一座懸浮山,飛到上空的時候,米小經發現,這座懸浮山也不完整,被切掉了一個角落,整個懸浮山是微微傾斜的。
米小經直接落下,他察覺有殘存的禁制,不過都很微弱了,幾乎對他造不成影響。
對於這個遺蹟,米小經沒有任何想法,知道這裡應該早就被搜刮乾淨了,不會有什麼遺留下來,這種遺蹟實在太顯眼了,騷包的懸浮山,老遠就被人看到,只要是修真者都會過來看看,不管找不找得到寶物,參觀一下遠古的門派,也是一種收穫。
這裡也有建築,而且是建築羣,只不過都已經毀掉了,露出殘破的牆壁,滿地都是碎磚爛瓦,野草爬藤佈滿地面,倒是沒有什麼高大的樹木,這是因爲有殘存的禁制在,裡面的樹木很難成長起來。
看到這幅殘破的景象,米小經不由得想起西衍門和劍心宗,兩者都沒有支撐下去,都被滅掉了。
西衍門大概還留下了一些殘存的建築,而劍心宗基本上什麼也不剩了,估計幾十年後,就會徹底抹去痕跡。
這裡明顯比劍心宗要強,也不知道多少年了,還留有這麼多痕跡,大概這就是古禁制的作用,哪怕只是殘存的禁制,也保住了很多東西。
落在懸浮山的平臺上,米小經有種氣悶的感覺,他因爲衍修的關係,所以對殺戮氣息特別敏感,這裡殘存的殺意,哪怕經過歲月消磨,竟然還能讓他有所感覺,可想而知,當初的戰鬥有多麼激烈,而且死人絕對不少。
殘酷的氣息,其實也是一種磨練,米小經走在其中,也被潛移默化的影響着。
汪爲君知道殺戮氣息對人的影響,但這次他沒有提醒,他覺得米小經缺乏殺戮的意志,也缺乏兇悍的氣息,這種影響,汪爲君認爲是好事。
若是米小經繼續以平和的心態對待修真界,那麼以後難免會吃虧,所以他一聲不吭。
米小經心裡微微煩躁,他乾脆坐了下來,唸誦真言,心裡的煩躁一點點消散。
奇特的是,真言幢在他念誦真言的時候,竟然伸出了無數真言鎖鏈來,彷彿章魚的觸手,瘋狂向外延伸,汪爲君坐在心塔上,不由得一哆嗦:“媽的,又來了……”
這平臺可不小,方圓幾十公里,瞬間,無數真言鎖鏈遍佈其上,整個平臺都亮了起來,無數星星點點,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直接就被真言鎖鏈吸收。
殺戮氣息開始消散。
汪爲君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心裡哀嘆,這萬字真言幢不是一般的變態,而是一個大變態,竟然可以這樣消弭殺戮意志,消弭這裡積累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怨念糾葛。
隨着米小經唸誦真言,心塔也一點點開始增長。
衍修實力頓時大漲,這一瞬間,米小經的心境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然後他直接就沉浸其中了,汪爲君抱着腦袋,跪在心塔上,不停用腦袋撞着心塔,衍修一個個都是怪物!
煩人!
汪爲君抱着頭,臉都猙獰了,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如此痛恨衍修。
隨着米小經誦經,隨着真言幢延伸出的金色鎖鏈揮舞,天地間的戾氣在一點點消散,陡然一聲怒吼,一個接着一個的黑霧化作鬼影,從懸浮山內部漂浮出來。
瞬間,鬼氣森森,濃濃的黑色霧氣迅速充滿了平臺。
汪爲君驚訝的看着,他也想不到會這樣。
“竟然是鬼修,而且還是這麼多鬼修……可惜現在是正午,若是夜裡,這些鬼修就很可怕了。”
米小經本身沉浸在某種境界中,當無數鬼修衝過來的時候,心塔上的業火金線蓮再次消失,突然就出現在米小經盤坐的位置,並且將他託了起來,這樣米小經就坐在了業火金蓮上。
念珠也在米小經身周幻化出來,環繞着他一圈圈轉動。
一場莫名其妙的戰鬥居然就這樣展開了,最有趣的是,米小經還不知道自己在戰鬥,他什麼也沒有做,就是不停的誦經,而且還是下意識的去念誦真言。
大鬼小鬼,靈鬼厲鬼,一堆的鬼,加上操控鬼的鬼修,鋪天蓋地全都是鬼,但接觸到了業火金蓮,瞬間就會灰飛煙滅,而真言鎖鏈就更變態了,任何鬼,不管是多厲害的鬼,只要被真言鎖鏈觸碰到,立即就會發出悽慘的鬼叫,那是真的鬼喊鬼叫。
這些鬼發出的聲浪,就連汪爲君都覺得頭暈,換做其他修真者,哪怕擁有元嬰期的實力,估計也只有逃了,這鬼的數量太過龐大,彷彿海浪潮涌一般,向着米小經衝擊過來。
米小經坐在業火金蓮上,雙目緊閉,神態極其安詳,彷彿周圍什麼也沒有,他已經徹底放空了。
所有的抵擋全是自發的,最厲害的是真言幢,其次就是業火金蓮,然後纔是米小經的念珠,這念珠也在快速的成長,而且在不停吞噬着靠近過來的鬼。
不管什麼鬼,只要接觸到念珠,就會被吞入其中,也不知道這念珠被萬字真言幢加持了什麼,竟然也變得如此厲害。
汪爲君被震撼了,他知道真言幢很強,也開始瞭解業火金蓮的不凡,但是他從來不知道,這些寶物在自動護主的情況下,戰鬥力竟然如此恐怖,這種程度的鬼潮,就算換做分神期的高手,也不得不暫時退避,太兇悍了。
米小經一動不動,只是沉浸在內心之中,彷彿徹底遺忘了外界,他的人就像是海浪中堅硬的岩石,無論潮起潮落,無論狂風巨浪,絲毫都不動搖。
汪爲君驚恐的發現,真言幢在快速吸收某種養分,其威力也越來越強,連同米小經似乎也在變強,他終於明白了,爲什麼衍修到了高階,實力都會非常厲害,就像面對這些鬼和鬼修,修真者也不怕,但絕對不可能像衍修這樣,把對方當成壯大自己的因素。
一波一波的鬼,在鬼修的指揮下,瘋狂涌向米小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