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歆和李森一行人立在聖山的上空，離地面足有三百丈高。
在這個高度，李森等人可以很輕鬆的俯瞰到下方的山形地貌。
“對了，忘了跟師父介紹了，這幾位都是我們南疆之中大有威望的長老。負責統籌苗疆之中苗人的一應事務，包括禦敵對戰，驅除妖獸，還有普化世民。總之，這幾人都是在苗疆之中，我最信得過的人。因此纔會將他們叫來這裡等你。”南歆輕笑道。
“失敬失敬，這一次行動能夠得到幾位長老的鼎力幫助，李某真是三生有幸。”
“李道友客氣了，你乃是聖女的師父，我們這些愚昧不堪的苗疆之人，可還都等着你的教誨呢！”
那幾名均是笑了笑，但怎麼看都是在應付李森。
對此，李森也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再度與那幾人拱手問好。
“師父，既然已經來到了聖山區域，那麼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出發前去秘境吧！”南歆提議道。
“應該如此。”李森點了點頭。
南歆見到李森同意自己的要求，當即興奮的道：“太好了，您請跟在我身後，我給您引路！”
話音一落，她猶如一隻歡快的黃鸝一樣，率先激發出一道遁芒朝着下方深山之中的某片區域飛去。
李森自然是緊跟其後的。
不多時，這兩人的遁芒一前一後，就已經飛出去了上百丈遠。
剩下的幾名苗疆長老，紛紛對視了一眼，然後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這個李森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我們家聖女對他如此恭敬！？”一名稍微年輕一點的苗疆長老，開口問道。
“哼，真個男子區區金丹初期修爲，年歲看起來又是極輕，能有什麼能耐？我看是聖女對他心有所屬，因此才迫不及待的將寶藏分享給他吧？”一名年老的女性苗疆長老，輕哼了一聲，臉上頗有不滿之色。
“呀！”
聽到那句話，其他幾名長老登時一驚，連忙擺手道：“巫長老，你可要謹言慎行！聖女何等尊貴，不可以得罪的。”
“這不是顯而易見了嗎？聖女對那個李森這般模樣，自然也都落在了你們這幾名南疆修士的眼中。難道，你們就願意看着我們一把把扶持長大的聖女，就這樣子被一箇中原人給拐去了？”那名巫長老卻毫不顧忌，直接就怒聲說道。
其他幾名長老聞言，紛紛對視了一眼，盡皆默然。
好一會兒，那名年歲最大的男性長老，方纔輕咳了一聲，說道：“說是拐走，倒也未必。若他們兩人當真兩情相悅，也不是不可以讓他們在一起。畢竟聖女年齡也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只不過那個李森是絕不能將聖女帶出苗疆的。必須生生世世留在苗疆之中，並且發下毒誓放棄中原人的身份，改入我們苗疆一脈！”
“這個可以，我覺得能夠接受。”
“若是如此，倒也不失爲一個辦法。”
其他幾名苗疆長老聞言，均是點了點頭，似乎覺得這個想法可以接受。
那名滿臉怒氣的苗疆老嫗巫長老，歲雖然依舊是憤怒不已，但還是沒有繼續說些什麼不好聽的話，只是輕哼道：“這樣吧，先走一步看一步吧！若他果然極有本事，乃是一名靈脈極佳的修煉天才，那麼讓他入贅我們苗疆，也不是不可以。但若只是一名毫無本領，尋常之極的金丹初期修士，就必須將他驅除出去，並且嚴格限制聖女與他見面！”
“可以，就這樣吧。”年歲最大的那名長老，一錘定音的拍了板，“好了，我們在這裡也商量的差不多了。聖女和那個叫做李森的傢伙，應該也走遠了。我們還是趕緊跟上去吧。”
他這樣說，其他人當然沒有什麼意見，當下一個個均是激發了一道遁芒，緊跟了上去。
……
李森緊跟在南歆身後，來到了聖山之中的一片谷地之中。
谷地兩旁百草豐茂，有一條河流通過此處。兩岸有桃花許許，夾岸數百步。
南歆按下遁芒，落地之後就順着這些桃花樹的方位和痕跡，朝着谷內的一個方向大步而去。
李森見到此幕，摸了摸下巴，朝着那些看起來凌亂無章的桃花樹看了一眼，然後臉上便露出了一絲思索之色。
不過，李森並沒有說些什麼，而是緊跟在南歆身後的直奔桃花林深處而去。
不知道走了多遠，眼前的谷地越來越狹窄，最終竟然變成了一線天一樣的狹小裂痕。僅能容納一人通過。
南歆對此毫不意外，連看一眼都沒有看的，直接就朝着裂痕之中走了過去。
越往深處走，四周就越發的陰暗。連一絲絲的風聲都沒有，李森覺得自己彷彿漸漸走入了黑夜之中。所有的光線，都被這裡被極高極陡峭的山壁所阻擋，漸漸的李森幾乎都要伸手不見五指了。
這其中的裂痕越來越狹小，最後竟然只能讓人側身通過，就在懸崖峭壁都幾乎緊貼在一起！若是尋常人到這裡，恐怕都會從內心深處生出無窮大的恐懼感，進而根本無法僅需往前方行進的，忍不住就想要掉頭回去。
就在兩旁的峭壁越發陡峭，幾乎讓人根本無法通行之時，腳下忽然一空，身體隨之一個踉蹌，霎時間眼前白芒大作！
就好像一個在黑夜之中行走了很多年，並且內心之中已經生出陰暗想法的人，忽然間被曝光在了光天白日之下一樣！
李森和南歆在這種巨大的反差之下，均是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睛。
等李森再度睜開雙目，微微定神的朝着四周看去之時，即便是見多識廣的李森，也不禁露出了驚訝之色。
只見眼前的區域，不知道有多麼寬廣無垠，幾乎看不到邊際。數百丈之外的地方，有許多處已經開墾好的農田，農田之中桑果瓜菜，應有盡有。
除此之外，還有茅廬幾許。天光日華，百花盛開，風景簡直優美之極！
唯一一點令人遺憾的是，四下裡放眼望去，根本沒有一個人影的存在。甚至連一個生物的影子都看不到，整個空間都顯得極爲安靜。
李森朝着面前的景象看了又看，打量了好幾遍，都沒有看出來這裡跟人界的其他地方有何異常。
最後，李森擡起頭來，朝着天空中打量而去，目光之中隱有金芒閃爍。
但就在李森雙目的金芒，一閃即逝之後，李森臉上卻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神色。只不過這一縷奇怪之色很快就消失了，變成了‘果然如此’的模樣。
“怎麼了，師父，你發現了什麼異常的情況嗎？”南歆時時刻刻都在注意着李森，自然也發現了李森的異樣神色。
李森點頭道：“不錯。這裡的空間跟人界實在是太相似了，一下子來到此地，李某還以爲這裡仍然是人界的一部分呢。只不過，這裡雖然是人界的一部分不假，但卻是人界的一個碎片空間罷了。”
“碎片空間？”南歆臉上露出了好奇之色的，“人界也有碎片空間？”
“當然有。”
李森解釋道：“人界在上古時期也是萬界有數的大界面，只不過後來有仙人降世，在人界之中大打出手。結果導致人界的靈氣消耗殆盡，就連原本完整圓融的界面，都出現了一些大大小小不等的碎片。”
說到這裡，李森朝着眼前的區域伸出了手，指點道：“這片空間極有可能是這些碎片空間之中，規模最大的一個。而且此刻展現在我們面前的場景，極有可能就是十數萬年前人界的本來模樣。”
“原來是這樣啊！師父果然學識淵博，令弟子佩服之極！”
南歆滿臉欽佩之色的笑道：“我在這裡都研究了許久，都沒有徹底探究明白這個空間的來意，只是隱約感覺到它是一個跟人界極爲相似的小型空間。如今聽到師父這麼一說，瞬間就豁然開朗，搞清楚了它的來歷。”
李森輕笑道：“搞明白來歷有什麼用，這個空間之中到處都是陣法。一不小心可能就要被陣法困在其中，到時候我們可就攤上**煩了。於李某而言，無論是什麼樣的空間，究根到底也就是看它們對我等有沒有用處。否則的話，即便是一處上古的仙境空間，也是一文不值、毫無用處的。”
“李道友這句話說得極爲正確！”
李森話音剛落，背後的那條纖細裂縫之中，就接二連三的走出來了那幾名苗疆長老。
這幾名長老魚貫而出之後，爲首的那名年老男性長老，便輕笑道：“李道友真知灼見，的確不假。無論是這片空間的來歷多麼驚人，只要他對我等沒有用處，那他就是毫無價值可言。”
這句話說完之後，李森剛剛一個微笑，正欲回答的時候，另外一個方向卻傳來了一聲頗不友好的問話。
“卻不知道，李道友既然點出了這個空間的來歷，可有什麼辦法破解這個空間的陣法？”
說這句話的，乃是那名金丹後期境界的巫長老。她一雙稍稍翻綠的雙目緊緊盯着李森，絲毫都不肯放鬆的樣子。
“哈哈，這個問題倒是點在了正題上。畢竟我們來這裡是來破陣探尋寶物的，而不是踏春遊玩的。”
李森摸了摸下巴，目光隨意的身前十幾丈外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見那裡緊鄰着峭壁山崖，地面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碎石塊，大的約有磨盤大小，小的則有指甲蓋大小，數量繁多，約有一千多枚。
乍一看去，這片區域只是一灘亂石堆而已。可隨着李森的這麼一指，一道威力不俗的指芒激射而去之後，那片原本看起來平靜之極的亂石灘，竟然爆發出了轟隆隆的雷聲！
緊接着，那遍地碎石都好像活過來了一樣，竟然在原地往來旋轉滾動了起來！
一時間，李森等人腳下的整片大地，都微微顫抖起來。
面對此幕，那幾名長老駭然變色！南歆俏臉上卻露出了興奮之色。
“看來，師父是想從這個‘滾石陣’先開始破解吧？”南歆面色潮紅的看着李森，滿臉興奮之色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