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出口那裡的禁制被解開,李森、南歆和段長老三人均是露出了一絲喜色。
“太好了!”
南歆笑道:“看來我們已經成功通關了棋園的考驗,已經可以離開此地了。”
段長老亦是點頭微笑道:“不錯。我原來以爲,此處的考驗跟琴園之中的一樣,需要每個人演奏一種樂器一樣,每人去下一盤棋才能通關。沒想到,卻是設置了整整十二盤頗具考驗的棋局,要全部通過才能離開此地。如此一來,這裡倒是跟書園那裡的二十四道試卷頗爲相似了。”
李森聽到這話,神色平靜的道:“此地的試煉,都是此地主人精心設置出來的。所有的試煉內容,都可見其精巧過人之處。而且獎勵也頗爲優厚,令人滿意。這一次的秘境之行,至此處我等已經可以說是滿載而歸了。”
段長老朝着李森看了一眼,白眉微微一挑的道:“聽李道友這句話的意思,似乎是已經有了抽身而退的意思?”
“急流勇退,尚且爲時不晚。”
李森微微吸了一口氣,然後目光微微有些凜然的朝着甬道深處的方向看了一眼。
即便是立在了棋園之中,依舊可以隔着圍牆遙遙看到甬道深處的殿閣樓宇、亭臺樓榭,重重疊疊不知凡幾。
李森朝着那裡看了一眼之後,方纔口氣越發平靜的道:“僅僅是甬道入口不遠處的這‘琴棋書畫’四園,就已經令我等頗感吃力了。至如今能夠一一通關,一半是有賴諸位道友的協心同力,良好發揮。令一半則是我們運氣還算不錯,沒有出現什麼失誤。可是,單單憑藉着這些恐怕並不能通關整個秘境吧?我們進來的時候,畢竟準備不足,許多因素都沒有考慮到。你們有沒有想過,萬一在這個秘境深處被困,我們該當如何?”
聽到這話,南歆和段長老對視了一眼,然後都默然不語。
只不過,兩人雖然都是默然不語,可神情之間卻微有不同。段長老是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事情。而南歆則是有些不以爲然,只不過此刻說話的乃是李森,因此她不會辯駁什麼。
李森朝着段長老和南歆看了一眼之後,復又開口道:“此次的秘境之旅可謂是千變萬化,一波三折。按照李某的意思,不如就到此爲止,我們先回去重整旗鼓,等到準備萬全之後,再來此地不遲。如此一來,也算是對此地主人表達了我們足夠尊重的意思。畢竟是儒門聖賢之地,豈能等閒視之,輕視怠慢?”
李森這番話的口氣雖然平靜,可是段長老和南歆的神色卻都是微微一變。就好似其中的一句話深深觸動了這兩人一樣。
很快的,段長老和南歆均是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南歆黛眉微皺的道:“師父考慮的極爲周到,乃是老成之見。此處秘境雖然極爲誘人,但我等的身份背景畢竟略有不同,不可在此地輕易犯險。”
段長老亦是應聲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回到甬道之後,立刻就一起離開此地。待回頭準備妥當之後,再作商議。”
李森笑道:“兩位道友所言甚是,看來李某的意思兩位都已經明白了。既然如此,我們就離開此地吧。”
“好。”
南歆和段長老紛紛答應了一聲,便拔腿就朝着出口處走去。
李森行動的略微慢了一步,但是當李森也準備離開的時候,卻忽的神色一動的朝着背後看了一眼,似乎有什麼東西稍稍分散了一下李森的注意力一樣。
“怎麼了,師父?”
南歆和段長老已經來到了棋園門口,見到李森停腳,不禁開口發問。
李森微微皺眉的道:“剛纔正要離開,可是棋盤那裡出現了一些動靜,似乎又有了一些新的變化。或許是通關的獎勵出現在了八角涼亭之中。又或許是方纔的棋局未曾結束?”
南歆和段長老對視了一眼,最後南歆開口說道:“那怎麼辦?我們繼續在這裡等一會兒?”
在南歆說話的時候,棋園的入口那裡出現了數道身影,細細看去正是以巫長老爲首的其他七名苗疆長老。
他們見到棋園入口的禁制被解開,於是就紛紛站在門口那裡朝着李森和段長老、南歆三人打量,臉上頗有好奇之色。
李森見狀,先是遙遙的對着棋園門口的巫長老等人拱了拱手,然後這纔對着南歆開口道:“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還是回去看一眼比較好。若真是獎勵的話,不去領取未免太過於可惜。我先回去看看,你們兩人先出棋園就是。”
“好。”南歆答應了一聲,看起來也沒有太過於在意的樣子。她腳步一擡的就要跟着段長老離開棋園。
可就在南歆和段長老就要離開棋園的時候,李森忽然又開了口。
“若是李某待會兒進入了八角涼亭之後,又啓動了此地的禁制,你們儘快離開秘境就是,不必等待李某。我會在破解了此地禁制之後,儘快跟你們回合的。”
聽到這話,已經站在棋園門口的南歆不禁一愣,旋即輕笑道:“師父您真是太過於謹慎了,我們已經連續破解了十二番棋局,而且這棋園的入口都已經打開了,哪裡還有什麼禁制?我們就在棋園門口等你,你去涼亭那裡看一看情況,然後儘快出來就是。”
“嗯。”李森答應了一聲,然後便直接轉身朝着八角涼亭而去。
而此刻,南歆和段長老都已經來到了棋園的外面。
之後,這些苗疆長老就紛紛站在棋園門口注視着李森,並且目送李森進入了八角涼亭之中。
只見李森來到了八角涼亭之後,先是神色平靜的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眼,然後目光就停留在了棋盤之上。
在李森目光停留在棋盤上的一瞬間,李森臉上忽然露出了不正常的驚疑之色。
接下來,李森就沒了動作,只是神色陰晴不定的剩下了八角涼亭之中。但是沒過多久,只見李森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氣的,撩起長袍坐在了石椅上,然後手臂一伸的,就朝着棋盤之上一抓而去,提起了一枚白色棋子,並且再度朝着棋盤上一落而下。
就在李森落下這枚棋子的一瞬間,一層白色光罩陡然間從八角涼亭的四周升騰而起,然後牢牢的罩死了這個涼亭。
下一刻,整個棋園竟然都是微微一顫的,一個極爲雄厚且強大的禁制,就將整個棋園都封閉起來了。
見到此幕,站在棋園門口的衆多苗疆修士,均是被驚了一跳!
“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巫長老喊道。
段長老和南歆則是神色都是陡然一緊的,朝着棋園門口衝了過去。
只可惜,棋園入口處的禁制堅硬如鐵,堅不可摧,根本闖不進去了。即便是南歆毫不客氣的使用了一些包括掌印之內的強力手段,也根本奈何不了入口的禁制,只能轟擊的入口禁制轟隆作響、來回晃動罷了。
這一下子,南歆的面色不禁微微發白。
巫長老和其他幾名苗疆長老卻紛紛露出了着急不已的神色。
“到底怎麼了,你們兩個倒是說話啊?難道李道友被困在裡面了?還是說他又觸發了此地的禁制!?”巫長老皺眉喝道。
“還能怎樣?肯定是出事了!”南歆滿臉焦急之色的喊道,“好像是涼亭那邊有古怪,師父去了之後,就被禁制困死在了裡面!你們快隨我去就他!”
一邊說着,她就要招呼幾名苗疆長老強行衝開禁制。
可就在此時,段長老卻攔下了南歆。
“聖女不必憂心。李道友既然是拿起了棋子之後才觸發的禁制,那應該是八角涼亭那邊又有了新的棋局變化,需要李道友再度通關才能安然離去。因此,我等還是老老實實的等待一二,不要做出容易激怒此地主人的舉動。”
“師父一個人在裡面,我終究不放心他。”南歆卻不依不饒。
對此,段長老只得嘆息道:“個人有個人的緣法,不可強求。而且聖女你也知道,單單論起棋藝,李道友恐怕還遠在我們兩人之上。因此即便是又出現了新的困難棋局,應該也難不倒李森纔對。”
聽到這句話,南歆稍微冷靜了一些,然後她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段長老,急切的問道:“那依照段長老的意思,我們應該如何?”
“應該依照李道友剛纔所說的那句話,儘快離開此處秘境,返回苗疆。我們在秘境入口處等李道友就是。”段長老顯然比較老成持重。
南歆黛眉一皺,顯然不太同意這個提議。倒是一旁的巫長老等人並沒有什麼意見,甚至其中大半的人均是開口附和了一聲。
最後,南歆只得無奈的點頭道:“既然段長老如此說了,那我們就在秘境入口處等待師父好了。不過,若是他超過一天一夜還沒有離開秘境,我一定還要回來找他的。”
“這個自然,李道友對我們做出如此之多的貢獻,又是聖女的師父,我們豈能置之不顧?屆時若是他真有危險,我等自然不會袖手旁觀。”段長老點頭說道。
“呼。”
南歆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然後臉上露出了一絲疲憊之意的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離開這個秘境吧。”
隨着南歆的這句話,這一行苗疆修士均是擡起了腳步,朝着甬道出口處走去。
可是,他們還沒有走出多遠,就被迫阻擋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