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老實照做就行了!”柳吟月一瞪眼。
張福登時被嚇得屁滾尿流,連忙答應了一聲後,便直接後退幾步的,抽身下了樓梯,躲一樓去了。
柳吟月這才鬆了口氣,然後俏臉上滿是不情願神色的,朝着二樓的另外兩名修士看了過去。
“兩位,魏少爺的命令,我已經傳達下去了,卻不知道,是否還有其他的吩咐?”
聽到這話,那兩名修士之中的一名藍袍中年,板着臉開了口。
“說來話長,總之李森現在接了我商盟的三等客卿金牌,擁有命令我等築基期商盟修士的特權。若不是情況特殊,最好不要招惹他就對了。”
柳吟月有些不高興了:“李森區區一個煉氣期小鬼,怎麼去了一次齊國萬安谷,就搖身一變,成了金牌客卿?魏少爺不是胡鬧嘛!”
“不要亂說,你這話若是讓他聽見了,恐怕還要連累我二人。”藍袍中年依舊是板着臉,三尺長髯來回飄動,顯得很是刻板。
“切,我知道了。”柳吟月呿了一聲,然後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抱了個粉色軟墊,伸手端杯茶,道:“不就是給這個臭小子一些面子嘛?表面功夫我還是會做的。至於打探他的消息之類,我從很久以前就開始做了。青靈宗裡面有我收買的探子。這一點,不必擔心。對了,這是淮南的極品碧螺春,今日剛送來的,要來一杯不?”
“茶就免了,我的事情還很多。”面容普通的藍袍中年聞言,微微點頭:“另外,對於衡嶽山的事情,你有自信最好。不過魏少爺說了,除了表面恭敬,暗中監視李森之外,你還需要特意的接近李森,討好他,並且騙取他的信任才行。以後,魏少爺另有用處。”
“什麼?讓本姑娘去討好這個臭小子!?”柳吟月面色一變:“憑什麼!?此事絕無可能!”
藍袍修士淡淡的道:“別這麼大的反應,又不是讓你跟他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只是讓你想辦法接近他而已。”
“那也不成!”柳吟月將手中茶杯復又放下,抱着肩膀,臉色難看的道:“我之前可沒少針對這個少年,彼此關係簡直惡劣。再說了,我又不喜歡這傢伙,根本沒心情去接近他分毫的。要拉關係的話,還是你們兩人去吧。”
藍袍中年皺了皺眉,又看了一眼身旁那位紅袍大漢。
藍袍中年開了口:“甄某的脾氣,向來生硬,恐怕接近不了李森。這位沙道友也是耿直的性子,根本沒辦法去幹這等複雜之事。再說了,我二人外在形象也不行。常言道,男人都喜歡美女,這方面,你優勢很大的。不然,魏少爺也不會點名讓你去。”
柳吟月聞言,不禁朝着藍袍中年瞅了一眼。
只見藍袍中年人頭戴布巾,三尺長髯,面容普通,且時常板着臉,活似一名教書先生,
而站在他身旁的那名紅袍大漢,亦是體格雄壯,腰跨長刀,袒胸散發,活脫脫一副賣肉屠夫的模樣。
柳吟月看來看去,不得不面色難看的點了點頭。
“你們兩個若是貿然上去,恐怕還真會把李森嚇跑了。”
藍袍中年微笑道:“所以,這事情,還是要你這位美人,親自出馬。”
“你這個‘美人’,是發自內心的說,還是逢場迎合?”柳吟月斜着眼睛瞟他。
“當然是發自內心,毫無虛言。”藍袍中年板着臉接口道。
柳吟月垂頭喪氣,認命了的擺了擺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真是的,長得漂亮也是種罪,本姑娘以前倒還是真沒想到過。而且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看來本姑娘不親自出手一次,也是不行了。”
此言一出,藍袍中年和紅袍漢子不禁對視了一眼。
兩人還是拱手道:“那就拜託柳姑娘了。我二人還需要親自上山調查一番,那就過幾日再敘了。”
“去吧。”柳吟月抱着粉色靠墊,復又端起了茶杯,淺呷了一口,這纔開口道:“對了,衡越後山的黑風洞附近,有個姓錢的老瘋子,還在整天的轉悠,你們遇到了最好躲開點。”
“知道了。”藍袍中年答應了一聲,然後便直接引着紅袍大漢,大步離開了。
而柳吟月,則一邊看着這兩人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一邊飲茶,美眸閃動個不停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
映日峰,烈日殿後方,側殿!
這是一個相比於烈日殿,規模小了很多,而且也看起來陰暗了許多的側殿。
以前,此地是個煉丹的地方。不過孫火併不熱衷於煉丹術,所以這個‘丹房’便被改造成了一個日常休息的側殿。
而此刻,這個側殿之中,除了孫火之外,還有兩人,分別是孫肖和劉厲。
孫肖是孫火的兒子,劉厲則是孫火的大徒弟。
此刻,孫肖正背對着門口,蹲在這個房間的角落,拿着一根小木棍,在撥弄着那裡的幾十只大螞蟻。
一邊撥弄,一邊口中還發出了類似於‘李森,你個王八蛋!’,‘老子弄死你,就跟碾壓螞蟻一樣!’,‘有本事你再接着囂張啊!老子捅死你,捅死你!’。
只不過,似乎這些話說的次數太多,早讓他的嗓子啞掉了。所以聽起來,含糊不清,就如同一隻奇怪的家畜生物,在那裡低聲叫喚一般。
相比於孫肖,劉厲就安靜多了。
他渾身纏着白色繃帶,裹着一個獸皮毯子,正仰躺在一個躺椅之上,無精打采,目無神光的瞅着窗外的一顆老鬆,還有那幾只喳喳亂叫的麻雀。
不過,當他聽到一陣腳步聲之後,還是勉強打起精神,回過頭來,瞅了一眼。
然後,便是一聲有氣無力的問禮:“師傅好。”
“嗯。”孫火看了一眼孫肖、劉厲,緩緩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忍不住的喟然長嘆了一聲。
“我剛纔去了明神峰,見了掌門,還有那個李森……”
“啊!李森!李森來了!?”
孫肖忽的發出了一聲尖叫,然後連忙抱着頭,縮在了牆角,瑟瑟發抖的哭訴道:“我剛纔只是逗逗螞蟻,沒敢說您什麼啊!求您饒了我吧!不要打我,也不要打我臉!”
“瞧你那出息!”孫火登時發了火,怒吼道:“竟然怕李森怕成這樣!李森又怎麼了?只不過是個區區十六歲毛頭小子而已,你是人他也是人,爲何要怕他!”
此言一出,孫肖依舊是縮在牆角瑟瑟發抖,一副毫無骨氣的模樣。
劉厲不禁搖了搖頭;“孫師弟已經完了,他屢次遭到李森羞辱,精神已經徹底崩潰了。短時間內,恐怕難以恢復。”
說到這裡,劉厲臉上也是神色忽的一陣變幻,似乎百般滋味涌上了心頭一般,聲音亦是發苦的道:“不僅僅是孫師弟,就連我自己,那一天敗在李森手上的時候,也差點崩潰。只能說,李森這小子真是太詭異了,總給人一種底牌無窮無盡的感覺。當時,真不該小瞧他!現在只能說是悔恨交加了。”
孫火卻哼了一聲的道:“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名煉氣期小鬼罷了。你若是像我一樣的進階到了築基期,豈會再怕他?恐怕滅殺他,也只不過是一翻手掌的功夫。”
頓了一頓,孫火復又開口道:“我今天來這裡,還有事情跟你們說……”
“啊!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孫肖忽然一陣慘叫。
孫火忍不住的朝着孫肖瞅了一眼,卻發現孫肖依舊縮在牆角瑟瑟發抖,而那些原本被他玩弄的大螞蟻,此刻都開始爬過去咬他了,讓他一陣痛嚎。
頓時,孫火臉色陰沉起來,但還是一揮袖袍的鼓起一陣狂風,吹飛了孫肖身上的那些大螞蟻,然後復又對着劉厲開口道;“算了,這件事情還是跟你一個人說吧。”
“師傅請講。”劉厲強打精神。
“之前我跟朱龐師侄商議了一些事情,旨在對付曉月峰的楚越,還有李森那個小鬼,順便也想打壓一下青木子那個老鬼的威風。爲此,我頗費了一些手段,終於拉攏了明神峰的長老徐明。”孫火說道。
“徐明?”劉厲微微一楞:“這個老傢伙,不是跟青木子一路的人嗎?怎麼會幫我們?”
“那是因爲李森打傷了他的愛徒明道。”孫火開口解釋道;“明道乃是明神峰的大弟子,徐明則是明神峰的執事長老。這兩人的關係非常好,可以說是情若父子。但是李森奪得宗門大比第一的時候,不光打傷了明道,甚至還差點一掌拍死明道,結果導致此子道心不穩,修爲再難寸進。爲此,徐明對李森並無任何好感,所以纔會幫我們。”
劉厲聽到這裡,終於來了一點精神,勉強坐起來了一點,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徐長老若是肯幫我們,對付李森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主要還是朱龐師侄,在其中穿針引線,所以纔會拉攏上徐明。而且,朱龐還出了一個主意,建議讓李森去參加條件頗爲苛刻的‘三宗比武’。這方面,我和徐明通了氣,均是贊同的。若是此舉成功,我們就可以做一些文章,或許能夠就此斷送了李森的修煉之路。”孫火道。
“沒想到朱師弟也是我們的人,他這個方法,不是挺好嗎?”劉厲連連點頭的道。
孫火聞言,卻忽然有些惱火的道:“可是令我不悅的是,就算是我和徐明聯合起來,建議此事。可是居然又被青木子和楚越從中阻撓,結果計劃根本沒能成功。而且李森這個臭小子,還厚顏無恥的說,‘三宗比武何等危險,若是出了差錯,一雙胳膊可就要被人砍斷。你們不怕事,他怕。所以,不去!”
“什麼!?”豈知劉厲聽到這話,非但沒生氣,反而眉梢一挑的,露出了一臉奇異的喜色:“李森竟然怕了?他這種萬年冷臉面癱,居然也會害怕!?哈哈,他也不過如此!”
話音剛落,劉厲就彷彿瞬間恢復了所有活力一般,一下子甩開了身上的獸皮毯子,然後一躍而起,神采飛揚的大叫道;“這個窩囊廢、膽小鬼害怕了,我劉厲可一點都不怕!師傅,你趕緊去告訴掌門,此次的‘三宗比武’,李森不去,我去!我要在這一次比武上奪得第一!我要羞辱李森,我要扳回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