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蘭國內的戰局在轟炸機飛掠過境之後便徹底步入尾聲,陸地部隊只需要打掃殘局,三方聯合軍閥幾乎被徹底拔出。
這一次的軍事打擊,不僅是消滅了三方聯合軍閥那麼簡單,更是給盤踞在索蘭國東面的衆多軍閥一個警告,不要輕易嘗試摸老虎屁股!
庫烈塔爲了報仇雪恨,也是下了血本。
戰事雖然已經告一段落,但索蘭國內局勢還沒有徹底穩定,需要一個緩衝過程。
時間匆匆而過,吳前幾乎將百分之九十的心思都放在了白培拉的發展計劃上,智囊們一起完善規劃,推動可以實施的計劃。
從薩特穆齊手上買下的原油已經全部封存在了天朝的境內,這方面事情有國家層面的人在幫忙,倒是沒有什麼值得擔心的地方。
半個月時間過去,吳前通過戴維發來的消息判斷,索蘭國內部已經基本處於一種平穩的態勢,雖然過程多有波折,但最終花費的時間並沒有比當初猜想的時間多多少。
索蘭國民衆本身就擁戴愛國軍政府,多年以來,索蘭國的發展明顯強於索國,民衆都期待奧爾·罕文或者說是期待罕文·愛國軍能重新奪回政權。
得道者多助,在奧爾·罕文重新回到人民面前時,立刻就讓之前陷入戰亂百姓的心安定了下來。
這段時間以來,吳前可謂真是花錢如流水,一筆筆資金從銀行賬戶上流出,一船船物資與各種機械設備從全世界各地朝着索蘭國運去。
從世界各地採購各種物資,卡塔爾的液化天然氣,阿三和天朝的糧食,德日等過基本退役的上一代機械設備,等等等等。
不止明面上那些東西,吳前和庫烈塔合夥,暗中購買了兩套S-400反導彈系統,以備不時之需。
反導彈系統的所有部件已經全部運輸完成,只不過押運的人根本不清楚他們運送的是什麼,只當時普通軍備物資,如今已經送至索蘭國和埃塞國的邊境,只等時機成熟便開始組建。
還剩下百分之十的心思,吳前用來陪伴身邊的人,如老爸老媽,還有從天朝帶到英國來的駱夏欣。
吳前帶駱夏欣去參觀了阿斯頓·馬丁的總部,兩人因爲阿斯頓·馬丁而結識,逛一逛阿斯頓·馬丁的總部,也算是一種緬懷。
值得一提的是,吳前和大多數參觀阿斯頓·馬丁總部的遊客不同,他抱着一種目的性,順道打聽了一下對方有沒有將公司出售的意願……
此外,吳前還在騎士橋區給駱夏欣買了一套高檔公寓,離哈洛德百貨很近,步行也只要十來分鐘。
就像當初離開沃恩·羅曼尼村莊時候委託方囡琪那樣,吳前鄭重的委託駱夏欣,讓她幫忙盯好哈洛德內部,如果有什麼異常情況,一定第一時間聯繫他。
以駱夏欣柔弱的性子是擔不起這個擔子的,她從未想過會被委以重任,但人總是需要成長,需要改變。
“那邊的局勢已經穩定,是時候過去看看了……”
一天中午,吳前站在帕特里奇莊園二樓南面的陽臺看向東南方向,目光似乎穿越萬里看到了白培拉金黃的沙灘,他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要在那片土地上繪製藍圖。
“BOSS,崔載仁的事情怎麼辦?‘海洋交響曲’號再有一天時間就要經過直布羅陀海峽了。”
羅沙琳德輕聲說道,她不想攪亂BOSS的興致,但卻不得不提。
如果要去意大利芬坎特里造船廠,就需要從摩洛哥和西班牙之間的直布羅陀海峽經過,如果繼續北上,將錯過海峽入口,還需要重新折返回去。
吳前真都基本忘記了這攤子事兒,最近過得實在是充實,他想了想,道:“看來需要一點外力的刺激才行呀。羅沙琳德,通知奧坎普,改變航線,朝的裡雅斯特進發!”
不出吳前所料,在消息傳達到郵輪上之後,三副崔均洙立馬就坐不住了,一門心思想要將消息傳達出去。
就在崔均洙躲在艙房打電話的時候,奧坎普帶着船上的安保人員衝進去,將他抓了個正着,前後不超過三個小時,可見對方是多麼的迫不及待。
吳前非常滿意奧坎普的果決,他要求連線崔載仁那邊開啓三方視頻通話,打算將所有事情給挑明。
郵輪在大海上漂泊,網絡並不是很穩定,爲了完成這一次視頻通話,“海洋交響曲”號臨時停靠在毛里塔尼亞的努瓦克肖特港口。
吳前坐在沙發上看向面前的屏幕,大屏幕一角上被打得像豬頭的一樣的崔均洙低着頭也不說話,另外一個對話框中,卻不是崔載仁,而是崔英慧。
如果不是崔均洙說起,吳前都不會知道,他的對手已經從崔載仁變成了崔英慧。
看着屏幕上烈焰紅脣柳眉細目的女人,吳前道:“崔女士,我和你父親也算是舊識,我和崔載仁先生在競購哈洛德百貨的時候有點點不愉快,但那無關緊要,相信他根本不會在意。”
“後來,因爲令兄在商場內的一些行徑,我和你父親還有兄長髮生了一點摩擦,當時雙方已經將矛盾化解,卻沒想到你罔顧數千人的性命,來對我進行報復。”
崔英慧實際離吳前不過幾十公里,她這會正在倫敦市中,聽到吳前的話,笑道:“吳先生,我是真的不明白你的話,你我本就無仇無怨,崔英碩已經被家父責任回國,我有什麼可能報復你的?”
吳前搖了搖頭,道:“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你很清楚我在說什麼,你的動作是真快,我和薩特穆齊王子的交易都沒有完成,眼線就安插好了,佩服啊。”
吳前沉聲道。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崔英慧道:“崔家內部族人繁多,我族叔崔均洙在你的郵輪上任職只不過巧合而已,你卻責人將他打成這副模樣,看起來是你針對我崔家更多一些吧?”
吳前話裡的意思,崔英慧心中一清二楚,她不清楚的是,消息怎麼就傳到了吳前耳朵裡,而且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把安插在郵輪上的人給揪了出來。
不得不說崔英慧有些門道,在吳前還沒有和薩特穆齊達成交易之前,她就通過一些暗中的渠道,瞭解到吳前和薩特穆齊將有一筆交易。
當時來說,她並不能確定吳前和薩特穆齊之間的原油、郵輪交易能夠達成,但這並不妨礙提前佈局將人安插在“海洋交響曲”號上,就算交易不成,再辭職就是了,沒有任何影響。
本以爲做得天衣無縫,卻不料被還是被對方給識破,識破歸識破,打死也不能承認。
吳前攤開手笑了笑,道:“明人不說暗話,敢做不敢當?我很清楚你就是要對付我!噢,對了,忘記告訴你,我已經決定將在芬坎特里造船廠對郵輪進行改造。”
“不知道以崔女士你的財力,有沒有可能收購芬坎特里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呢?”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吳前非常精準的點出百分之五十五股份這個問題,崔英慧知道,她自認爲隱蔽的籌劃被對手全部看穿。
打死她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差池。
“海洋交響曲”號上有兩千多員工,近期因爲新老東家交替,人員流動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爲什麼就那麼精準的抓到了她的一枚暗子。
最讓她不解的就是英國皇家郵輪集團的事情居然都被對方給摸清楚了,這讓她背脊感到有些發涼。
就好像一個殺人犯,在行兇之後將現場妥妥當當的佈置成自殺,可當殺人犯好像沒事兒人一樣正常回家的時候,發現警察已經守在了家門口,明晃晃的手銬就在眼前。
吳前不會知道,她原定的計劃很簡單,就是利用皇家郵輪集團的便利,在郵輪改造上動安全方面的手腳,然後在一個合適的時機(吳前在郵輪上),利用管理安全方面的三副崔均洙點燃導火索。
如果一切成行,那將是一次完美的報復。
崔英慧隔着屏幕看向吳前,這個鄰國的年輕男子遠比她預料之中的難對付。
本來滿臉寒霜的崔英慧忽然展顏一笑,不得不說,她那副充滿高科技的臉頰,還是頗具魅力的,只是那蛇蠍般的心腸讓人望而生畏。
“吳先生目光如炬,我自認佈局足夠隱蔽,最終還是沒有逃過吳先生明澈的雙眼,自嘆不如,這件事是我的不對,不知道能否將我的族叔……”
崔英慧的話還沒說完,畫面定格,通話中斷。
“交還給我……”
崔英慧對着屏幕說完最後幾個字,接着一拳打在桌面上,這一次的失敗讓她極其不甘心。
吳前看着崔英慧冰冷虛僞的笑容特別不舒服,他知道對方接下來要說什麼,也懶得再聽,直接掛斷了視頻通話,跳樑小醜而已,遲早徹底解決!
“老闆,這個叛徒要怎麼處置?”
奧坎普將對着崔均洙的攝像頭調轉,能看出他滿臉義憤填膺。
吳前笑了笑,身邊還是有很多忠於自己的人,他道:“來的時候就是別有用心,談不上叛徒不叛徒。”
“人生啊,永遠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先來,有些人喝多了,在甲板上走着走着,就失足跌進海里,救都來不及,真是難過……”
說完,吳前徹底幹掉了電腦。
奧坎普將吳前的話聽得真切,能當上船長,怎麼可能是蠢人,他當即明白老闆話中的意思。
“凡拉提,去取兩瓶格林納達朗姆酒來……”
格林納達朗姆酒,原材料爲甘蔗,經過發酵之後蒸餾而來,酒精濃度高達百分之九十,正常來說沒有人會直接飲用,多是調配雞尾酒時應用。
至於奧坎普爲什麼要兩瓶格林納達朗姆酒,當然是請人喝……
吳前這邊,坐在電腦前沒有動,也沒有說話,他盯着黑漆漆的電腦屏幕,腦海裡想着過往的事情。
自己當初對姜博達步步容讓,最後換來的卻是對方變本加厲的針對,爲此還付出了一定的代價,雖然最後連本帶利討了回來,但總歸讓人心中不爽。
又一次,自己放過了崔載仁和崔英碩,當時只拿崔英碩的姘頭莉迪亞出了口氣,換來的依然是惡毒報復,這一次更狠,對方要算計整條郵輪的人!
這些事情縈繞在吳前的心頭,他覺得自己的寬容被踐踏得一文不值,或許對待有些人,根本就不應該寬恕。
沉思良久,吳前貌似自語般說道:“我不放心剛纔那個女人,她的笑容給我一種很陰險的感覺,她不會甘心這一次載在我手裡,崔載仁和這個女人絕對是隱患……”
房間裡除去吳前,只有他身邊的三位保鏢,幾人互望,他們當然明白BOSS話裡的意思,這個時候總歸要有人給BOSS一點回應。
庫克斯打了個響指,道:“BOSS,我前幾天看新聞,有一則消息讓人特別悲傷……”
吳前看向庫克斯,他知道這種時候庫克斯絕對不會說閒話,便問道:“什麼消息,說來聽聽。”
“《獨立報》上說,最近兩年,平均每三天,就有一人在倫敦被殺。”庫克斯說道。
吳前眉角輕挑,站起身走到窗戶邊,輕聲道:“真是一則悲傷的消息,都是些什麼人在爲非作歹?”
“不過是一些爲了生計不擇手段的傢伙,黑桃三正好認識幾個這樣的傢伙。”庫克斯道。
吳前輕輕撩動窗簾,看向花園,腦海裡回想起黑桃三,那是一個高個子意大利人,拉波·埃爾坎的老鄉。
“黑桃三還有這樣的交際圈子?趕緊讓黑桃三拿些錢給那些人,讓他們以後能過上好日子,可別爲非作歹了。”庫克斯應是離去,房間內安靜得讓人感到壓抑,一束光線從窗戶射入,打在吳前的前方地板上,卻無法照亮整間屋子。
吳前站在窗邊看着黑桃三駕車離去,心中微微顫動了一下,自己的變化,只有自己最清楚。
處理這一次的事情,吳前心中有很大的觸動,他站在窗戶邊久久未動,一直到陽光再也照不到窗戶,一直到夕陽消失在天際,一直到房間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