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五點半,太陽也落山了,王翠鳳將自己面前的牌一推,“好啦好啦,太陽下山了,小帆,收拾一下咱們開始吧!”
幾個小字輩的表哥表弟迅速的將堂屋收拾出來,王翠鳳拿來了之前兒子吩咐的那些東西,放到兒子跟前,“開始吧!”
“還需要一把刀,估計場面有些血腥,不敢看的女人可以迴避一下!”
有幾個舅媽立馬退回了自己自己的房間,不再待在堂屋裡,其實它們除了害怕看到血腥場面,對於已經過世的公公又再次被招魂法招出來這件事總有些心裡堵得慌。
餘小帆並不在意離開的舅媽們,這堂屋能夠更加寬敞一些,他還是很樂意的。王翠鳳很快從離得不遠的廚房裡拿來一把鋒利的刀,餘小帆將一個白色的大瓷碗放在桌子上,把母親捉過來的瘦小公雞一把抓住擡起它紅紅的雞冠,右手舉着刀,鋒利的在公雞脖子上一抹,快速的放下刀,兩隻手一起抓住公雞控制住它。
公雞立馬拼命的掙扎起來,餘小帆牢牢的固定它,血紅的雞血從公雞脖子裡流出來,流到白色的大瓷碗裡面。等公雞的血差不多放完了,餘小帆將公雞遞給在一旁看着的餘健雄,快速的拿起毛筆在公雞鮮血裡面攪動了一番,拿起一張符紙,快速的寫了起來。
湊上來看的人很多,不過壓根沒有一個人能夠看懂餘小帆在寫些什麼,正所謂鬼畫符,如果符咒那麼容易看懂那麼容易學會,也不可能叫做符咒了。
餘小帆很快就寫好了八張符咒,冬天天冷,不一會兒鮮雞血便被凍住了,餘小帆的八張符咒也幹了。餘小帆向四周看了看,問道,“有誰願意被外公臨時上一下身?”
見餘小帆這麼一問,頓時所有人的臉變得煞白,被鬼上身這種事,平日裡躲都躲不贏,怎麼可能還往上自告奮勇?
餘小帆從他們的臉色掃過,便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些什麼,正要掃到二表哥的臉色時,二表哥王川突然主動說道,“小帆,要不讓爺爺上我的身吧,你們一大家子人難得回來一次,估計爺爺會有很多話要和你們說。”
見有人自告奮勇,王拜立馬接話道,“是啊,小帆,我覺得王川說得對!”
餘小帆忽然沒來由的對這個大表哥有些厭惡感,餘小帆腦子飛快一轉,然後笑着衝着王拜說道,“大表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如果要讓外公附身的話,最好是他最大的孫子,這樣估計成功率會比較高。”
王拜一聽餘小帆的話,立馬臉色也難看起來,大舅舅這時候也趕緊爲王拜解脫,“小帆啊,既然小川他自己願意,就讓他上唄,沒必要一定要我家小拜吧。”
餘小帆看了一眼大舅,並不說話,王翠鳳忽然沒了以前的好脾氣,衝着自己的大哥道,“大哥,就讓小拜上吧,沒聽小帆說嗎,最好是小拜這樣成功率會高很多!”
“成功率會高一些,也不代表小川上就沒有成功率吧,妹妹?”大舅有些生氣,沒想到那個平日裡不敢和自己頂嘴的妹妹現在居然敢反對他。
王翠鳳也有些生氣了,“行,大哥,你不讓你兒子幫這個忙也行,到時候讓我家小帆只帶上小川就好了,你們家的人我們那裡用得起!”
王翠鳳和自己大哥相處了那麼多年,自然再清楚不過自己的大哥是個什麼樣的人,有一點危害他的事情,他絕對比任何人都溜得快。只要能夠有一點點利益可得,他比誰又都積極。即使這是自己的大哥,王翠鳳也有些不喜歡大哥的爲人,她剛纔說的話就是深深的抓住了大哥貪小便宜的心性,既然想在我兒子這裡賺錢,那爲他犧牲一點點又算得了什麼,何況這件事對小川又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大舅聽到自家妹妹說了這樣的狠話,也害怕妹妹真的不讓自己兒子小拜工作,這下終於放低姿態,好言勸道,“小拜,你是他們的大哥,你就讓大夥兒看一看你的爺爺好不好?”
王拜見自家老爸都站到了他們那一邊,只好嘆了一口氣,“好吧,我做!”
他也不大想看到爺爺,正好借這機會不看到他老人家。
餘小帆將八張已經完全乾了的符咒放到王拜的掌心,“你雙手放在一起,我念一句,你念一句。”
餘小帆一句一句的念,王拜跟着心不在焉的跟着念,唸完十幾句後,餘小帆從王拜手裡拿過符咒,又拿了一些冥幣,用打火機全部點燃。
不一會兒,八張符咒和一沓冥幣被餘小帆燒的乾乾淨淨,王拜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因爲從現在開始,他的爺爺隨時都有可能上他的身。
“好了,從現在開始,大家都不要說話,閉上眼睛,我讓大家睜眼時再睜眼。”
大家很是聽話,都乖乖的閉上了眼睛,穆青青和春嬸也在大堂這裡。她們現在心跳動得非常快,雖然跟着小帆確實見識了很多沒見過的東西,可第一次見到鬼上身,還是第一次,覺得很是有趣。
這羣人裡面,只有一個人顯得有些鄙視,沒有閉上眼睛。這小帆裝神弄鬼做了這麼多事,其實這麼小的一件事,他可是鬼聖,只要他吼一句,這方圓十幾里路的地府裡的鬼,哪個敢不上來拜見他?
他這個鬼聖就是低調,害得大家都不知道他的真實實力了。
餘小帆衝着沒有閉眼睛的鬼鬼皺了皺眉,示意他待會兒不要破壞這裡的氣憤,乖乖的看着就行。
鬼鬼乾脆退出了房間,餘小帆外公的鬼魂上來後,看到自己肯定會要拜見一下自己,到時候不就向這些人類暴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鬼鬼離開後一分鐘,王拜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神裡,不再是王拜之間的放蕩不羈,而是有着老者的渾濁和智慧,王拜盯着餘小帆看了好一會兒,這才緩緩開口道,聲音也全然不是王拜的聲音,而是有着老者的厚重,“你是小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