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沖天,遮天蔽日,聲影襲心,震懾空明,非魔非聖,似幻似真。
骷髏華髮,佛者手持【深淵之刃】所化邪刀,刀身藍紅,上鑲藍紅鑽石,犀角兩旁有紅色倒鉤,刀身頭一端有紅藍色尖角與鬼頭,另一側則是兩鬼頭相接,頭頂尖角,刀鍔乃是一血紅寶石。刀柄亦有鬼頭與尖角,紅底黑字咒條繫於刀柄後。
如佛似魔,佛者站立之處,天地儘速化作無間煉獄,萬千惡鬼呼號,陣陣慘叫襲來,令四皇子一行人心神震盪,不能自己。
僧者一步一踏,每一步蘊含渾厚力道,引發地裂山崩,山爲之驚懼,地爲之顫抖。
僧者長髮飄逸,眉心一道妖異紋路,手持【血棘】所化魔劍,劍身刻有六字大明咒,鎮壓魔性,劍柄刻有佛陀法相,宛若錫杖。
一佛一僧一前一後將四皇子等人包圍,一時間令十二元辰等人不敢輕舉妄動,眼前一僧一佛身上滔天殺孽絕非虛幻,稍有異動便將引來無邊殺伐之力加身。
來者不善,四皇子默默運轉紫龍氣脈法,北齊國皇室秘傳功法自然有着獨到之處,只見紫氣化龍在四皇子身上不住遊蕩,爲他抵禦着那一僧一佛的氣勢壓制。
仔細看去,那紫龍無角,雙爪,並非真龍,而是蛟龍。
“不知道兩位高僧在何處修行,爲何要攔孤的道路。”
一僧一佛給人的壓迫力實在強大,縱使只有一人四皇子也不敢妄言必勝,更別說此時將自己一行人包圍着的,是兩人。
兩名功力深不見底,僅憑氣勢便可引發天地異象的高手。
佛者聲音如聖如魔,空靈詭異混雜,引人心魔,“爲一己私慾引導暗潮吞沒城市,百姓傷亡慘重。”
說着,佛者壓根沒有理會四皇子的意思,眼睛看向僧者,“你覺得要如何?”
僧者黑髮隨風狂舞,舉起手掌,至極佛元凝聚掌中,只答一字:“殺!”
一聲怒喝,黑髮僧者霸道攢掌,一掌打出佛元凝聚三丈巨掌向着四皇子等人殺了過去。
眼見對方動了殺手,便知曉今日斷無善了之理,剩餘的十二元辰當即出手。
掌影,劍光,刀罡,槍芒……
剩餘的十二元辰相互配合,招式之間如乳水交融,威力頃刻之間提升何止數倍,化作一道流光意欲破開那佛光大手印。
但黑髮僧者揚眉冷笑,“天真!”
話語落下,兩方招式相碰,頓時佛光展現絕對霸道之姿,至極佛元震散攻勢,餘勁不減的印上兩名十二元辰身上,頓時那兩人身軀爆裂,爆散成漫天血霧。
再度損失兩人的十二元辰便更加不可能抵擋的了黑髮僧者的殺戮,將聖元凝聚於胸,沛然而出的音波無視十二元辰一切防護,全數擊中,瞬間所有的十二元辰紛紛全身經脈寸斷,身軀爆碎成漫天血塊。
眼見手下盡數慘死,但四皇子已經管不得那麼多了,眼前手持屠刀佛者已然消失不見。
但這並非是對方退卻,四皇子只感覺到一股冰寒冷意在周身遊蕩,那是死亡的危機,也是無間煉獄的邀請。
“喝啊!”
一聲大喝,周身紫氣環繞,那蛟龍護身的同時,隱約間甚至可以看到紫蛟生角,竟是在這生死關頭化龍而出。
但……
“惡蛟爲害一方,豈可化龍?!”
刀鋒自無厚入有間,從紫氣和蛟龍之間的間隙穿過,利刃劃破四皇子頸脖,只見到刀光一閃,四皇子身軀半跪在地,一絲血線浮現,頭顱跌落在地。
沒有多餘的言語,更加沒有像樣的反抗,在一僧一佛兩者的殺戮之下,四皇子連同他的十二元辰支撐時間不到盞茶時分便盡數魂歸地府。
野心,慾望,霸業,一切的一切都埋葬在塵土之中,不復存在。
黑髮僧者看着屍體相對完好的四皇子,開口問道:“要打掃一番嗎?”
“不用。”佛者搖頭否定了這個提議,“四皇子乃計劃出現失誤,逃離暗潮之後被路過兩名妖僧魔佛所殺,與正在城中抵抗暗潮,道儒同修的稷下學子墨誠沒有絲毫關係。”
說着,看到十二元辰那最大碎片不到巴掌大小的屍體,佛者無奈搖搖頭,“你這般爆裂,屍體想要辨認卻是難了,還好沒把四皇子交給你對付。”
要是把四皇子交給黑髮僧者對付的話,很懷疑四皇子能不能夠留下足以辨別身份的碎片存在。
“那便迴歸原身吧,在外行走過長,恐有不便。”
說着,兩人紛紛化作一道微光消失在天際。
只餘下滿地的碎屍,以及梟首的四皇子屍體。
……
另一邊,四皇子等人遁逃了之後,知府張俊茂也將注意力拉回到眼前的暗潮之上。
在四皇子轉身就跑的時候,張俊茂便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奈何的了四皇子了,龍虎氣這種力量相對惰性,而且一旦遠離知府職位的管轄範圍,威力便會大打折扣。
比起找四皇子算賬,現在更重要的是將暗潮驅逐出城市,甚至將這一方暗潮破滅。
“那書生,我乃本地知府張俊茂,剛纔那道天雷你還能引動多少次?”
官印之中的龍虎氣所剩不多,想要將暗潮驅逐出城市,就必須要借用他人的力量。
而墨誠剛纔那直接將暗潮打出一個窟窿的天雷,自然是張知府最好求助的對象。
“還能引動一次。”
“不夠。”張知府當即搖頭,“我官印之中可調動龍虎氣不多了,若是不能一擊將暗潮驅逐,那麼整個城市被暗潮吞沒不過是時間問題。”
一開始調動的龍虎氣,是爲了鎮壓暗潮,同時救助那些被暗潮吞進去的百姓,畢竟城市如果沒有人的居住,那也不過是一堆石頭木頭堆起來的東西罷了。
在知府的考覈之中,執掌地方的人口數量也是一個巨大的評分項。
墨誠頓了下,閉上雙眼接着再度睜開之後,眼神之中充滿堅定,“在下還可引動三次天雷,不知……”
“三次,差不多了。”張知府拿出官印,接着往自己左手猛地砸了過去,頓時鮮血淋漓,那血液滴落在官印之中卻飛快的消失,就好像是被官印吸收了一樣,“加上燃我二十載壽元,足以將暗潮驅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