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胥轉過身來看她,沈言輕只是低頭揉着自己的鼻子,嚷嚷着,“好痛啊。”
“你不應靠近他。”
他這分明是關心,沈言輕瞬間擡頭,滿臉笑意地看他,“謝謝你啦,阿胥。”
方淮胥卻沒有立時回話,只是微蹙着眉,似乎意圖將她看穿,“你究竟是何人?”
沈言輕無辜地歪了歪頭,“我是沈言輕啊,你怎麼了阿胥?”
“普通人爲何能在面對那種事時如此淡定,並解決。”
“噗嗤。”
見她竟笑了,方淮胥不禁一愣,沈言輕走上前幾步,湊到他面前去,方淮胥不得不後退兩步,卻被一把抓住了衣領。
兩人的臉一瞬間靠得極近,四目相對。
沈言輕的眼大而圓,坦蕩澄澈,不含任何雜質,方淮胥不禁盯着出了神。
她卻又一把放開了他的衣領,後退了兩步,勾脣輕笑,“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你應該也瞭解了,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便是保護璟娘,既然……”
說到這裡,她轉頭去看方淮胥,見他果然眼神動搖,口中繼續道:“既然我們的目的一樣,何須在意什麼身份呢。”
說完,不待他回話,她便轉身大步離去,一路回了裡屋。
結果一進裡屋,情況看起來着實有些混亂。
也不知方淮胥是從何處買的酒,將一羣人除了林知寒通通放倒了,春絮和寶珠正划着拳,而秋霜醉得最厲害,湊到林知寒面前去哭訴自己又長胖了。
琨玉雖也醉了,好歹還殘留一分理智,拉着秋霜嚷嚷,“你可別把鼻涕眼淚都蹭小姐身上去了。”
而林知寒,正單手託着臉靠在桌上,面上一抹酡紅,嘴角還浮現着若有若無,有些奇怪的微笑。
所以她去了那麼久,還一路想着回來該怎麼解釋,都是白想了,壓根沒人記得她。
沈言輕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走了過去。
秋霜一見她便笑,“言輕來了啊,來來來,我們繼續喝。”
“好。”
沈言輕當即自桌上拿起一個酒杯,對着她舉杯,“來,喝。”
秋霜爲自己倒上了,便和她一起一飲而盡。
沈言輕卻又幫她倒了一杯,“來來來,繼續繼續。”
然後沒多久秋霜便被她放倒了,而沈言輕從始至終都在對着空杯子喝。
這邊解決一個,沈言輕便對琨玉道:“琨玉姐姐,你還好嗎?”
“自……自然。”
沈言輕瞧她那樣,說話都快要打結的樣子,只不禁失笑,便推她去和春絮寶珠划拳,自己則去看林知寒。
林知寒面上瞧着十分冷靜的模樣,見沈言輕過來了,卻是一言不發,沈言輕盯着她看了半天,又伸手戳了戳她,“璟娘?”
過了好一會兒,林知寒才轉頭看她,“言輕。”
沈言輕憋着笑,“在想什麼呢,璟娘。”
“明天該吃什麼鴨子。”
聽她這話便是醉到不行了,沈言輕笑個不停,又問她,“什麼鴨子?”
“吃鴨子。”
這樣的林知寒實在太新奇了,沈言輕又問她,“要不要回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