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秦月也明白,洪門跟青幫的矛盾不是隨便就可以解決的,只是秦月向來是一個不喜歡爭鬥的人,骨子裡更加的期盼着平淡和和平,所以如果能讓洪門跟青幫和解,即使讓洪門退讓一步秦月也是願意的。可是,洪門畢竟不是秦月當家,而且洪門也不是一言堂,底下還有那麼多的堂主香主,必須也要徵求他們的意見。
當聽完章強的話,秦月的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葉歉的身影。其實,雖然第一眼看到葉歉的時候秦月的心裡有些稍稍的厭惡,可是相處的時間越長,秦月越發覺得葉歉的身上有着一種特殊的人格魅力,或許他能夠擔當整合洪門和青幫的重任吧?
“章叔,你覺得葉歉有這個能力嗎?”秦月開口問道。
微微一愣,章強回答道:“不知道,對葉歉我所知道的畢竟太少。大小姐,你也知道要整合洪門和青幫,其中的困難可想而知,所以擔當這個重任的人無論是人品還是智謀都必須是上上之選。不過,我相信大小姐的眼光,大小姐看上的人絕對不會差。”
秦月淡淡的笑了一下,說道:“我也只是抱着這個希望而已,先不說他有沒有這個能力,到現在他還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願意去做這件事。我清楚,他骨子裡是不甘於平淡的人,但是卻又是一個喜歡自由的傢伙,讓他挑起這麼大的擔子,只怕他打心眼裡就不想做。”
章強微微的皺起眉頭,如果葉歉真的是這樣一個人,還真有些難辦呢。讓一個喜歡自由的傢伙去掌管洪門青幫,受那麼多的約束,絕對不是輕易能夠辦到的事情。好在,葉歉又是個不甘於平淡的傢伙,這樣的人肯定是充滿了野心,有野心的人才能夠成就大的事業。
“大小姐,我倒是有個辦法迫使他不得不參與到洪門和青幫的鬥爭之中。”章強說道。
秦月轉頭看了章強一眼,說道:“章叔,我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不過我不希望這麼做。葉歉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雖然平常有些吊兒郎當的,但是卻是一個很倔強的人,如果讓他知道自己是被利用的話,只怕會適得其反。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吧,我們什麼也不要做,靜觀事態的發展就行。”
秦月知道,章強所說的辦法,無非是想秦月跟葉歉正式的確定關係,這樣一來,就等於將葉歉和洪門的利益捆綁在了一起,洪門出了事情的話,就等於秦月有事,葉歉肯定不會袖手旁觀。只是,秦月還是比較瞭解葉歉的性格的,所以才反對這麼做。而且,潛意識裡,秦月也不希望自己和葉歉的關係是因爲某種利益結合的方式推進,更希望的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情感去驅動。
章強微微的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他清楚自己大小姐的脾氣,只要是她做的決定很少有人能夠讓她改變。別說是他了,就算是秦月的父親洪門的門主也根本無法改變秦月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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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門郊外廢棄化工廠的對面,墨龍和付俊生緩緩的調整着自己的呼吸。對於狙擊手而言,每一次的呼吸都會引起身體的微微顫抖,這必將引起發射的準確度,所以呼吸和開槍必須達到一種很同步的節奏。
墨龍和付俊生都是狙擊手中的佼佼者,很快的便將呼吸同步。二人互相的對視一眼,墨龍掏出一個硬幣高高的拋了上去。
就在硬幣落地的一瞬間,墨龍忽然發現,付俊生竟然深呼吸一口,不由的大吃一驚。可是此時已經容不得他多想了,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發。手指扣動了扳機,子彈飛一般的射了出去。同時,耳邊傳來了付俊生“砰砰”兩聲,連續扣動扳機的聲音。
快,這是墨龍的第一感覺。
付俊生連續發出的子彈相隔的時間僅僅只有一秒而已,這還是對不同方向的不同敵人所打出,也就是說,在對第一個目標開槍之後,付俊生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時間去瞄準另一個目標。可是,付俊生卻是那麼自信而又毫不遲疑的開槍,這就是作爲一名狙擊手應有的決斷。
歐陽天明拿着槍抵在趙雅的腦門,整個表情由於心理扭曲變得有些猙獰恐怖。可是,槍下的趙雅臉上卻並沒有表現出多少的恐懼,梨花帶雨的看着葉歉,嘴角竟然帶着一抹笑容。
葉歉不是那種閉目等死的人,現在這種緊急情況,就算墨龍和付俊生還沒有趕來,他也絕對不會就這樣放棄。如果是這樣,他還怎麼能當得起狼王的稱號。作爲一名僱傭兵中的佼佼者,光有着強悍的身手是遠遠不夠的,更重要的還是要有一種不拋棄不放棄的精神,只有在這樣的精神支持下,纔有可能在任何困境的時候都有機會反敗爲勝。
就在歐陽天明轉頭的一瞬間,葉歉忽然拔出插在自己左臂上的匕首,飛快的射了出去。血浪宛如一道漆黑的夜裡劃過天際的流行,夾帶着凌厲的殺氣急速的朝歐陽天明射了過去。這是一把來自地獄的修羅之刃,血紅色的光芒猶如地獄之火,是死亡的氣息,是絕命的氣息。
歐陽天明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血浪準確無誤的刺進了他的手腕,力度之大,使得整個匕首之身完全的刺透過去。歐陽天明一陣慘叫,右手吃痛,手中的槍掉在了地上。同時,葉歉身旁的兩人瞬間的朝葉歉襲來,情勢緊急之下竟然忘記了拔槍,而是徒手的攻了過去。
歐陽天明很快的反應過來,吼道:“殺了……”可是話還沒有說完,一顆子彈從窗外飛射而來,準確的擊中他的腦袋穿透而過。歐陽天明睜大着一雙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和不甘心,身體緩緩的倒了下去。他沒有明白,明明一直是自己佔着上風,怎麼會忽然變成這樣的結果。可是,他已經沒有機會再去知道其中的緣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