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柏無疑是演了一場很出色的戲,在場的人,就算是那些不支持陳旭柏的人在聽到他的這句話之後,也都是有點被他所感染。畢竟,沒有任何一個人都是希望自己所在的宗派可以壯大,那樣,就算是以後走在街上也可以昂首闊步一些,跟人說話也可以大聲一些。
只是,莫、言兩位長老此時卻是錯愕不已,陳旭柏不是說好了要跟自己一起分享的嗎?如今,怎麼是他獨自的佔了便宜,而將他們兩個拋之一旁呢?他們很清楚宗主之位代表着什麼,一旦讓陳旭柏登上了宗主之位,那他們的地位就很明顯的要比陳旭柏低一等了,這可不是他們所願意接受的事情。原本是平起平坐的,而如今卻忽然間別人升職了,自己還是原地不動;更重要的是,那個升職的人以前還跟自己說的好聽,說什麼以後一起掌控寒霜宗派。此時此刻,他們也都明白過來,自己被賣了,被陳旭柏給賣了。心裡的憤恨可想而知了。
“我反對!”莫長老和言長老對視了一眼,憤憤的說道。被人出賣的感覺很不好受,特別是自己被人賣了,卻還傻乎乎的在幫人數錢,心裡的憋屈就更別說了。
這是陳旭柏早就料到的事情,如果他們不提出反對,他才覺得奇怪呢。轉過頭,陳旭柏嘴角掛着一抹冷笑,說道:“莫長老,你有什麼意見嗎?”
“當然有。”莫長老說道,“還有一年的時間,少主就成人了,宗主之位理應由少主繼承。這也是寒霜宗派的規矩,讓你做宗主,有些難以服人心。”
“你說什麼?陳長老做宗主那是衆望所歸,有什麼難以服人心的?我們都是支持陳長老的。況且,少主都沒什麼意見,你憑什麼說三道四。”一個與會的年輕人說道,他是陳旭柏的嫡系,一直都很受陳旭柏的器重。如果陳旭柏坐上寒霜宗派的宗主之位,對他自然是好處多多,況且,也需要在陳旭柏的面前表現出自己的衷心,所以,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
冷笑了一聲,莫長老掃了年輕人一眼,說道:“這裡什麼時候有你說話的份?簡直是沒大沒小。”
陳旭柏淡淡的笑了笑,並沒有因爲莫長老的刁難而又任何的慌亂和緊張,一臉的輕鬆,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裡,轉頭看了那個年輕人一眼,說道:“小五,跟莫長老說話怎麼可以這種語氣?以後注意自己說話的態度,知道嗎?”雖然好像是在責怪那個年輕人似的,但是他的語氣裡卻是沒有任何哪怕一點點的責怪。年輕人自然也明白,這個時候惡人自然是自己做,自己做白臉,陳旭柏唱紅臉,那樣才能更加的體現他的大度和無私,獲得更高的支持,所以,很配合的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對不起,莫長老。”
“哼!”莫長老冷冷的哼了一聲,沒有說話。這點小伎倆他還是看的透的,如何會不清楚他們心裡在想什麼呢?
陳旭柏看了莫長老一眼,說道:“莫長老,我知道我這麼做的確有點不合規矩,不過,這是緊急時刻,也是迫不得已的辦法嘛。我也是臨危受命,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做這個宗主,可是爲了少主,爲了寒霜宗派我卻不得不扛起這份擔子。身爲寒霜宗派的人,這些是我分內的事。”
不慍不火,不怒不爭!說的自己好像十分的委屈似的,而不是自己很想做這個盟主,自己也是臨危受命,是爲了寒霜宗派的未來着想。
頓了頓,陳旭柏又接着說道:“如今武道五大宗派之中,就屬我們寒霜宗派勢力最弱,而且,因爲我們沒有宗主的領導,使得權利分化,從而沒有辦法統一的調度和支配,甚至,有時候是各做各的事情,這就被其他的宗派有可趁之機了。少主是宗主唯一的骨血,是我們寒霜宗派的未來,怎麼能讓少主在這個時候出任何的危險呢?一旦少主繼任寒霜宗派的宗主,勢必會面對無數的危險,爲了少主,爲了寒霜宗派的未來,如今這個辦法是最好的辦法。當然,如果大家都覺得這件事情這麼做很不妥的話,那我可以不做這個盟主。只是,你們願意眼睜睜的把少主推到風口浪尖上,讓她去承受那麼多的危險和責任嗎?”
白玉霜面無表情,好像陳旭柏所說的事情跟她沒有半點關係似的,既然已經決定這麼做了,那就是離弦之箭,是收不回來的了,她沒有必要再去爲這件事情或喜或悲。從小到大,這麼多年的艱苦,也讓她學會了一些東西,那就是忍耐。葉謙轉頭看了白玉霜一眼,嘴角微微的勾起一個弧度,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真正的高手要喜怒不形於色,那些整天就知道張牙舞爪的人其實都是紙老虎,真正最可怕的,是那些面對敵人也可以做到心如止水,起碼,臉上也要表現出一副很平和模樣的人。
雖然葉謙早就對陳旭柏的陰險狡猾有些瞭解,但是,卻還是不得不佩服他今天的表現,無疑,這讓他在衆多寒霜弟子的面前掙足了分數,獲得了很大的支持。莫、言兩位長老跟他一比,很明顯的相形見拙了啊。
胡可也是一位商場上的高手,雖然不像宋然那般遊刃有餘的指揮整個昊天集團,可以在對南美實施金融打擊的時候仍然面不改色;但是胡可卻是也算得上是一位人才,否則,當初的金碧輝煌也不會在她的打理之下而那麼的出色了。商場上,人性百態,什麼樣的人你都有可能遇到,所以,她自然也清楚陳旭柏是一位陰謀家,一個很善於將自己擺在劣勢獲得同情分,也是一個很善於在適當的時候表現出自己的強勢,獲得信任感的人。
莫長老卻是冷冷的笑了一聲,說道:“你不必跟我說這麼多大道理,我不懂。你自己心裡清楚,你到底想什麼,不要把自己說的多麼的偉大。論實力、論智慧,你根本就不配做寒霜宗派的宗主之位,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麼手段去威脅少主的,不過,少主是寒霜宗派未來的繼承人,她理應承擔起這份責任,不管再危險都好,她都必須要去做。”接着,轉頭看向白玉霜,說道:“少主,你告訴我,是不是陳長老威脅你?如果是的話,你說出來,我和言長老一定替你做主。我們跟隨了宗主那麼多年,打下寒霜宗派,我們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寒霜宗派落到別人的手裡。”
說的大義凌然,卻忘記了到底是誰當初跟陳旭柏陰謀計劃着要殺害白玉霜。可惜,這些東西他沒有辦法說出來,因爲如果說出陳旭柏想殺白玉霜的話,也就等於是說自己想殺白玉霜了,這個罪名還是不小的。說完,莫長老轉頭看了言長老一眼,希望可以得到他的支持,那樣的話就是二對一了。況且,自己被陳旭柏給賣了,言長老也是,所以,此刻兩人應該站在同一條陣線之上,卻對付陳旭柏。
然而,言長老的反應卻是非常的平淡,只是尷尬的笑了笑,卻是什麼話也沒有說。莫長老微微的愣了一下,眉頭緊緊的蹙在了一起,臉上浮起一抹濃烈的憤怒之色。他知道言長老在想些什麼,無非就是想作壁上觀,看着自己跟陳旭柏廝殺,他好坐收漁人之利。心裡卻是狠狠的將言長老罵了一頓,連他祖宗十八代的女性都問候了一遍,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玩這些小把戲,等自己被陳旭柏給滅了,他還能活嗎?最重要的是,莫長老覺得從一開始自己就被他給賣了,是他用眼神示意自己說話的,可是結果他卻是選擇沉默不說,這分明就是擺自己一道嘛。
陳旭柏雖然是一副很淡然輕鬆的模樣,不過,這卻是外鬆內緊,這個時候他是絕對不允許有任何的意外發生的,所以,也一直的注意着他們兩個的表情變化。將他們的眼神盡收眼底,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意,他明白是怎麼回事。這也是他的一個依仗,幾大長老都是不合的,勾心鬥角,都恨不得別人打的頭破血流,自己坐收漁人之利。言長老這樣的反應,陳旭柏心裡卻是十分開心的,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只有這樣,自己才能全心的對付莫長老,等解決了他,再集中力量收拾了言長老。分而擊之,是最好的辦法。
聽了莫長老的話,白玉霜的心裡猛然一跳,彷彿升起了一抹希望。是啊,如果莫長老和言長老在這個時候都支持自己,那麼,不就可以趁機除去陳旭柏了嗎?那自己離成功不也是又進了一步嗎?她不由得有些心動。
“我……”葉謙看到白玉霜的表情,知道她想要做什麼,心裡一驚,慌忙地在下面狠狠的掐了白玉霜的大腿一下。白玉霜的大腿豐潤而有彈性,可是被葉謙這麼用力的一掐,還是忍不住“嘶”的一聲,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