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莫長老並不聰明,但是卻也不代表着他傻,只是他做事有些太沖動,喜怒太過形於色,容易被人所利用而已。今天會議之前,他就做好了準備,讓自己的人全部的守在了外面,原本是想着萬一白玉霜今天不鬆口,不退步的話,他就動手除去白玉霜,然後三位長老一起共擔寒霜宗派的事務。可是,沒想到如今竟然演變成了這樣的局面,是有些讓他始料未及的。
不過,自己好在也有準備,既然陳旭柏不仁,那也怪不得自己不義了,他可不願意把性命就這樣白白的丟在這裡。
對於葉謙來說,無論是陳旭柏還是莫長老都是自己的敵人,他們愛怎麼鬥就怎麼鬥,跟自己完全沒有半點的關係。當然,如果莫長老勝了,會對自己的計劃也有着很大的打擊和措手不及,不過,葉謙相信莫長老根本沒有任何的勝算。
看到寒霜宗派的長老這樣,白玉霜心裡有些暗暗的嘆了口氣,他真的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局面出現,實在是讓她的覺得有些難受。爲什麼他們就不能齊心合力,爲什麼他們就不能跟其他的叔叔伯伯一樣呢?爲什麼他們小時候對自己那麼好,難道一切都是僞裝的嗎?不過,事到如今,已經不是她所可以控制的事情了,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事態這樣的發展下去了。
拍了拍手,莫長老很自信的看着陳旭柏。這是他的暗號,一旦外面的人聽見這個暗號的話,都會馬上進來。既然陳旭柏逼自己,那自己索性就來個魚死網破,只要現在殺了陳旭柏和言長老,說不定寒霜宗派宗主的位置還是自己的。
陳旭柏卻只是一臉淡然的看着他,彷彿一點都不在意似的。等了片刻,卻是仍然不見人進來,莫長老不由的愣了愣,回頭看了一下,喝道:“都給我進來!”可是,彷彿石沉大海似的,沒有一點回應,就連一點點的漣漪都沒有起來。眉頭微微的皺了皺,莫長老似乎有點意識到不妙了。
冷冷的笑了一聲,陳旭柏說道:“怎麼?你安排的人不進來嗎?他們可能都沒有聽見呢,你要不要出去看看?”接着,臉色忽然一下子板了下來,冷聲的說道:“哼,簡直是癡心妄想,你以爲我會完全沒有任何的準備嗎?你瞭解我,我也同樣瞭解你。莫長河,背叛寒霜宗派,乖乖束手就擒,看在你爲寒霜宗派所做的貢獻,我不會殺你。不過,從此以後你必須在牢裡度過自己的下半生了。”
“軟禁我嗎?”莫長老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受你折磨的。我的人呢?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淡淡的笑了一下,陳旭柏說道:“帶他們進來!”話音落去,會議室的大門被人推開,只見莫長老的那些手下統統的被反手綁了起來。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說道:“回稟宗主,所有的叛徒都已經全部緝拿,請宗主發落。”
微微的點了點頭,陳旭柏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把那些人也都押下去。接着轉頭看了白玉霜一眼,陳旭柏說道:“少主,你覺得應該如何的處置?”
白玉霜轉頭看了葉謙一眼,顯然是在詢問葉謙的意思。葉謙丟給她一個眼神,什麼話也沒有說。這裡畢竟是寒霜宗派,自己沒有說話的份,這些事情還是交給白玉霜去做最好了。白玉霜會意,點了點頭,說道:“陳長老如今已經是寒霜宗派的宗主,這些事情你做主就好了。不過,希望你能看在那些弟子只是被莫長河所鼓動,這些年也爲寒霜宗派做了不少事情的份上,希望你可以放他們一條生路。讓他們繼續留在寒霜宗派,做一些打雜的事情,算是懲罰吧,如果以後表現的好,再把他們調回來就是。你以爲如何?”
陳旭柏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本來是自己想做這個好人的,可是如今卻是被白玉霜給做了。他禮貌性的問一聲白玉霜,那是爲了顯示自己尊重她,即使自己現在是宗主,但是卻並不是那種狂妄自大的。既然白玉霜已經開口了,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好,那就一切按照少主的意思去辦。”
白玉霜剛纔說話的時候,估計提高了自己的音量,目的自然是爲了讓外面那些人可以聽見。不過,卻也很好的把握了分寸,沒有讓陳旭柏看出自己有意要收買那些人的意思。給陳旭柏樹立多一點仇人,也就等於給自己增加了一個朋友,是有利無害的。
“少主,那莫長河怎麼處置?”陳旭柏接着問道。這次跟前一次可是有着很大的差別了,如果說前一次詢問是爲了顯示自己尊重白玉霜,可是這次問,就是爲了試探白玉霜了。如果白玉霜不是真心誠意的對自己,就必然不希望自己殺了莫長河。所以,不管白玉霜的回答是什麼樣的,他都不會放過莫長河。
“剛纔玉霜已經說了,你是寒霜宗派的宗主,這些事情你做主就好了。玉霜沒有意見。”葉謙生怕白玉霜不懂陳旭柏的意思,慌忙的搶在了白玉霜的前面回答。
“不錯,莫長河背叛寒霜宗派,你是寒霜宗派的宗主,一切由你做主就好。”白玉霜附和着說道。
微微的點了點頭,陳旭柏對白玉霜的表現還算是滿意,雖然是葉謙從中起了很大的作用,不過,至少可以說明白玉霜現在還是不敢跟自己作對的,這就足夠了。陳旭柏相信只要自己一旦坐上了寒霜宗派宗主的位置,那就一定步步高昇,最後就是白玉霜有心想要對付自己,也無能爲力。他也不想傷害白玉霜,那樣會給自己造成不好的名聲,只要白玉霜乖乖的聽話,他就當是養一個廢人唄。
轉頭看向莫長河,陳旭柏說道:“莫長河,你都聽到了吧?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看在我們共事這麼多年的份上,我不想爲難你。”
“哼,讓我向你投降?那是做夢。”莫長河說道,“我現在就從這裡走出去,我倒是想看一看你們能把我怎麼樣。”說完,莫長河轉身走了出去。不過,手裡卻是做好了準備,如果有人敢攔自己的話,他會毫不留情的下手。他也清楚現在事情的嚴重性,一個弄不好,自己今天可就真的別想離開寒霜宗派了。
陳旭柏如何會讓莫長河離開呢?這也是他樹立自己威信的時候,如果一個寒霜宗派的叛徒都可以安然無恙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離開,那以後自己在寒霜宗派還有任何的地位嗎?“給我抓住他!”陳旭柏一聲叱喝。
話音落下,最先反應過來的就是陳旭柏的那些嫡系,沒有絲毫的猶豫,朝莫長河衝了過去。下手沒有一點的留情,根本就不是想要抓住莫長河,而是分明的想要致他於死地。莫長河早就有了準備,所以倒是沒有一絲的慌亂,他也很明白,以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是絕對打不過這麼多的高手的,所以,絕對不能做太多的糾纏,否則,一旦被牽住,那自己就真的沒有辦法脫身了。
回手就是一拳,莫長河自然也不會有任何的留情,人家都想要自己的命了,自己如果再留情的話,那就真的是找死了。他可不會這麼傻。衝在最前面的那個年輕人淬不及防,被莫長河一拳打中自己的臉部,頓時一陣慘叫,倒了下去。眼珠子被打的爆裂,鮮血順着眼角流了下來,煞是恐怖。
白玉霜微微的皺了皺眉頭,轉過頭去,有些不想看下去。原本都是寒霜宗派的弟子,可是如今卻是自相殘殺。這種事情葉謙看的多了,這也是人性,劣根性。湊到白玉霜的耳邊,葉謙輕聲的說道:“你要學會適應,因爲這就是人性,你只有對人性摸的更加透徹,也就越發的能夠掌握,對你以後會有幫助的。凡事要學會面對,而不是躲閃,知道嗎?”
微微的愣了愣,白玉霜點了點頭,果然轉過頭去看着,不再躲閃。
陳旭柏眼見着自己的手下一個個倒下,卻並沒有急着出手,莫長河傷的人越多,罪孽也就越深,那麼寒霜宗派弟子對他的恨意也就越深,從而,對自己也就越發的敬重了。轉頭看了言長老一眼,陳旭柏說道:“言長老,你還坐在那裡做什麼?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着我們寒霜宗派的弟子一個個的死在這個叛徒的手裡嗎?”
言長老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陳旭柏這分明就是在逼迫自己嘛,如果自己不動手,就會讓寒霜宗派的弟子以爲自己是護着莫長河的,肯定也會對自己產生恨意。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了,陳旭柏坐上宗主之位的事情已經是鐵板釘釘,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情了,暫時也只好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