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謙不知道樑冰此刻的心裡到底有多麼的複雜紛亂,也沒有理會他到底在想些什麼,說完,就欲起身離去。對樑冰,葉謙並不反感,而且,因爲樑冰的性格跟冰冰很是相似,所以,在一定的程度上葉謙有些把她當成了冰冰看待,能夠理解她的冰冷,也因爲對冰冰的愧疚,葉謙對她也是諸多的理解。
所以,他對樑冰的冷漠和有些蠻不講理的逼問,並沒有太大的反感,只是不想跟她繼續的爭論下去而已,所以,選擇了避讓。
“等等!”樑冰開口叫道。
葉謙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撇了撇嘴巴,說道:“怎麼?你還有事情要跟我說嗎?”
深深的吸了口氣,樑冰儘量的讓自己的情緒冷靜下來,說道:“我還有件事情想問你。你能不能先坐下?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對,不過,你也有責任,我們扯平了,行嗎?”
葉謙轉身,回到沙發上坐下,笑了笑,說道:“其實,這不是追求誰的責任的問題。你應該比我更加的清楚此刻自己的處境,否則,你也不會僱我了,對嗎?歐陽明浩一直在打着你們藍城國際的主意,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那藍城國際就等於是沒有了主心骨,到時候誰還能夠阻止歐陽明浩?所以,我希望你不管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在這段時間內,都要先保護好自己的安危,儘量的不要讓自己一個人單獨的外出,萬一被歐陽明浩有機可趁,那就麻煩了。”
聽了葉謙的這番話,樑冰的心裡忍不住的一陣感動。雖然話語裡的意思和剛纔的那番激烈的話語差不多,但是,換了一種表達方式說出來,這讓樑冰的感覺就完全的不同了。每個女人都需要人關心,無論她表面上是多麼的堅強,在她的內心深處都有着自己脆弱的一面。而那種表面上冰冷的人,其實她的內心往往比一般人更加的脆弱。
“謝謝你!”樑冰有些情不自禁的說道。其實,她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對葉謙的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葉謙微微的笑了笑,說道:“你好我好大家好就行,只要你我都明白一點,我們都是在爲了一個目標而努力那就行了。”頓了頓,葉謙岔開話題說道:“你叫住我還有什麼事情嗎?時間也不早了,明天一早還要早起趕回漢城呢,早點休息吧。”
“我還有些事情想問你。”樑冰說道,“我想知道你和高豔宜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高豔宜?”葉謙微微的愣了愣,說道,“什麼事情啊?我們沒發生什麼事情啊?”
“你騙不了我的。”樑冰說道,“在你來藍城國際應聘的時候,高豔宜就似乎十分的憎恨你,不想讓你進入保全部,是我發了話,她纔沒有多說什麼。我對她很瞭解,如果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理由,她沒有理由忽然間那麼的憎恨一個人。不過,通過這兩天她對你的表情和態度來看,你們之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否則的話,她不會是這樣的態度的。”
女人真心細啊。葉謙暗暗的想道。撇了撇嘴巴,葉謙說道:“她什麼態度啊?還不是那副恨不得吃了我的樣子。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搞不好,我和她上輩子就有什麼仇吧,所以,這輩子是沒有辦法解開了,她一看到我就覺得憎恨。”頓了頓,葉謙又裝出一副很仔細的思考了的模樣,說道:“我估摸着是不是因爲我長的太帥了,她憎恨我比她男朋友帥,所以,恨屋及烏的討厭我吧。”
樑冰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知道葉謙這是不願意說,她也很識趣的沒有繼續的追問下去。其實在她的內心裡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女人都是很敏感的,可以很精確的從另一個女人的眼睛裡看到一些男人看不到的事情。所以,樑冰可以很確定的看出在高豔宜的眼神裡,那股對葉謙的異樣。她的內心有些微微的酸意,但是,卻不好繼續的追問下去。
深深的吸了口氣,樑冰說道:“我很想知道你之所以願意接下這個任務的目的是什麼,僅僅只是擔心藍城國際被歐陽明浩所吞併,從而使得自己對付歐陽明浩增加了難度,還是其他什麼?是爲了我給你的薪酬讓你滿意?我想應該不會是這個吧?你身爲狼牙的首領,財富應該比我要多。”
葉謙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其實,我做很多事情都不一定非得有一個理由,有時候完全就是憑心裡的那股感覺。我跟你說個故事吧,有興趣聽嗎?”
樑冰微微的愣了愣,點了點頭。
葉謙微微的笑了一下,點燃一根香菸,吸了一口,彷彿是在醞釀自己的情緒似的,沉默了片刻,說道:“這是發生在一個很偏僻的小山村的故事。那裡很窮,靠山吃山,老百姓的生活簡單而又單調。電視機是很稀奇的東西,整個村裡只有村尾的那吳大嬸家有臺黑白的電視機,總是有人趴在她家的窗戶下,蹭着看會電視,但總是被吳大嬸呵斥着趕走。熱心腸的小林看不過去,他用積蓄買了一臺彩色電視機,讓村民可以免費去他家看電視。漸漸的,小林家裡熱鬧起來。一個月後,小林去叫電費,看到電費單的時候,他愣住了,電費多了九十多塊,這對生活在那個生活都不是很富裕的小山村的人來說,是很昂貴的。但是,小林一咬牙,沒和村民說。這一切,村民其實都看在眼裡。所以,賣水果的隔三岔五的就給他送些水果,賣烤鴨的時不時的聳半隻烤鴨和黃酒,賣雜貨的每隔幾天就送些日用品……小林算了一下,村民們聳的東西價值遠遠多過了電費,他很過意不去,便對村民們說‘如果大夥執意要送我東西,不如每個人交六七塊錢,這樣就差不多抵得上多出的電費了。’大夥聽了,卻是一句迴應也沒有。第二天,小林回到家,見一個人也沒有,走出門一看,才發現大夥都在村委,直勾勾的盯着那臺黑白電視機……”
樑冰愣了愣,不由的陷入了一陣沉思,她彷彿從葉謙的話裡捕捉到了什麼,可是,卻又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
葉謙微微的笑了笑,說道:“你知道這個故事的意思是什麼嗎?其實,有時候人的感情很簡單,你來我往。禮尚往來的情意有時候是經不起明碼標價的,把帳算的太清楚了,情分也就不知不覺的薄了。所以,你不需要問我爲什麼會這麼做。”頓了頓,葉謙深深的吸了口氣,接着說道:“你應該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有一個朋友跟你很像吧?你們的生日也都是同一天。”
樑冰微微的愣了愣,說道:“你是想告訴我,你是因爲你那個朋友,所以,才願意幫助我?”
微微的聳了聳肩,葉謙說道:“也不完全是,但是,多多少少是有那麼一點原因。”
“看來你很在乎你那個朋友啊。”樑冰說道。
微微的愣了一下,葉謙苦笑了一聲,說道:“是我欠她的。”
“你可以跟我說說你和你那個朋友的事情嗎?”樑冰說道。
“不要了吧?其實,也沒有什麼可說的。我和她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只是……哎,有些事情三言兩語的也說不清楚。”葉謙說道。
樑冰的心裡微微的愣了愣,有些酸澀,忽然間,她有股很強烈的衝動,想要把一切事情都告訴葉謙。不過,最終她還是忍住了。深深的吸了口氣,樑冰壓抑住自己心頭的那股紛亂的想法,說道:“要不要聽我也跟你說一個故事?”
葉謙愣了一下,微微的笑了笑,說道:“怎麼?你也有故事要跟我說?”
微微的點了點頭,樑冰說道:“動物園裡有一隻叫珍寶的雌性北極熊產下一隻小熊仔。有一次,珍寶餵奶的時候,乳汁忽然斷流,她便撕扯自己的**,知道皮開肉綻滲出血來,她不顧疼痛,讓小熊仔吸吮着自己溫熱的血漿。平時,珍寶對小熊仔也是呵護備至,照顧的非常仔細。第二年,珍寶又產下一隻小熊仔。爲了避免以血代乳的慘劇重演,飼養員在小熊仔一出世的時候就進行人工餵養,當珍寶要來插手一些瑣碎雜事的時候,飼養員總是很和藹的將她推開。飼養員的精心飼養,是的小熊仔很快的長大,但是珍寶的母性卻是在慢慢的冷卻。一天,小熊仔掉進了水池,拼命的掙扎,珍寶看見,正準備過去救它,可是,忽然一隻斑鳩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完全忘掉了在水中掙扎着的小熊仔,也忘記了那是自己的親骨肉。等到飼養員趕到的時候,小熊仔已經氣絕身亡多時了。”
樑冰說故事顯然沒有葉謙精彩,很單調,也不繪神繪色,只會很簡單的說完故事,沒有過多的描述和言辭的修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