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後悔了？”葉謙見長林怔怔地有點出神，有些猜到他心中在想什麼，冷眼問道。
“有點，不過，還是自己小命重要些！”長林自嘲地笑了笑，起身引路前往傳送陣，”大人請！”
下一個飛仙教外門長老方繼波在海雲城，離流雲城兩千裡，之所以以海云爲名，是因爲仙城建在一處大湖之上，大湖方圓三千里，宛如大海一般，一眼無際，倒影天空白雲，使得海天一色，所以名爲海雲。
不像妖仙城，連個傳送陣都沒，趕路全靠自己飛，有傳送陣在，葉謙完全可以連夜斬殺三人，根本不給他們反應抱團的機會。
路過的時候，中間還去一處小城斬殺了一位飛仙教明面上負責情報傳遞的大能修煉者，人當然是長林找出來的，葉謙只是負責殺人，這次沒有像殺段尺一樣輕鬆。
負責情報的大能警戒心很高，飛刀剛出現在他眉心，就被一件靈甲發出的靈氣護盾擋住，葉謙空幻九連斬六重疊勁一出，三刀直接將那大能斬殺。
除了這個大能，一路之上，一些城市也都有飛仙教的駐守大能修煉者，但按長林的說法，都是些潛力耗盡，甚至無多壽元的年老大能。
葉謙沒有選擇動手，倒不是心慈，只是覺得耽誤時間而已，這種被扔出山門，流放一地，美名鎮守一城的倒黴鬼，殺了也沒什麼意思。
沒多久，葉謙與長林就到了海雲城，哪怕明知道海雲城建在大湖之上，入目景色依舊震撼人心。
整個海雲城沒有城牆，由數百湖中小島組成，小島間由各式各樣造型奇特的木橋連接，各式建築有些建在島上，有些直接以木樁插入湖底，建在湖面，蜿蜒的水巷隨處可見，各種小船紛繁往來，嬉笑打鬧的聲音不絕於耳。
這特麼是仙盟版威尼斯啊！葉謙饒有興致地帶着長林僱了一艘小船，穿行在水巷之中，這種流動的城市風情別有風味，讓葉謙感覺非常新鮮。
“負責海雲城招收弟子的方繼波，正面戰鬥能力並不強，修爲也只有窺道境七重中期，看起來比後期的段尺來的容易對付，但他修煉的功法就算在飛仙教也非常特殊！”
長林給葉謙補充着此次目標的信息，哪怕是他自己，若在段尺和方繼波中間選一個當對手，他寧願選段尺，也不想對上方繼波。
“特殊在哪裡？”葉謙來了點興致，他曾經見過不少特殊的修煉功法，比如南荒血池魔宮一系的功法，不走丹田經脈，以血脈心臟爲修煉根基，甚至能召喚溝通別的位面生物血魔，取其心臟換成自己的，可以強行破境入七重。
當然，還有專修精神攻擊的妖仙城大能離恨散人魏涼，十二更秘法差點連葉謙都着了道，讓葉謙印象非常深刻，每次遇到魏涼都有提防之心。
“方繼波修煉的是我飛仙教真傳功法虛無魂道，專修靈魂精神，據說修到極致，可以奪舍九次，以九世修行資糧，破道成仙，得以永生！”長林悠然想往道。
“這麼牛，你當時怎麼沒選？”葉謙淡然問，各大勢力的真傳功法都能直指成仙長生，只不過道途方向不太一致，葉謙到不懷疑長林所言的虛無混道的效果。
“每代悟性最高的內門真傳弟子或者親傳弟子，才能選擇這門功法，方繼波師兄是他們那一代悟性最高的，曾經也是仙盟前三十的天驕人物，選擇虛無魂道的當天，靈魂就受到重創，昏迷三十年，又癡傻二十年才漸漸好轉，此後不僅悟性變低，原本豪邁爽朗的性格也變得陰沉，行事詭異隱秘。”
長林嘆息道，哪裡好意思說自己沒資格選這門功法，這位方繼波師兄是他覺得最可惜的教內天才，因爲選錯了功法，從此道途多艱，從一介天驕變成混吃等死的外門長老，可惜可嘆！
“想來你們飛仙教選虛無魂道的人並不多！”葉謙若有所思道，其實聽這功法的名字，葉謙就有種親切感，有一種玄妙的預感在告訴自己，虛無魂道很適合自己極致虛化的精神力與靈魂。
“方繼波師兄之前，有六百多年，沒有教內前輩選擇這本功法，方繼波師兄變傻後，距今兩百多年，教內再無一人選擇虛無魂道，同時方繼波師兄萬年以來，唯二將虛無魂道修煉到窺道境七重之上的人物，但不出意外，道途也就到此爲止了！”
長林眼中閃過一絲古怪，他就是負責招收弟子的，其中詳情知道的非常清楚，哪怕飛仙教內部，衆多大能與老祖也是不想每代悟性最高的弟子去選虛無魂道。
飛仙教的古老歲月中，除了創立此道，飛昇成仙的老祖宗，壓根沒人學會虛無魂道，像方繼波傻了還恢復過來的，都算結局很美好，大部分都是直接傻掉，一直到死沒有恢復。
虛無魂道確實是一部直指成仙的真傳功法，有那位老祖宗成仙飛昇前立下的規矩，後輩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不過小動作不斷，將修煉此功法的後果說給弟子聽，也成功勸退了不少人，至於剩下那種覺得自己是此界氣運之子，別人不行自己肯定可以，不聽人勸的頭鐵之輩，教中也放任修行。
“看來方繼波不死，有活生生的前車之鑑在，飛仙教應該沒人會選擇虛無魂道，你說葉某殺了他，飛仙教是不是該表達下感激之情，感激葉某給他們一個重新選擇真傳傳人的機會！”
葉謙笑吟吟地問調侃道，心裡想的卻是希望方繼波儲物戒指中有虛無魂道真傳的功法玉簡，不過這個希望啊是真的低，宗門出身的弟子很少又將修行的功法隨身攜帶，所屬的宗門也不允許這樣做，太容易泄露宗門功法。
“……”
人不能這麼無恥！長林被葉謙這話雷的不輕，神特麼需要感謝你，謝你祖宗十八代啊信不信。
“你見過他出手嗎？”葉謙此時的興趣被長林完全提了起來。
“見過，但方繼波的攻擊肉眼看不見，出手到結束，很多時候，場面上完全沒什麼動作，剎那之間，要麼方繼波吐血認輸或者逃跑，要麼對手認輸或者變成癡傻。
虛無魂道在飛仙教非常有名，窺道境全部加起來就三個秘術，窺道境之前的秘術靈魂穿刺，此術是直接攻擊靈魂，輕則讓對手變成癡傻，重則靈魂泯滅，身死道消。
窺道境的秘法名爲一眼千年，可將對手拉入魂境之中，予舍予奪，可助人成道，也可殺人於無形，全看施術者心意，窺道境之上的秘法名叫九轉成仙，具體效果剛纔已經告訴大人！”
長林詳細地將方繼波的功法秘術交代給葉謙，怕葉謙一個不慎着了道，其實方繼波本身的戰力並不高，之所以難以應付，全靠功法詭異，生死拼殺，方繼波若願意，哪怕不能拉對手墊背，也能讓對手靈魂受到重創，這種對手是最噁心的，關鍵很少有丹藥或者天材地寶能治療靈魂創傷。
葉謙之後還有一個對手，那個王雪松纔是長林真正想死的人，長林絕對不希望葉謙在方繼波身上栽跟頭。
“我知道了！”葉謙點了點頭，精神靈魂類的攻擊手法確實不想尋常修仙者那般出手就有浩大的聲勢，往往隱秘詭異，防不勝防，這也是此類修煉者被人顧忌的原因。
兩人已經在海雲城轉悠了一會，也向不少修煉者打聽了了方繼波的行蹤，但出乎兩人意料，更本沒有人知道飛仙教負責招收弟子的外門長老已經到達海雲城，這讓長林額頭慢慢生出絲絲冷汗。
“方繼波不是段尺，他修行虛無魂道後相當低調，就算招收弟子，雖然也收取好處，但也會留一兩個名額，給真正天賦絕佳的凡人小子，所以他的行蹤相對段尺難找的多，還請大人不要心急！”
長林見葉謙漸漸露出不耐煩的模樣，額頭漸漸有冷汗滲出，天地良心，特麼當初從飛仙教山門分別下山後，三人就各自趕往自己招收弟子的地方，如今傳送正方便，不可能方繼波到現在還沒到海雲城。
要麼方繼波出現意外，死在半路上，要麼方繼波來了，但太過低調，普通修仙者根本不知道他來，長林自己偏向後面一種，也比較符合方繼波如今的稟性。
“咱們不會在海雲城轉悠一晚上，連人都找不到吧？”葉謙眯着眼，有點不善地看着長林，這貨起初還想讓自己獨自找人，把自己撇乾淨，辛虧葉謙當次威逼長林一起來，不然一頭扎進這麼大的仙城，想找個低調行事的方繼波，不要太困難。
海雲城這邊肯定有飛仙教的聯絡點，甚至駐守大能，方繼波再低調，來海雲城肯定也會聯絡本城飛仙教的弟子，長林若願意聯繫，絕對找得到方繼波，只是肯定會留下破綻。
“海雲城有本教駐守大能，大人找他應該能問出方繼波的位置！”長林當然也明白葉謙不好糊弄，但讓他前去找教內駐守大能，他肯定不願意，但又不可能兩人真沒頭沒腦撞運氣，他也等不起，告訴葉謙駐守大能的位置，讓葉謙自己找是最好的方法，只是長林不知道葉謙會不會同意。
畢竟，相比葉謙去擒下駐守大能，嚴刑逼供讓人交代，長林這個自己人前往，隨口一問就能有結果，方便省事得多。
“可以！”葉謙饒有深意地看了長林一眼，沒有反對，對他來說，順手殺飛仙教一個大能也沒什麼好糾結的，兩人本就有協定，只要長林乖乖配合，葉謙就保證長林不會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