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謙擊敗天驕榜前十名百嘯的消息傳遍天陽山,不少榮耀妖族非常不爽,覺得被新來的人類打了臉。
有些榮耀妖族本想去藥師山挑戰葉謙,找回場子,但都被身邊的人勸阻了,如今大家都知道,藥師山主隕落,藥師山正在籌辦葬禮,這個時候上門去挑戰葉謙,對誰都不好看。
當得知葉謙準備招募藥師山煉丹弟子,那些榮耀妖族頓時沸騰起來,打了他們天門天陽山的妖族弟子,還想招募天陽山妖族當煉丹弟子,簡直是將妖族臉面踩在腳下,根本沒把天陽山一衆妖族放在眼裡。
所以根本沒多久,所有有點煉丹天賦的野生爛泥們,就收到了耀榮妖族的警告和遷怒,敢去藥師山的,就是和所有榮耀妖族爲敵。
沒有妖族不清楚,天陽山榮耀妖族背後站着的,就是星宿天宮窺道境八重以上的山主,在天陽山,或許你可以不在意一兩個榮耀妖族,但當衆多榮耀妖族集體排斥一個人類的時候,所有妖族都知道該如何選擇。
葉謙卻對這些事情毫無所知,他去了功勳總殿取回產業,而後發佈招募任務,就直接回到藥師山,沒看到血牙黑屁的兔族白寒,葉謙就暫且擱置移交產業經營權的打算,回到密室繼續煉製丹藥,他手頭四百枚八品丹藥的強制煉丹任務,有神荒鼎鼎靈幫忙,進度很快,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煉製了一百餘枚。
葉謙估計還有個三天不到的樣子,就能將四百沒八品丹藥全部煉製完成,離開之前,葉謙會先給功勳總殿那邊上交五十枚八品丹藥,表示下煉丹的實力。
葉謙知道星宿天宮如今對自己非議肯定不少,靠嘴說是沒用,他是憑藉八品煉丹大師的身份,和當初他一個抵三個藥師山主的承諾來到,撲滅那些非議,肯定是靠煉丹的實力。
葉謙總共來這邊也沒幾天時間,有五十枚已經足夠證明鴻塗山主、藥師山主還有宮主沒有看錯人。
身處星宿天宮懸空山,早起看日出是件感官非常微妙的事情,因爲日出的時候,太陽是在懸空山下的,也就是說,大約要天亮後一兩個時辰,太陽纔會與懸空山齊平,有了升起道地平線的感覺。
真正絢爛的是,太陽與懸空山齊平時,萬里雲海全部被渲染成金色的震撼場景,與傍晚紅色雲海一樣,被成爲星宿天宮永遠看不厭倦的景緻。
葉謙煉了一宿的丹藥,很是愜意地煮了點八寶粥,在自己寢宮的宮頂上看着金色雲海波濤洶涌,喝着粥,非常的舒心,入目之處……嗯……那羣浩浩蕩蕩的妖羣是什麼鬼,怎麼感覺是往藥師山這邊來的。
葉謙將手中八寶粥快速喝完,站在宮頂上,皺着眉看着那妖羣組成的黑雲,怕是有上萬只,讓他不由得想到了不久前被數萬天陽山弟子圍攻的青園老祖。
這一羣浩浩蕩蕩的要羣中,爲首的竟然是一名少女,她身穿紅火宮羣,相貌極爲出衆,身處羣妖之中,似乎天然就帶着統御羣妖的高貴氣質,身後一對丈長火紅色羽翼更是給她增加了幾分英氣。
“藥師山在籌備藥師山主的葬禮,不要打擾,按計劃,封鎖住四周,至少今天,不要放一個妖族進去!”
紅衣少女說罷,身後那羣妖族迅速分散成四對,佔據着藥師山附近的四個懸空山,全方位封鎖了進出藥師山的路。
距離跳遠,葉謙只看到了紅衣少女在指揮衆多妖族,聽不見她在說些什麼,但看他們的行動,也知道絕對不是拱衛藥師山的安全。
葉謙嘴角浮現一絲嘲弄的笑意,這算什麼,示威,還是真想搞事情。
“首席,天陽山弟子把咱們藥師山給封鎖了!”血牙黑皮的兔妖白寒幾個起落之間,就從遠處來到葉謙身邊,稟告道,聲音出乎意料的沉穩,似乎並沒有把那羣天陽山弟子放在心上。
“知道他們的目的嗎?”葉謙隨口問道,白寒昨天應該去過天陽山招募天才,可能會知道點什麼。
“想給我們添點堵,咱們不是在招募弟子嗎,昨天他們就已經派人警告過那些煉丹天才,再這麼一搞,一個弟子招募不到,咱們恐怕就成了天宮笑柄了!”兔妖白寒陰沉着臉道,他們正在籌備藥師山主的葬禮,這個時候來這麼一出,哪怕是衝着葉謙來的,他依然感覺到不可遏制的憤怒。
藥師山主在天陽山教導丹道四千餘年,哪怕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也不該在這個時候生事,這羣天陽山榮耀妖族,簡直是無法無天。
如果這羣天陽山弟子將藥師山團團圍住,白寒還能找傳承殿殿主告上一狀,可偏偏,這些天陽山弟子全部藏入藥師山附近的懸空山中,根本不給他發作的機會。
一句在懸空山聚會就能解釋,他白寒能管到別人家地盤不成!
“會有人來嗎?”葉謙問道,隨着他的話剛剛問出口,一道紅光落在藥師山前,正是統帥那羣妖族的紅衣宮裝少女。
“應該有,但不是這位!”兔妖白寒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火鳳和三足金烏的雙血脈妖族,天陽山第二天驕,名爲太一宮!其父是擁有上古火鳳血脈的梧桐山主、修爲是問道境,其母是擁有上古三足金烏血脈的焚天山主,修爲是窺道境九重巔峰!”
“第二就這麼牛逼了,第一不是要上天啊!”葉謙揉了揉眉心,隨口道,他不是怕了,只是覺得這種人最好少沾染,成朋友未必能有什麼好處,是對手仇敵,那肯定是永無寧日。
“第一天驕名字與要上天差不多,名叫畢方天,家裡沒太一宮那麼顯赫,爹媽都是窺道境八重的普通山主,到了畢方天這裡,血脈返祖成就上古畢方血脈,在天陽山始終壓着太一宮一頭!”兔妖白寒順着葉謙的話說道。
“那這個太一宮應該很有錢吧,不是,功勳點很多吧?”葉謙露出一抹笑意。
“論功勳點,天陽山弟子,應該就數太一宮最富有!”兔妖白寒臉色頗爲古怪地說道,他知道葉首座在鴻塗山外與百嘯對賭三萬功勳點,這位不是又想舊事重演吧。
“希望你說的人會出現!”葉謙沒再多說,“去吧人請進來吧,這護山陣法隔音,也不知道她剛纔說了什麼!”
“天陽山太一宮拜山,葉謙出來見我!”紅衣宮裝少女太一宮懸浮在藥師山外,冷傲道,聲音不大,卻傳遍附近所有懸空山,音浪甚至攪動着金色雲海一陣翻騰。
太一宮靜靜等着,等着,一刻鐘過去,藥師山沒有絲毫動靜,太一宮冷傲的眼眸中升起一抹怒意,這葉謙,也太過無禮,居然敢把他晾在山門之外,她還是第一次受此羞辱。
正當太一宮即將忍不住的時候,藥師山主的三弟子白寒,那隻長着醜陋血牙,披着黑皮的野生兔妖打開山門陣法,甚至沒有踏出陣法,直接在裡面,毫無恭敬之色,簡單說了句:“葉首席有請!”
在白寒看來,藥師山主葬禮操辦期間,帶着一大羣人來找事,本身就是就藥師山主不敬,太一宮再牛,背景再深,與他也沒關係,不是葉首席放她進來,白寒壓根就懶得理會。
“你們葉首席好大的架子!”太一宮淡淡的語氣,說着冷嘲熱諷的話,進入藥師山。
“天宮給葉首席每年四百枚八品丹藥的任務,不像你這麼閒!”白寒面無表情道。
“看不出來,白寒,原先藥師山主在的時候,你脾氣可沒這麼大!”太一宮眼中劃過一道寒芒,“怎麼,換了個人類主子,性子也跟着改了?”
“你也知道藥師山主不在了?”白寒忽地停住腳步,冷漠地盯着太一宮說道,“你剛出生那幾年,體內兩道上古血脈衝突,隨時都可能死掉,是誰十年如一日幫你維持着一線生機,藥師山有對不住你太一宮的地方麼,怎麼着,年紀大了,修爲高了,就開始翻臉了?”
“你……”太一宮強大的氣勢爲之一滯,“你知道我是衝誰來的,我沒那意思!”
“山主他老人家葬禮未辦,屍骨未寒,就帶天陽山弟子封鎖藥師山,你但凡還記得當年的救命之恩,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這裡,太一宮,你真是做了件了不得的事情!”白寒說完,就不再理會太一宮,沿着蜿蜒山道朝八極宮走去。
我沒這種想法!太一宮此時眼中已經沒有了冷傲,只剩下倔強,死死的盯着白寒的背影,她真沒那種想法,但卻說不出半分反駁的話,什麼解釋都太蒼白,哪怕她已經吩咐那羣人藏在附近的四個懸空山,她自以爲是變通,但她此時已經明白過來,那不過是掩耳盜鈴。
葉謙津津有味地看着兩人發生的衝突,白寒在他這幾次接觸中,真的就是個老實人的模樣,包括另外三頭妖獸,性情都是挺好,現在看着彷彿換了一個人的白寒,葉謙心中就一個想法:兔子急了還咬人!
發生了這樣的衝突,宮頂之上,葉謙很好奇太一宮還會不會想要見他,還是會轉頭離開?
彷彿感應到葉謙的注視,太一宮望向藥師山頂,那裡已經沒有了幼時參天的巨樹,一個氣度不凡的人類青年站在宮殿的頂端,俯視着她。
兩人眼神交錯的一瞬間,太一宮眼中的倔強消失,冷傲再次充斥着眼眸,她是太一宮,她不會連面都沒見,就輸在半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