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果戰結束的第九天。
一大早,葉謙告別趙家,告別人屠霍天章和伶仃。
他帶着劉明山與佟雪女離開東河村,前往州學學府。
王成才並沒有在入學考覈第二試的記錄上做手腳,當南河村村衛長承認本次奪果戰由東河村勝出後,就讓葉謙在記錄上畫押,上報州學。
在第八天,州學就來人通知,葉謙可以帶兩位僕從前往州學學府就學。
州學一切免費,從衣着到食宿都有州學提供。
並且,禁止學生帶多餘的地方。
一旦入學,一視同仁。
這個規定,其實針對的是貴族學員。
所以這次出門,三人並沒有帶多少東西。
東河村就在州府邊,所以離州學學府也不遠,走路也就一天的功夫。
是的,一天就能到,在仙秦帝國這邊,已經是很近的距離了。
三人出門很早,天還沒亮就上路,出村沒多久,就看到天邊第一道曙光掙脫出黑暗地桎梏,綻放出絢麗的光彩。
一路穿過三處哨亭,來到第四處,也是到離開縣城範圍的最後一道哨亭。
“是東河村的小弟啊,這次是爲了什麼出縣?”哨亭中哨兵一瘸一拐地拉開橫在小道上的木質拒馬,笑着問走在隊伍前面的趙開。
“原來是童叔值哨,我家師弟考入州學學府,我們兩人跟着一通前往學習要前往,麻煩童叔檢查下。”劉明山很是自然地與守着哨亭的哨兵打着招呼。
並且,劉明山將入學文書遞給哨兵。
從這裡就能夠出縣,哪怕認識,該要過的手續還是還檢查過一遍。
劉明山曾經與父親劉浩天出過幾次縣,自然知道規矩。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這裡是縣城最後一個哨亭,其他縣可沒我們好說話,你多注意點,出門在外,小心點。”童姓哨兵接過文書查看了眼,然後打量了下一遍沒說話的葉謙和佟雪女兩人,對劉明山囑咐道。
劉明山笑笑,“小侄省的,童叔辛苦了,每次守哨都要一旬,又只有一個人,不容易。”
童姓哨兵將文書還給劉明山,連連擺擺手,“可不能這麼說,孤單是孤單了點,辛苦是一點都沒有,我這種廢人能有這種清閒活做,已經很滿足了,全賴朝廷的照顧吶。”
劉明山神色一正,“童大哥是在東北雄關與蠻族鐵騎廝殺時傷的腿,是英雄,誰敢說您是廢人,我劉明山第一個不放過他……”
“啪……”童姓哨兵隨手拍了下劉明山頂瓜皮,笑罵道:“油嘴滑舌的,趕緊去州學學府吧,好好學,以後能有個好前程,光宗耀祖……”
劉明山撓撓頭,“我說的可都是實話。那童叔,我們先走了……”
童姓哨兵揮揮手,道:“去吧去吧。”
告別童姓哨兵,葉謙、劉明山與佟雪女三人穿過哨亭,繼續前行。
中間又經過四處哨亭,在下午將晚的時候,終於到達州學學府前最後一個哨亭。
這處哨亭坐坐落在峽谷的入口處,路並不是崎嶇不平的山石路,反而與先前走的路一樣,都是鋪的平坦,可供尋常兩輛半馬車行駛的細石路。
劉明山跺跺腳,瞅瞅道路兩旁高聳的峽谷石壁,感嘆道:“怎麼盡是山啊,我都開始懷疑是不是州學學府了,哪有把州學學府擱山裡的。而且,山裡全是這種石子路,不是一般的長,工程量是在難以想象。”
他之前只是出過縣城,本以爲州學是在州府大城之中,誰先到路雖然越走好,但周圍卻是越來越荒蕪。
葉謙雙手被在身後,道:“這種石子路據說州學建立之時就修建好的,一直到現在,當時用的全是罪犯或是蠻族的戰俘,因爲山中兇獸多,只有一條貫穿整個山脈的路,工程量其實不大,只是曠日持久罷了。
咱們這地界,本就是羣山之中,連州府都在山上建城,更別說沒在州府中的州學學府。”
“呃,這樣啊……”劉明山聞言一怔,咳了兩聲,道,“那我們求學這幾年,不是全要在山裡過日子,那多無聊……”
他本以爲可以在州府大城一邊學習,一邊享受繁華。
葉謙深深地看了眼劉明山,特意提醒了一句道:“機會你已經有了,若抓不住,誰都沒辦法。”
葉謙此時已經從魏君子那裡知道,一入州學,會先去選擇律令,然後根據選擇的律令,由州學分配給師長。
個人只能挑選律令,不能挑選師長。
對葉謙來說,挑選玩律令,就是離開的時候,劉明山和佟雪女以後是指望不上他的,有什麼前途,全看自己在州學之中如何學習了。
峽谷出口將近,葉謙詭異地笑道:“劉明山,做好心裡準備,等出了峽谷,無論看到什麼,可千萬別尖叫出來,否則會很丟人的……”
話音落時,以至峽谷出口。
劉明山不屑地回道,“你說什麼呢,我有那麼……”
腳邁出峽谷,瞳孔中,兩處相對低矮,像是被削去頂部,留下平平腰部的石山上,兩座雄偉的軍事城池讓魏君子瞬間言語不能。
“啊……”
呆呆着望着連綿的建築羣落,尤其是正中那座巨大的建築,劉明山在瞬間失聲之後,發出一聲尖叫,驚天動地地迴響在峽谷之中,連綿不絕,許久以後才漸漸消失。
葉謙捂着耳朵,看着劉明山突如其來的超高的尖叫聲,很是沒心沒肺地笑了。
“怎麼會,怎麼會……”尖叫之後,劉明山眼睛瞪得渾圓,哆嗦着嘴皮,仍然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嘴裡喃喃自語着。
“這是棱堡羣!”劉明山喃喃自語:“咱們這裡可是深入帝國內部,怎麼會有棱堡羣,這不是東北三州那邊纔有的建築麼
我以爲有生之年,只有去東洲三州那邊宿邊纔有機會見到!”
葉謙笑笑,仔細遠眺那棱堡組成的雄偉軍事堡壘,與葉謙老家那種赫赫有名的軍事堡壘有很大相似,只是不是五角星,是六角。
因爲距離有點冤,葉謙不知道究竟有多高,但遠眺望去,只會感覺非常的巍峨雄奇。
想在羣山之中搞出這樣大的建築羣落,其工程量巨大,難以想象。
難道當初直接用武仙來搞建築施工麼?
葉謙覺得自己腦洞有點大,嘿嘿一笑,頗爲驚歎地向劉明山解釋道:“這就是州學學府,我聽魏君子說,帝國有所州學學府,都是棱堡羣。”
望山跑死馬,更何況他們還是走路。
又趕了兩個時辰的路,夕陽暈染出漫天紅霞,葉謙三人終於趕到州學學府的大門前。
大門坐落在兩處青色岩石山之間,兩處石山各有一座小型棱堡,高有三四丈,通體血紅,中間以一道天橋相連,在夕陽的映射下,雄美的驚心動魄。
中間的大門是整塊的不知名岩石全部封閉,想要打開,只能吊起,無法開合。
一般來說,沒有戰爭發生或者大帝親臨,大門是不會打開的。
學子入學,都是走兩邊石山上的棱堡開的小門
順着專爲外人設置的羊腸小道拾級而上,葉謙三人來到左邊的棱堡門前。
通體血紅的棱堡,城牆上密密麻麻地分佈着手指粗細的血紅剛錐,在陽光的映射下,錐尖散發點點寒光。
緊閉的城門高度大概在兩長丈,寬一丈五,沒有側門。
城門中央以陽刻的形式刻有怪異獸類的頭像,威嚴中透着猙獰的味道。
在棱堡城門的兩側,兩名身材魁梧的軍士,他們穿着整套鎧甲,手執精鐵長槍,腰掛橫刀,自有一種英武的風采。
這不像是學子求學的州學學府,倒像是軍營。
這次就不能是劉明山遞交入學文書了,葉謙上前將一疊入學文書交給左側的軍士,憑此才能進入棱堡。
“稍等!”
那名軍士說話還算客氣,文書看都沒看,直接塞入棱堡一處窗口。
沒多時,棱堡出現一個一米見方的洞口,從洞口中傳出一道冰冷的聲音:
“審覈通過,歡迎入學,進來吧!”
“從這裡進?”葉謙一臉的黑線,看着那出現的洞,入學鑽洞,誰特麼這麼有才做出這麼神經病的規定。
“不錯,正門不常開,棱堡的門,也一樣,一般出入都是鑽洞,習慣就好!”
軍士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解釋道。
“好的!”葉謙無言,身後的劉明山和佟雪女更是沒敢有什麼意見。
沒有廢話,葉謙直接帶着劉明山和佟雪女鑽了進去。
一段三米的爬行,豁然開朗,有十餘號人圍成一圈,似笑非笑地看着鑽出來的三人,其中一人將文件還給葉謙,指着一道門說:“從那裡取出,你們兵家的人已經等在後面,他會帶你去律令殿挑選律令。”
“多謝!”葉謙接過入學文書,走出棱堡,果然發現門邊有個青年已經等着。
“兵家趙開?”青年看着打頭走出的葉謙,問了一句。
“是我!”葉謙點了點頭。
“恭喜你入學!”青年臉上露出笑容,“根據你入學考覈,州學學府將你定爲甲等學員,這個資格將持續一年,下一年度重新定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