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地方,似乎總有一些害羣之馬,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在華夏每一個地方,似乎都有着欺負外地人的現象,不知道這是地域保護制度,還是個人的心裡作怪,一個人到了陌生的地方,總是容易被別人訛詐之類的,像這種司機刻意的提高車費更是屢見不鮮。
可惜這次這個司機有點裝到了硬板上了,林楓的心情本來就已經很忐忑,希望儘快的看見林凡,卻又害怕見到林凡時一切又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這個時候,司機卻還要觸他的眉頭,也難怪林楓會發怒了。
不過,林楓下手還是有分寸的,並沒有下死手。只是,在他憤怒之下出手,力度難免還是重了一些。一肘子打在司機的脖頸之處,頓時將司機整個人打的一陣頭暈目眩,只覺得自己的血液流通不暢,腦袋裡“嗡”的一聲,整個人一下倒在了地上,眼冒金星。
“給臉不要臉,草!”林楓憤怒的吼道。這還是葉謙第一次聽見林楓說出這樣的髒話,顯然是他真的已經很憤怒了。
司機暈了一會,掙扎着爬了起來,口裡念念叨叨的罵道:“尼瑪的,有本事把老子打死,否則老子保證你們不能活着離開這裡。”
“想死?老子成全你。”林楓話音一落,右手一探,取出手中的懷中的匕首,瞬間朝司機刺了過去。眼見於此,葉謙慌忙的上前一把拉住了林楓。雖然這個司機不地道,但是卻還不至於要他的命。“林兄,算了算了,給我個面子,就這麼算了吧。”葉謙趕緊勸道。
接着又狠狠的瞪了司機一眼,說道:“還不快走,真他孃的想死在這裡啊。”
那司機也不是不知道害怕的人,他本身也沒什麼實力沒什麼靠山,剛纔的話不過只是一些個傲氣的話而已。男人嘛,總是有那麼點面子的。如今有了下臺的機會,他哪裡還敢停留,慌忙的鑽進了車子,一溜煙的駛了出去。
鬆開林楓,葉謙說道:“好了,一個小嘍囉而已,沒必要跟他一般見識。走吧,我們去見林凡。”
林楓微微的點了點頭,舉步朝村內走去。
農村人似乎起來的都比較早,雖然已經是冬天了,地裡也沒什麼活幹,但是大清早的還是可以看見家家戶戶都冒起了炊煙,河邊也三五成羣的有些婦女在這裡洗着衣服,嘰裡咕嚕的說着一些村裡的八卦。無非是張家長李家短的,他家的兒子怎麼怎麼了,他家的媳婦怎麼怎麼了之類的。鳥兒清脆的在枝頭叫着,霧氣籠罩着的山村空氣格外的清新,讓人有着豁然開朗的感覺。
大自然是最神奇的治療師,能夠無聲無息的化解人的戾氣,讓人的心裡平靜而又祥和。
葉謙和林楓穿過村子,遠遠的便看見矗立在山頭的那間小破屋,死氣沉沉的矗立在那裡,沒有一點的生氣。看到這一幕,林楓的心裡莫名的一痛,這就是自己弟弟生活的地方?林楓只覺得自己沒有照顧好他,竟然讓他住在這樣的地方受苦受累。
越緊接屋子,林楓的心裡就越發的忐忑,他甚至覺得自己呼吸都有點困難了。葉謙看在眼裡,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理解林楓現在的心情,也知道自己根本幫不上他什麼,唯一能幫忙的只有他自己。
推開大門,一股黴氣撲面而來,讓人忍不住的皺緊眉頭。屋內落滿了灰塵,顯然是很久沒有人居住了。屋內的擺設還和葉謙第一次來的時候一般模樣,沒有變化。
“小凡,小凡!”屋子很小,幾乎一眼就可以看透,葉謙大聲的叫着,可是卻沒有任何的迴音。一切,都是那麼的死氣沉沉。推開臥室的門,被子整整齊齊的疊在牀頭,只是上面已經落滿了灰塵,顯然是很久沒有人睡了。葉謙不由微微的愣了一下,有些想不通。
“人呢?葉兄,林凡人呢?”林楓的心裡有些激盪,焦急的問道。自己好不容易纔有了自己弟弟的消息,難道就這樣又失去音訊了嗎?
“你彆着急,天槐不是說林凡要給他爺爺守孝三年嘛,估計是在山上住着沒下來吧。那小子的獨立生活能力很強,你被擔心,我去找人打聽一下。”葉謙安慰的拍了拍林楓的肩膀,舉步走了出去。
剛一出門,便看見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子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看見葉謙,咧嘴笑了一下,說道:“我聽村裡的人說有陌生人來了,直接朝凡子這裡過來,我就猜到一定是你。叔,你好久沒來了哦。”
林楓轉頭看了小子一眼,疑惑的目光轉向葉謙。後者微微一笑,說道:“這是林凡的發小,叫虎子。”接着轉頭看着虎子,葉謙問道:“虎子,小凡呢?他怎麼不在家?”
虎子微微的嘆了口氣,說道:“叔,你們來晚了,凡子前天的時候已經離開村裡了。”
“什麼?走了?去哪裡了?”林楓心中一緊,猛然間衝上前,一把抓住虎子的肩膀,焦急的問道。由於緊張的緣故,下手難免的有些失了分寸,力度有些大了。疼的虎子一陣齜牙咧嘴,說道:“叔,好疼。”
林楓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慌忙的鬆開自己的雙手,說道:“對不起,對不起。那你知不知道小凡去哪裡了?”
微微的搖了搖頭,虎子說道:“不知道,凡子走的時候沒有說自己去哪裡,他只說讓我等他。等他將來出人頭地的時候一定帶我出去一起闖蕩江湖,一起打下一片江山。叔,啥是江山啊?能吃不?”
葉謙拍了拍虎子的肩膀,說道:“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了。”虎子是個忠厚的人,這點葉謙看的出來,將來說不定會是林凡的左膀右臂呢。頓了頓,葉謙接着問道:“小凡不是說給他爺爺守孝三年嗎?爲什麼這麼快就走了?”
林凡,是一個苦命的孩子,從小跟隨着爺爺住在這破敗的黃泥土房子裡。放在十幾二十年前,或許還能叫山清水秀風景旖旎,可是放到如今,那就是鳥不拉屎狗不啃糞。他從小就很獨立,上山打獵,下水捕魚,洗衣做飯,全是他自己的。
本來還有個爺爺相依爲命,卻也不失爲是一種天倫之樂,可是,天有不測風雲,誰也沒有想到林錦態會得了那麼一個莫名其妙的病,就這樣駕鶴西去。由於林錦態生前並不怎麼和村裡的人來往,也沒留下什麼積蓄,到死後竟然連個出葬的前都沒有,連個擡棺的人都湊不齊。
就這樣,林凡一家一戶的跪過去,一家一戶的求。都是農村人,誰都不怎麼富裕,不過最後還是東家一塊,西家兩塊的湊夠了錢。用這些錢,林凡讓村裡的木匠打了一具棺材,將爺爺的屍體放了進去。沒有擡棺的人,他就一個人把棺材拉到了山頂,拋開了一個土坑,將爺爺埋了下去。他說山頂上風景好,可以看的遠,他要讓爺爺看着自己,守護着自己一輩子。
就這樣,林凡在墓前整整的跪了三天三夜,先前還是響亮的哭聲最後變得嘶啞,讓人聽了忍不住的心裡發寒。天寒地凍的,等到有人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昏死過去了。多半的人以爲,他是死定了,然而,最後他卻是奇蹟般的活了下來。
旁人瞧着挺辛酸,可是沒人肯扶他一把,誰都清楚,這個時候誰打腫臉充胖子的話家裡就會多一個拖油瓶。林凡醒過來之後,又去了他爺爺的墳前。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有一天他回家拿了一些行禮之後,忽然的就離開了村子。
少了這樣一個人,對村裡的人來說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他們還是和往常一樣的生活,並沒有覺得有任何的變化。只有虎子,記得,曾經有這樣一個玩伴,一個帶着自己上山抓野豬打豺狼的小大哥。
聽完虎子的話,葉謙的心裡不由的抽動起來,一股憤怒如波濤一般洶涌而出。可是,這是人性,葉謙也沒有辦法怪到這些村民的頭上。林楓的心裡現在更是五味雜亂,說不清現在到底是什麼滋味。
深深的吸了口氣,葉謙拍了拍虎子的肩膀,從懷裡拿出一本書遞給了虎子,說道:“這是一本武功秘籍,你每天按照這上面記載的辦法去練習,將來好好的幫小凡打下一片江山。他說過會來找你,就一定會來找你。記住,你練功的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的爸媽,知道嗎?”
這本書,便是狼牙成員修煉的古武術,葉謙本來是想着帶過來給林凡的。不過,現在他既然不在,索性就把書給了虎子。這小子忠厚老實,將來一定會成爲林凡很好的左膀右臂的,自己也算是幫林凡一把吧。
虎子興奮不已,拿着書像寶貝似的揣進了懷裡,連連的謝着葉謙。微微的笑了一下,接着葉謙轉頭看了林楓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林兄,你也彆着急,華夏雖然大,但是隻要有恆心,終歸是能找到的。我會讓傑克那邊幫忙打聽的,相信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你也別擔心,小凡那小子精明着呢,從小也跟師父學過一些功夫,就算在外面也不會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