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金被趙有爲廢掉了,雨天澤並沒有爲此感到痛苦,只是遺憾,失去了一個強力而又忠誠的僕從。
雨金丹田被廢,哪怕能治好,以後也是廢人,雨天澤本來是不願意花費資源浪費人情來救他的。但是,雨天澤不是傻子,他突然想到,如果自己不救雨金的話,會讓其它屬下怎麼想?
雨金是自己最忠誠和得力的屬下了,如果能救不救,就會落下刻薄寡恩的名聲,這是雨天澤所不願意的。
他以後成了廢人,做事都要指望手下,手下不忠誠,不出力的話,他將什麼事都做不成。
這麼想着,雨天澤拿定了主意,放低姿態,很誠懇地向神一指道:
“神醫前輩,雨金雖然只是家族分配給我的僕從,但是,我小時候就受他保護,從來沒拿他當僕從看待。可以說,我們親如親人一般。雨金雖然丹田廢掉了,哪怕以後不能再作爲古武者,我也不願意看着他死去或者受罪,請神醫前輩念在雨金爲了雨家勞苦功高的份上,出手救治他吧!有什麼花費,我願意一體承擔。”
雨天澤這番話說得很誠懇。
神一指一愣,有些意外地看了雨天澤一眼,神情爲之一動:
“沒想到,你倒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就衝你這份情誼,老夫願意出手幫你救治,至於診費,就收一千萬吧!”
雨天澤心裡暗暗抽了一下。一千萬啊!這對於他來說雖然算不上大數目,也不是可以隨意揮霍的小數目了。用來救治一個廢了的手下……真心是浪費了。
不過,他也知道神一指沒有亂要價,一千萬診費能請動他老人家出手,已經很難得了。
“好吧!一千萬,我很快給您打到賬號上!”心裡心疼,表面上雨天澤毫不猶豫。
“雨少!我不值得你這麼做啊!”雨金感激涕零了。
“瞧你說的!我們情同兄弟,我怎麼忍心看着你受傷不管?你不要多想,安心養傷最重要!”雨天澤到底是世家出身,表面上的功夫做得滴水不漏。
“好!以後,我這條命就是雨少的了!養好傷,我願意繼續跟隨雨少,我雖然丹田破了,但是,有功夫底子,對付幾個普通人沒問題。而且,我可以做教習,爲雨少培養新的手下!”雨金一副刀山火海唯命是從的樣子。
“主僕情深!真是一段佳話!回頭見到家主,我一定要跟他說,他養了一個好孫子!只是可惜你丹田已經廢了,要不然,我真有心收你爲徒!”神一指讚歎着,又有些遺憾的搖搖頭。
“感謝前輩認可!”雨天澤有些驚喜地拱拱手。
剛纔還在爲花出的一千萬心疼,沒想到,竟然能得到雨金徹底效命的忠心,還得到了神一指的認可,這可真是意外之喜。這一千萬花的太值了。
再看看門口幾個站崗的手下看着自己膜拜的目光,雨天澤頓時醒悟,或許自己以後應該多施展一些類似手段來收買人心?
雨天澤決定了,以後一定要給自己貼上義氣和重感情的標籤。他發現這用來收買人心簡直太好使了。
雨金除了丹田被廢以外,內臟也被震傷,傷勢不輕,好在神一指出手,一切都算不了什麼了。
……
時間大約過去一週,趙有爲打開房門出來,面色憔悴,彷彿蒼老了幾歲一般。
沒能成功!這些天,他可以肯定身體中肯定有蠱毒,但是,對於怎麼祛除卻是完全無從着手。甚至,連蠱毒的種類都不能確定。
“以身飼蟲?”
想着龍婆婆特意留下的那個乾枯老者給自己傳的話,趙有爲沉吟着。
他懷疑自己身體中某個地方肯定藏着蟲卵,甚至,蟲卵的數量還不會太少。只是,自己找不到而已。
“蠱師的手段,真是難以預測啊!”
趙有爲嘆一口氣。
樓道里熙熙攘攘,大羣記者圍在這裡等着採訪安依琳。
“咦?這是天后的鄰居!”
“哦,就是那個不通情理的鄰居啊!”
兩個記者遠遠的議論聲讓趙有爲滿腦袋黑線。
看到有記者走過來,似乎是想採訪他,趙有爲立刻快步進入電梯,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看來,安安的名聲已經完全恢復,經歷了這個事件有更勝往昔的勢頭啊!”
趙有爲感慨一聲。
下了樓,正琢磨着去哪兒找點吃的。這些天在家裡閉關,每天幾十服湯藥吃下去,吃的東西全都吐出來,現在渾身都有些發飄了。
突然,一輛車駛過來,停到面前。打開車門,祁媛媛走了下來,俏臉上帶着焦急,看到趙有爲,又有一絲驚喜。
“有爲哥哥,總算找到你了!”
趙有爲心裡咯噔一下,“老爺子的病又犯了?”
“嗯!”祁媛媛點點頭,眼圈有些發紅,“上次你爲爺爺鍼灸,又開了藥,本來爺爺的病情漸漸好轉。但是,昨天不知道爲什麼,爺爺突然又摔倒了,然後,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再喝藥也不管用了!我給你打電話,你的電話關機,我費了不少力氣,纔打聽到這裡……”
祁媛媛的聲音有些哽咽,幾句話把問題說清楚。
趙有爲這些天都在爲身中的蠱毒煩惱,一心研究解毒方案,因爲怕被打擾,所以電話關機了。沒想到,祁老爺子的病竟然真的復發了。
“走!”趙有爲招呼一聲,親自駕車,帶着祁媛媛直奔祁家別墅。
祁老爺子,這是公子誠的爺爺,無論如何,趙有爲也不能不管。更何況,他自身的狀況現在已經陷入僵局,暫時找不到破解的方法。
“有爲哥哥,有件事情我跟你說,你一定不要生氣。”祁媛媛坐在副駕駛,有些忐忑地看看趙有爲。
“你說。”趙有爲語氣淡淡。
祁媛媛清咳一聲,組織一下語言,有些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一會兒到了家,如果我二伯說話不中聽,你千萬不要生氣。”
“傻丫頭,我有那麼小心眼嗎?”趙有爲輕輕一笑。
如果換做其他人,趙有爲或許不會這麼上趕着往上貼……但是,這是公子誠的至親,哪怕受些委屈,趙有爲也要治好老爺子。
對於二伯祁天河,趙有爲雖然不瞭解,也能看出其不安好心。
“還,還有……”祁媛媛有些慚愧,“二伯把田神醫請回來了。有爲哥哥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祁媛媛小心翼翼地看着趙有爲,生怕趙有爲會一怒之下掉頭就走,不再給他們治了。
還好,趙有爲反應並沒有那麼強烈,只是皺了皺眉頭:“田神醫?那人是五分醫術,五分騙術。不能說沒有本事,本事倒也是有一些,但治療老爺子的絕症肯定不行,只會幫倒忙!”
“我知道!我知道!”祁媛媛趕緊說道,“不光我知道,我爸也知道,我們都相信你!這次本來是我爸要親自來請你的,是我主動攬過來的……”
小姑娘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俏臉微微紅了一下,接着說道:“只是,因爲爺爺病情反覆發作,無意中印證了二伯的說法。我爸雖然是家主,在祁家也不能一意孤行,這關係到爺爺的健康。”
“明白!”趙有爲點點頭。
車子很快到祁家。
今天的祁家,陣仗更大。除了祁天河和祁天南以外,還有十幾個人,一個個都氣質高貴,應該都是祁家的子弟。
田神醫和他的小徒弟也在。兩人已經被奉爲上賓,坐在首座上。
“四哥,這就是你說的趙神醫?這麼年輕啊!”一個燙着捲髮的中年女人眉頭輕皺,審視的目光看着趙有爲。
這種目光讓趙有爲很反感。
“趙神醫年輕有爲,醫術高超!天華你注意語氣!”祁天南不高興地輕輕呵斥一句。
“聽說,你是用的中醫手段治療老爺子?”說話的是另外一箇中年男人,坐在凳子上根本就沒有起身,下巴微揚,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
祁天南張口又要說話,趙有爲很平和的目光示意一下,阻止了下來。淡淡點點頭:“不錯!”
“這麼年輕的中醫?就算你打孃胎裡開始學,才能學多少東西,能見過幾個病人?”中年男人皺皺眉頭,扭頭看向祁天河,“四哥,這次你真是孟浪了!有田神醫這樣的杏林高手放着不用,讓一個毛頭小子忽悠了,被人牽着鼻子走,讓咱們家成爲笑話不說,老爺子的病情被耽誤,這個責任誰付得起?”
“當初我就說過,要治病,還得靠田神醫。怎麼樣?這個什麼趙有爲口口聲聲能讓老爺子痊癒,可結果呢?老爺子病情反覆,一次比一次嚴重了。幸虧田神醫不計前嫌,否則的話,接下來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祁天河跟着說道。
“我師父他老人家自然是虛懷若谷,不計較這些俗塵事務,可你們也不能太過分了。上次我師父出手,本來已經把老爺子的病情給控制住了,你們不領情也就罷了,還非得說是被人治好的,把我們師徒趕出去……”田神醫旁邊的小徒弟開口了,示威似的目光看了趙有爲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