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竟然已經暴露。那些老外出手也真夠狠,直接炸車。
接連幾聲爆炸,幾輛車被掀翻。
也有緊鄰的車受到牽連,車裡有人,帶着火跑出來……
既然已經暴露,隱藏的那些人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紛紛跑出來,救火的救火,救人的救人。
嗡!
就在這時,有馬達的咆哮聲由遠及近,快速而來。
是一羣摩托車手,兩人一車,統一的黑色皮裝,一路大呼小叫着,飛馳而過的同時,後座上有人衝鋒槍一陣掃射。
噠噠噠!
槍聲響成一片。
國安的人正在忙亂着救火,倉促之中還擊,立刻陷入被動之中。
一個照面,已經有數人被打死。
剩下的人藏到車後,也不敢露頭。
“哦——”
“哈哈哈!中國人,都是懦夫!”
“一羣廢物,不敢露頭了吧?”
有老外的叫囂聲,不熟練的漢語迴盪在夜空中。
陳處長看得眼睛發紅,“雨隊長,趕緊讓戰士們出動吧!”
“不行!”沒想到,雨隊長很乾脆地一口拒絕,“這些不過五六十人,根據我們的線索,這次野狼傭兵團和利刃在華總人數將近三百人。他們的主力還沒出動,我們不能動,否則,會打草驚蛇!他們一旦知道我們飛鷹出動,肯定會直接嚇跑,不敢再露面,到時候,再想要全殲他們可就不容易了!”
陳處長奇怪的表情看着雨隊長,心說你哪裡來得這麼強的自信?一聽飛鷹的名號就嚇跑?你還真敢想!
不過,現在有求於人,陳處長當然不能揭人家的短。
只能強壓下心頭的焦躁,努力心平氣和地說道:“雨隊長,我們國安的人不擅長正面戰鬥,他們更擅長蒐集情報,或者室內短鬥之類,這樣類似正面戰場野戰交火,他們不是那些傭兵的對手。那些傭兵在國際上執行各種任務,戰鬥經驗豐富,飛鷹如果再不出動,我的人就要吃大虧了。至於你說的怕他們被嚇跑,根本就不用擔心,他們如果真的害怕飛鷹的名頭,就不會到國內來攪風攪雨了。”
雨隊長一聽不高興了,“陳處長這是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們飛鷹嗎?那幹嘛還要請我們飛鷹來幫忙!打仗嘛,哪裡有不死人的?如果你的人連一羣烏合之衆都頂不住,留着也是白吃國家的糧食!他們如果能把敵人的主力都引出來,也算死得其所了!”
雨隊長明顯是鐵了心不想立刻出手。
噠噠噠……
前方,槍聲越來越急促。
國安的人根本就沒做打硬仗的準備,他們裝備的都是手槍,就是爲了來輔助飛鷹。
那些摩托車手則全都是自動步槍,一陣掃射,把一羣黑衣人打得狼奔豕突。
嗡——
馬達聲咆哮,摩托車速度極快,來回穿梭間,一名名黑衣人中槍倒地。
偶爾也會有摩托車手被擊中,然後車翻倒,摔在一邊。
但是,那只是偶然現象而已。
對方活力太強,國安的人已經完全被壓制住。
陳處長看得肺都快氣炸了。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飛鷹派過來的負責人會如此冷血。
“雨隊長,看來你這是鐵了心要看我們國安的人全軍覆沒了?好!你不去,我去!國安的人,跟我往上衝!”
陳處長一聲招呼,抽出手槍,貓着腰向前衝去。
“走!跟着陳處長衝!”
“跟咱們的戰友並肩戰鬥去!”
“飛鷹的人是懦夫,咱們上!”
跟陳處長在一起的國安的人早就忍不住了,全都往上衝。
飛鷹的人中,也有人臉色不好看。
“隊長,要不咱們上吧!看着兄弟部隊拼命,咱們在這兒看着,這可不是咱們飛鷹的作風啊!”一個面容剛毅的戰士開口說道。
雨隊長扭頭,不悅地看了他一眼,“你是隊長,還是我是隊長?”
那個戰士表情一僵,默默地敬個禮,不再說話。
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尤其飛鷹的戰士,每一個都是精銳,在這一方面尤其是鐵律。
雖然覺得長官的決定不是最好的。但是,只要命令下來,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去執行。
雨隊長見狀,這才滿意地回頭,看看陳處長等人的背影,不悅的語氣說道:
“真是一羣莽夫!你們給我作證,這次如果不能全殲這些入侵者,陳超德要承擔一切責任!”
“雨少說得對,這次都是陳超德一意孤行,不顧大局!”旁邊,一個上尉軍銜的軍官帶着討好的表情。
他不叫雨隊長,而是叫“雨少”,顯得與衆不同。
但是,沒有人覺得奇怪。因爲,這個軍官是跟隨雨隊長一起入伍的。他對於自己的身份也毫不掩飾,就是雨家派來服侍和保護雨少的。
“雨隊長決定英明,但是,這個陳超德不配合,誰也沒辦法啊!國安的人,本事沒有多少,脾氣倒是一個比一個臭!”
“是啊,是啊!還敢說自己是國安資深的老人呢,大局觀比咱們雨隊長差多了!”
有不少人出聲附和。
以雨天澤的出身和隊長的職位,不管走到哪兒,總會有一些人擁護和討好他。
這些話顯然都是雨天澤愛聽的。他倒也不敢真的讓陳超德去送死。那可是國安的處長啊!這次行動兩個指揮官之一。
一旦陳超德死了,不管這次行動結果如何,都算是任務失敗了。
雨天澤帶隊出來,是要混一些軍功的,這樣等他回去之後,靠着家族的背景,能夠輕鬆上位。
“真是多事兒!”
雨天澤惱火地罵一句,暗怪陳超德壞了自己的好事。
“肖少校,你帶第三行動小組出動,任務是保護陳處長,並且盡力打擊敵人,爭取把敵人的主力引出來。”
雨天澤雖然自傲,倒也有些自傲的本錢,懂得最基本的戰略,還沒有放棄自己的作戰目標,僅僅派出一個小隊的戰士。
“是,隊長!”肖剛毅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他正是剛纔勸雨天澤行從的那個戰士。
得到命令,肖剛毅做個手勢,潛伏在暗處的一道道身影竄出,足足二十人,跟着他向前衝去。
前方,槍聲驟然變得密集起來,子彈呼嘯着劃破夜空,像是一顆顆飛翔的流星。
轟!
一聲爆響,卻是一輛摩托車油箱被打中,爆炸燃燒,摔倒在地,車手渾身浴火慘嚎着來回奔跑。
後面兩個車手反應不過來,直接撞了上去,摔做一團。
噠噠噠……
趁着整個車隊一緩的功夫,剛剛衝上來的飛鷹戰士立刻集火攢射,一波攻擊,數量摩托車被放倒。
立刻,咒罵聲一片,那些車手們囂張的氣焰已經被打壓下去。
陳超德躲在一個小掩體裡。
這處戰場是他們選擇的,提前做了一些安排,挖了一些掩體。當然,因爲怕暴露目標,所以,掩體做得並不多。
一道人影竄過來,肖剛毅手握鋼槍,趴在陳超德旁邊。
“陳處長,這裡交給我們,您退回去吧!”
肖剛毅目光凝視着前方,一邊說着,一邊開槍,一個點射,將一輛摩托車打翻。
“嘿嘿,你們終於肯出動了?”陳超德帶着嘲笑的語氣。
“只是我們一個小隊……”肖剛毅苦笑一聲,他顯然認爲,說自己上官的壞話是不對的,又加了一句,“雨隊長有他的打算,他是爲了畢其功於一役!”
“他那是好大喜功!是爲了他個人的功勞,就把戰士們的命全不顧了!”陳超德眼睛一瞪,“拿我們國安人的命,去鑄就他的功勞?哼!事後,我陳超德非得找地方說說理去!”
說到最後一句,陳超德憤怒的語氣也不由弱了一下,最終嘆一口氣。
說理?
那可是雨家的人。而且,這麼年輕,就已經身居高位,並且是在飛鷹這樣的險要部門任職和歷練。在雨家年輕一輩來說,不敢說是核心人物,最起碼也是重點培養的對象。
這樣的人,往上告狀能贏得了嗎?
陳超德所在的位置特殊,他是知道一些內幕的。但知道的越多,就越是沒有信心。
戰場上的情況已經實現逆轉。
飛鷹特種部隊雖然只有一個小隊,但是,個個槍法精準,而且,準備充足,迅速進入到最佳射擊位置。
一輛輛摩托車,對於他們來說就是移動的活靶子一樣。尤其是隨着一些摩托車側翻,道路受阻,車隊的速度降下來,那些車手更是落入了被動挨打的局面。
國安的人也緩過勁兒來了,在近處手槍射擊,找到樹木或者汽車做掩體,打得那些摩托車手鬼叫連連。
“go!go!go!”
很快,那些鬼佬就頂不住了,留下滿地的屍體還有幾輛燃燒着的摩托車,掉頭向外衝去。
國安的人和飛鷹戰士自然不肯放過敵人,猛追着一通射擊,又留下幾輛摩托車,最終逃出去的只有幾輛車十幾個人而已。
來的時候五六十人浩浩蕩蕩,走的時候只剩下十幾人,狼狽不堪,像是喪家之犬。
“總感覺哪裡有點不對啊!”肖剛毅皺起了眉頭。
打了勝仗,他卻高興不起來,心裡有些不安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