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漫天針雨

北宋世界,泉州李府後院。

李浩手中拿着一把鋼針,這些鋼針是上次從主世界帶來的。每一根鋼針長約兩寸,比頭髮絲還要細,鋼針兩頭都尖細鋒利異常,能輕易地扎進木板。

李浩手掌攤開,鋼針一根根慢慢地飄浮到半空中,懸浮在他身前靜止不動。現在他原力可以操控重量低於半斤重的物件,控制範圍已擴展到一百多米左右。

這些鋼針每一根都很輕,所以他能同時操控的鋼針達一百幾十根之多。

李浩輕輕一揮手,百餘根鋼針倏地激射出去。陽光照射下,半空中百餘絲光芒微微閃爍了一下,鋼針已經飛出了近四十米。

伸手一招,這一大羣鋼針在半空猛地轉了個彎,又飛回自己身邊。其實原力控物並不需要配合手勢,李浩這招手的動並非必要,只是下意識的動作而已,這樣可以更好地集中精神控制原力,將百餘根鋼針轉個彎“拉”回來。

這一大羣鋼針在半空中魚貫飛回,就像大海里沿固定線路遊動的魚羣。鋼針繞過李浩身體,再前往前激射而出,飛到中途時鋼針羣左右一分,分作兩路繞個弧線包抄而去。

李浩心神高度凝聚,半空中的鋼針越飛越快,不停要分化聚合,變換着令人眼花繚亂的飛行線路。

而且李浩刻意控制下,鋼針在飛行中還不時相互碰撞,瞬間就改變方向。鋼針飛行的速度時快時慢,飛行的軌跡靈活多變,有時驟然加速激射的角度十分刁鑽。如果有人被這些鋼針攻擊,一定早已被扎得渾身是孔了。

練習了半個多小時,李浩沒來由地感到心神不寧,他沒有心思繼續練下去。

鋼針像有靈性似的自動飛回針盒裡,整整齊齊排列好,針盒的蓋子在原力牽引下自動推合蓋好。李浩手掌伸出,針盒動了兩下,突然自動跳到他手中。

隨身收好了針盒,由於李浩原力還弱小,無法控制太重的東西,所以他暫時選擇了簿刀片和細鋼針作爲武器。這兩件防身“武器”十分輕便,他平時都是隨身攜帶的。

帶了這兩件“武器”後,他就不再帶電擊器了,畢竟電擊器要近身才能使用,而在他原力領域內,刀片和鋼針比電擊器好用多了。而且即使在近身時,原力催動下的刀片和鋼針,威力比電擊器更大,要取人性命不過是動念之間的事。

李浩換好古裝衣裳,戴好古裝假髮,直往前院而去。

今天一早梅蘭竹菊這四個婢女就樑家大宅了,隨行帶了幾名護院和二十多個長工。李浩已正式買了下樑家的產業,昨天剛剛簽完契約,並附了兩萬貫款項,餘款在兩年內付清。

今天四婢到大宅去,一來是指揮下人門打掃收拾一番,以便不久後李浩入住;二來就是購買一批僕人,以後供李府使喚。這批是真正賣身的僕人,不是僱傭關係的長工,是真正對李府有歸屬感的僕人,要求他們忠誠度要很高。

李浩對這四個婢女是很滿意的,她們都是孤兒出身,進入李府後就真心將這裡當家了,辦事非常用心,而且還是有一定能力的。李浩在修煉原力時,還是會讓她們離開後院,暫時還是保密吧。

紀銅帶着市舶司緝私的一隊衙差直往李府而來,他招手叫來衙差的班頭道:“你安排幾個衙差跑步過去,將李府大門、側門、後院門各處門口守住,每個門口兩個人。記住,沒我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進出。”

“是,大人!”那班頭馬上安排人手,幾名衙差快步跑去。他們一身官衙制服,身佩腰刀,手持水火棍,跑動時自有一股氣勢。路上行人遠遠就避到路邊,對他們指指點點議論着。

紀銅這次帶了二十名衙差出來,人不算很多,但也不少,一般都是發生較大的案件才聚集這麼多衙差。紀銅故意多帶一些人出來,也是爲了壯大聲勢,準備給李浩極大的威壓和震懾。

衙差們都很興奮,他們每次大規模出動時,哪次不是撈得足夠的油水?何況這次的針對的是李府,是奇珍異寶閣的東家。奇珍異寶閣啊,泉州人哪個不知裡面的貨物價值連城?想到這次的收穫可能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高,衙差們一個個精神抖擻,幹勁十足,趾高氣揚地在街道上走過。

衙差們來到李府門口,李府看門的門房哪見過這種陣仗?他戰戰兢兢地出來道:“這位大人,不知您是哪個衙門的?來李府是……

紀銅理也不理他,一揮手道:“進去!”

衙差們一涌而入,將那門房擠到一邊。門房急了,知道不可能攔住他們,連忙飛奔入內稟告。

管家丁福正和照相館的二掌櫃在商議開業的事,這二掌櫃是李浩從銷售組長中提拔起來的,暫命他爲二掌櫃,這也是試用的意思,如果做得好,直接就扶爲大掌櫃,正式掌管照相館。如果試用一段時間不合意,就另外再聘請大掌櫃。

兩人正在商議,忽地聽到急促而密集的腳步聲,同時聽到門房叫道:“丁管家,這些衙差突然闖了進來!”

丁福一驚,走出了廳堂一看,只見十來個凶神惡煞的衙差衝了進來。

丁福上前幾步道:“不知哪位大人駕到,未曾出迎,實在失禮。”

紀銅冷着臉,掃了一眼丁福,鼻孔裡“哼”了一聲道:“李浩呢?叫他出來見我。”

丁福陪笑道:“大人請進客廳喝口茶,小的馬上請少爺出來。諸位差大哥,你們也辛苦,天時熱,喝杯茶解解渴。”他說話之間,已經有下人奉上茶水給紀銅。

“大人請用茶,小的請少爺出來。”丁福退了出去,一出了大廳,他臉上的笑容馬上消失了,叫來一個長工叮囑了幾句,那長工連連點頭。然後,丁福匆匆往後院走去,這幫官差連基本的客套都不講,明顯的來者不善,得立即通知少爺才行。

紀銅已經將李府門口全守住了,他不信李浩能插翼飛走,所以不急不忙捧起茶杯喝茶。他剛揭開杯蓋,立刻聞到一股茶香。他輕輕呷了一口,眼睛一亮,幾乎就要脫口而出贊好,但看了看四周站着的衙差,他硬生生忍住了“好茶”兩個字。

但他咕嘟咕嘟地喝了幾口,只覺滿口茶香,回味無窮。紀銅平生第一次喝到這麼好的茶,天哪,自己以前喝的是什麼呀,和這茶相比,以前喝的簡直可以算是泔水。

李府的下人立即添滿了茶,紀銅接連幾口喝光了,接着添滿,接着喝光,再添滿,再喝光,又添滿,又喝光……

衙差們都看不過眼,這麼咕嘟咕嘟的牛飲,不僅不雅。還有失體統,而且這次來李府擺明是找茬的,這猛喝人家的茶是什麼節奏?待會主人家出來,你還好意思指責人家走私嗎,你還好意思發飆嗎?

很快李府幾個下人出來,用木托盤捧出了十多個茶杯,分發給衙差。下們人分茶時,悄悄地遞上一小錠銀兩。衙差們雙眼放光,這制式的小錠銀兩,每錠是二兩白銀,那就是兩貫錢啊。

這……足足一個月的差餉了!這奇珍異寶閣的東家識趣啊。以後在海上見到這商號的船隻,倒是可以照顧一二,東家這麼大方,放過他們絕不會吃虧,事後肯定有豐厚的補償。反正抓到走私也是當官的功勞,他們只能得到一丁點的賞錢,好處還不夠放掉他們的多。

丁福還沒走到後院的門口,李浩已經走了出來。丁福一見,急忙道:“少爺,不好了。”

李浩見丁福一臉焦灼,臉上全是汗水,知道出事,沉聲道:“別急,慢慢說,沒什麼是解決不了。”

丁福心中暗叫一聲慚愧,自己一大把年紀了,遇事居然還不及一個年輕人鎮定,他馬上說了一下剛纔的情形。

“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

“爲首的官員不說,看來是要見到公子才肯說。”

“那我們去會一會他。”

“公子,剛纔老奴自作主張,越俎代庖了,讓下人給衙差每人送了兩貫錢。老奴想在公子見他們之前,先緩和一下。”

李浩道:“我早已定下規程,100貫以下的緊急支出,你或者小梅可以先從賬房預支。這是職權內的事,不是越俎代庖。回頭寫張條子給我,我給你簽了到賬房結賬。你看這些人是想來撈一點好處,還是想動真格的?”

“他們態度很惡劣,怕是不好打發掉。”

李浩心中盤算了一下,十多個人自己完全可以應付下來,如果對方來了三四十人,自己就不去見他們了,畢竟三四十人如果豁出去不要命了,對自己可能存在一絲威脅。

對方帶了兵器上門,李浩自然要作出最壞的打算,但十多個人,若真的動起手來,自己用原力催動鋼針,一兩秒鐘就能將他們全都刺成瞎子。如果更狠的話,鋼針從眼眶貫入,頃刻可以讓他們屍橫就地,自身安全是絕對有保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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