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風暴的醞釀通常需要很長的時間,還需要許多因素,在爆發的一刻,才能美麗如斯,至少,徐飛是這麼認爲的。
此刻的他,就是一個風暴的推手,默默地推波助瀾,微小,卻可能影響巨大。
一個家族想要擴大,就需要源源不斷的資源、利益,而這兩者總的來說,就是權力。爲了生存,爲了**,人去追求權力沒有錯,比如m國,集團權力就凌駕於國會之上。哦,說錯了,是基本上國會裡的都是他們的人,包括總統都不得不看他們的臉sè,如很出名的一家兩代都是m國總統的布斯一家,和m國石油公司就有着莫大的關聯。這就是爲什麼,這兩人在位期間對伊拉克這個產油國家“過分關心”的原因了。
而一個國家想把權力拿回來,不讓某些利益集團過於巨大也沒有錯,這是一種平衡,一個體制內失去了平衡,往往就很容易出問題,比如華國人都不想看到的,可是外國人卻很想看到的,造反,或者鬧“dú lì”。
所以了,兩者都沒有錯,那麼只能暗地裡刀光劍影,表面上和和氣氣了,誰都不想把誰逼急了,慢慢來,如果對方能提前妥協就最好不過。
從自願接受那個老不死派下來的任務的那一刻起,徐飛就清楚無比。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特別是在你內心迷茫之時,有人會覺得度rì如年,有人卻會覺得時光匆匆,徐飛是後者。
在京城軍區服役已經超過半年了,這個大男孩已經完全脫去了學校中的稚氣,變成了一個挺拔剛毅的軍人,任誰見到他的第一面都不會覺得他是什麼大家族的孩子。徐飛。很喜歡這種感覺,很喜歡這裡,沒有爾虞我詐,沒有明爭暗鬥,有的,只是汗水和戰友間的情誼。
這是護衛京城的軍隊,誰的手都不敢伸到這裡。
就是苦了李麗琴。
這個傻女孩總是在週末的時候帶上她的靈體朋友,也就是莊曉夢來到這裡,路有些遠,就算是打車也要花三個多小時。
清華的課業很緊這點徐飛是知道的。可是李麗琴每次來的時候總是會帶上她親自做的小菜,簡單而美味,徐飛每次都是和戰友們分着吃。
因爲啊,他怕吃得太多了,心裡的愧疚就會加深一分。
一來二去的都熟絡了。戰友們總是嘲笑徐飛大度,老婆親手做的菜都拿來分兄弟。好樣的。卻不知道徐飛心中滿是苦澀。
莊曉夢很不喜歡他,他知道,誰讓他目的不純,爲了預防這個靈體可能存在的jīng神攻擊,老不死特意在他的大腿骨裡植入了一樣東西。
那個隱藏在暗處的龍組的人也回去了,或者說。是接到了命令,隱藏得更深了,反正徐飛很久沒有見到了他的蹤影。
自從上次的犯罪資料劫持事件發生後,龍組和世家這兩邊好像都同時啞了聲。徐飛不知道是不是世家做的,不過肯定脫不了干係。
李麗琴的哥哥李小白已經失蹤了一年半了,這是個很長的時間,李麗琴和她的家裡人都表現出了不同程度的擔心,甚至有小道消息傳出,死了。
死不死,誰知道呢,人家有一個世外高人的師傅,說不定是帶到了什麼隱秘的地方修煉,小說裡都是這麼寫的。而且放出這所謂小道消息的人啊,可是表面上一直說着中立,可是背地裡卻一直手腳不乾淨的陳家。
陳家的老不死是一個老狐狸中的老狐狸,陳家的陳立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這段時間總是找着各種有的沒的藉口來軍營裡看望他,美其名曰,聯繫兩家人的感情。
而且啊,在他得到命令接近李麗琴之前,李麗琴就在學校裡認識了一個姓陳的女孩,就叫做陳麗琴。
這可不是什麼巧合。
龍組的人肯定知道很多內幕,可是他們爲什麼不出手阻止呢?也許是想借借刀殺人,也許……鬼知道呢,兩邊的人都各懷鬼胎。
反正現在李小白“失蹤”了那麼久了,很多人的計劃都產生了變動,這有好處,也有壞處,也很難說得上。
王家有兩個人偷偷潛伏進了李小白的寵物農莊,結果一去不復返,現場很快就被當地jǐng察封鎖,然後龍組的人趕到接手。據打聽來的消息,那兩個人都是被不知道什麼玩意吸成了人幹,似乎,是一棵樹。
拜這兩個笨蛋所賜,寵物農莊的旅遊業暫時停止了,附近金絲猴保護區的軍人加強了戒備在各個路口對陌生人進行盤查,深山裡的那隻半靈獸猴王也帶着一羣初步進化後的母猴定居在了李小白大伯家的後院裡,負責貼身保衛工作。
這是壞的方面。
好的,就是他這裡清淨了很多。
李小白的“失蹤”基本成了定論,否則就不是軍方和那半靈獸負責保衛李小白家人的安全,而是李小白直接殺到王家門前。以徐飛所瞭解的,李小白完全有可能這麼做,他在r國的所作所爲在京城世家的很多年輕人間已經傳開了,不得不說,這哥們好樣的。
就是不知道哪個黑心的把這種事情傳到了r國人耳朵裡,r國明知道人可能已經“失蹤”了,還厚着臉皮在外交發言上要求移交人犯,再到了後來,直接就成了宣佈李小白是被他們r國秘密擊斃的。
總總,這也就導致了李麗琴在整件事情中的“影響力”降低,徐飛的耳朵也清淨了些,甚至可能的話,找個時間分手算了。反正,他們兩個一直是在很純潔地交往,沒有發生過什麼,分手應該很容易。
這是個好女孩,而他徐飛卻不是什麼好人,不好耽誤人家太多。
有時候訓練了一天下來,jīng疲力盡地躺在牀上,徐飛甚至會想,自己是不是心太軟了,這可不好,心軟的人,如何在京城世家這種吃人的地方生存?
父親就是這樣,在xj省軍隊裡服役的時候爲了營救一對被雪崩困住的母女,靠着雙手挖開了好幾米的積雪,揹着這對母女走了兩天兩夜,把食物都留給了她們,自己卻在冰天雪地裡靠着一小壺烈xìng酒取暖。最終成功地把兩個人背到了救援站,自己卻因爲在高海拔地區過度飲用烈xìng酒,過度疲累,高原反應劇烈,心臟和大腦承受不住,死了。
他是英雄,用生命換來了一面旗幟,和那對母女的生命,卻對不起自己的妻子和兒子。
在京城世家這種人吃人的地方,一對孤兒寡母的生活能好到哪裡去?
而且千百年來的男人社會和政權總是認爲,男人在妻子死去之後可以另覓良緣,這合情合理,可是卻總是要求一個失去男人的女人守寡,特別是一個帶着孩子的女人。
所以啊,在母親在他十二歲那年鬱鬱而終的時候,徐飛就告訴自己要狠,要冷血,他人死活與他何干?他只需要活得好好的,連帶母親那份,哪怕和野獸無異、不擇手段又何妨?
只要哪天他爬到了高位,哪怕渾身沾滿血腥,可是啊,他終於有能力改變這該死的一切了。
這是他的信念和執着。
然而面對這麼一個善良的女孩的時候,徐飛總是會不自覺地想起自己那可憐的母親,心裡面總是……在慢慢沉澱一種叫憐惜的東西。
明天如何,誰知道呢……
反正現在平靜得很,哪怕很有可能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可是這一點都不妨礙徐飛去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還有,把自己紛亂如麻的腦子梳理梳理,定義好自己的位置,想好自己要做的事情,還有想清楚要提防的人和事情。
這將會是一場巨大的暴風雨,蘊藏着巨大的危機,以及,莫大的利益和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