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十六頭巨大的野豬依次從洞穴裡出來,這個畫面有些壯觀,可三位女士卻躲得遠遠的,不爲什麼,就因爲野豬身上又臭又髒。
溫發不停地拍馬屁,說什麼首長就是厲害、威武,手到擒來,猴哥在那虎視眈眈地盯着這羣野豬,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
這十六頭野豬很乖,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只能老老實實的跟在李小白後面,任由他人圍觀,李小白帶它們來到了營地,這裡有水,先把它們身上衝洗乾淨,還有傷口隨便處理一下,有的野豬傷口裡還夾有彈頭。
然後,就是安置的問題了。
李小白讓溫發找來了這個營地的最高長官,是一個叫謝道的中年軍官,小山谷裡的老熟人,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把剩下的野豬安置在猴哥的洞穴旁邊。這些野豬野xìng難馴,得有什麼看着,猴哥就是一個很理想的選擇。
就這麼決定了,猴哥在前面帶路,塗山氏的三個女人對猴哥毛茸茸的身體倒是不排斥,塗山虹和塗山蘭坐在它肩膀上,塗山奴就不老實了,跑到了猴哥的頭上去,讓猴哥敢怒不敢言。李小白則是站在野豬王的背脊上,野豬身上有硬毛,扎人,不合適坐,其它野豬則是排成一列跟着它們的王。
至於其它的金絲猴和白狼還需要留在這個臨時營地幹活,單單靠軍人,怕是很難搬運完野豬屍體。
橫穿近半個金絲猴保護區,對普通人來說很遠很難,對猴哥和這些野豬來說就沒什麼了。猴哥是熟悉。野豬是善於在山林間奔跑。很快,這個奇怪的隊伍就出現在了猴哥的家前。
梅麗有些奇怪李小白不是去對付野豬的嗎,怎麼把野豬帶這裡來了,不過一看野豬隻有十六頭,最大的一頭還揹着李小白就釋然了。
給野豬劃了住的地方,猴哥的山洞附近的一個小洞穴,不大,不過懸崖上有一塊岩石突出來形成一個巖架。遮風擋雨倒是夠了。還不能讓它們zì yóu活動,和猴哥一起用岩石給野豬建了個圍欄,也就是用石頭圈了一個大圈子,形式而已,裡面剛好有小溪流過,至於吃的,要麼餓着,要麼讓猴哥代爲解決。
猴哥接了任務有點鬱悶,還以爲多了羣小弟呢,誰知道竟然要反過來照顧小弟的吃喝。捶打着胸膛恐嚇了它們一下,到狼穴營地蹭吃的去了。
安頓好了。猴哥有點不靠譜,李小白就讓梅麗幫看着一點,不過這羣野豬的膽子估計早嚇沒了,不會造次,就把野豬王收到了空間裡,讓小白進行慘無人道的調教。
見王被憑空變沒了,這羣野豬就更加戰戰兢兢了。
沒什麼事了,慢悠悠地和塗山氏的三個女人回到村子裡,時間大概來到了下午四五點,野豬肉還沒運回來多少,可小山谷裡已經張羅開來了,還派人到周圍的村子告知,今晚先別煮,有野豬吃。
一百多的變異野豬羣被殺得只剩下了十六頭,猴羣和狼羣出了力,分一些,小山谷裡的駐軍分一些,剩下的,自然是附近的村民的,說不定還吃不完呢,得先凍着。那可是基本肩高兩三米的巨大野豬啊,對普通人來說簡直是一座肉山。
今晚鐵定很熱鬧。
這不,李小白的村子裡已經忙活開了,老村長在舊曬場親自指揮,那誰,去把公社時候留下的大鍋都搬出來,那誰,把各種去腥臊味的野香料準備好,那誰,把柴火木炭什麼的備好,還有那誰,把刀子磨鋒利點,那誰,叫上一些人把桌子椅子都搬出來……
作爲村子裡年紀最大、輩分最高的人,誰敢不聽老村長的吩咐,就連李小白,都被指使着去幹最重的活了,搬木柴和木炭。
這可是難得吃一次的變異野豬,深山裡長的,可不能用煤氣什麼的來弄,糟蹋了,木柴燒火,木炭則是拿來烤,一整條的烤豬腿,要烤得外焦裡嫩,油滑順口且肥而不膩,這可是七叔年輕時候練就的一門絕活。
塗山氏的三個女人哪裡見過這種熱鬧的場面,氏族裡階級分化很明顯,妖裔是天生的貴族,其次是淪爲了人類的邊民,再然後,則是被保護的半人半妖的邊民和那些基本變成了野獸的邊民。這也就導致了表面上和和睦睦,其實互相很難有真心的交流。
這是一種很難改變的狀況。
塗山蘭幫忙幹活,塗山虹去叫窩着不出現的相柳陽和相柳yīn,至於相柳蛇前輩來不來就不好說了。
塗山奴也在幫忙,可這位“小公主”基本什麼活都沒幹過,盡是幫倒忙,可人長得漂亮,嘴皮子又乖巧,卻是沒有人責怪她。
沒多就,塗山虹帶着相柳陽和相柳yīn過來了,相柳蛇,估計已經在服用從李小白手裡“坑來”的b級強化藥劑衝擊瓶頸。
整個村子的人忙活了挺久,六點這樣,野豬運過來了,整整三頭,肩高有三米,倒在地上車就立馬走了,他們還有任務。
晚宴的主角上場了,先是搬來很多木材點上,燒掉野豬身上扎人的硬毛,也讓野豬那厚厚的皮焦脆一點,待會好下刀。燒完了,用水衝乾淨,八叔和他的兩個兒子就一人一把磨得雪亮的殺豬刀開始瞭解剖大業。
豬血是沒了的,死了有一段時間,血液都幹了,先切的是豬頭,吃動物的頭是華國人的專利,特別是豬頭,切一切,烤一烤,炒一炒,就是一盤很好的下酒菜。
豬耳朵、豬舌頭,切下來之後就有人送到了七叔的臨時廚房那裡,猛火爆炒,加酸加辣,熱騰騰地就送到了老一輩的桌上。
然後,分割好的各部分的肉也送過來了,還有用斧頭劈開的大腿骨,變異野豬太大,腿骨誇張的有小樹那麼粗,只能是李小白和相柳陽出力,同樣力氣大的幾位女士是不會幹這種血腥的活的。
肉切好,骨頭劈好,還有處理內臟,山口村的人口不多,這三頭豬是不可能一次xìng吃完的,今晚宴會煮一部分,剩下的就讓大家帶回去留着吃。
把活都幹完了,雖然不累,可李小白和相柳陽卻是渾身都髒了,能不髒嗎,用斧頭劈骨頭也就算了,濺一些骨頭碎屑和血沫,可是處理內臟特別是腸子的時候就不同了。變異野豬的腸子又大又長,就算事先切開了清洗難度也很大,能不難嗎,小腸都有木頭那麼粗,大腸可以鑽人進去,基本還是靠李小白和相柳陽,而且切開了,那味道也就跑出來了,不可避免地沾到一些。
相視一笑,李小白和相柳氏的人接觸比較少一些,因爲血脈的關係相柳氏的人也比塗山氏的人沉默寡言一些,有些yīnyīn冷冷的,而且相柳蛇給李小白的印象很不好,很想揍那人一頓。
不過正所謂男人間的三大友誼,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piao過娼……現在雖然不是三者中的任何一者,可也是一起殺過豬的人了,還弄得滿身臭,生人勿進,哥倆只好勾肩搭背地先去把自己洗乾淨了再說,用的直接就是沖洗豬的水喉。
真別說,水這麼澆在身上,涼快,爽。
衝完了,換了身衣服回到舊曬場,七叔已經在火力全開地幹活了,簡直要走火入魔。
一口大鍋在熬腿骨湯,一口大鍋在燜豬頭,一口大鍋在炸扣肉,一口大鍋在做粉蒸,一口大鍋在炒豬雜,還有一整條豬腿架在炭火上烤。
完全不假人手。
七叔的兒子兒媳,完全是打下手的分,還有給爐竈添火。
兩個字,jīng彩!
三個字,真jīng彩!
這不,一些年輕人已經在用手機給七叔錄像了,其中自然包括了塗山奴。
“對了,相柳蛇在衝擊瓶頸了?”李小白問一同在欣賞七叔絕活的相柳陽道。
李小白可以直呼相柳蛇的名字,相柳陽可不行,道:“是的,堂叔已經在衝擊瓶頸了。”
李小白道:“叔父,他是你堂叔?那相柳青呢?”
塗山蘭是塗山奴的親姑姑,塗山木是塗山奴的爺爺,也是塗山蘭的父親,塗山奴叫塗山白祖nǎinǎi,那麼塗山白的輩分就比塗山木高很多,至少一兩輩,可塗山奴好像也是叫相柳yīn做姑姑的,那麼說這一代的相柳青還挺年輕了,塗山木一個輩分的。
相柳陽笑道:“是啊,親堂叔,族長是我親堂姑,他們兩位都是我相柳氏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卻是沒說上一代的相柳青如何了,是提前讓位還是意外死亡。不過這是人家相柳氏的家事,人家不說,李小白也不合適問。
很快,菜都上來了,出了一身汗的七叔也洗了換了上桌,反正是夏天,菜放涼點好下嘴,時間來到了七八點,颳起了涼爽的山風,正合適大快朵頤。
說穿了也就是殺豬菜而已,不過因爲熱鬧,而且有七叔的絕活加分,豬肉也是變異野豬的肉,吃得所有人的舌頭都快掉了下來,最後都是抱着肚子互相攙扶着回的家。
凌晨三點多,一道亮光從山口村升起,直衝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