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是誰，出來……我……我醒悟了，我真的醒悟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有了前天和昨天的詭異，秦紅再也不敢懷疑，錢很重要，工作很重要，可是都沒命重要，秦紅根本不敢賭。
就在秦紅全身冒汗的時刻，從窗外飛進一架紙飛機，恰好落在秦紅面前。
秦紅急忙打開，“立即到人民公園楓樹林第一百棵楓樹下。”
秦紅渾身發冷，急忙下樓打車到人民公園。
……
“姚東強，你怎麼回事？紅星二廠是我們紅星食品效益最高的廠，馬上就到十一黃金週，訂單堆成山了，可是這兩天紅星二廠怎麼一直出問題？你是不想幹了嗎？”
辦公室裡，張禿子大發雷霆，姚東強低着頭一語不發，他也鬱悶啊，這兩天好像鬧鬼一樣，不是電線突然斷了，就是機器突然壞了。
有時候是一個螺絲釘，有時候是機器錐頭位置突然偏掉。
這在以前完全是不可能出現的。
大量機器返修，換上備用的機器也繼續壞，電也不通，這還怎麼生產？現在紅星二廠整個廠都停工了。
“老闆，你說，是不是鬧鬼了？”過了許久，姚東強才壯着膽子說了一句。
“鬧你個大頭鬼，你全家都是鬼，鬼你個……鬼？”
張禿頭正罵着，突然愣了一下，想起了那天姜帆說的話。
“你記住，接下來你碰到的所有慘事，都是他做的，千萬不要牽連無辜。”
這兩天當真蹊蹺，紅星二廠出事就算了，紅星總部也出事，與舞西風連鎖的合同單被燒，後面許多重要資料被撕碎扔進垃圾桶。
就在昨天，商業大樓例行檢查每個公司的消防狀況，自己的滅火器竟然不翼而飛，被罰了幾萬塊錢，張禿頭到現在還納悶。
姚東強離開後，張禿頭對張雪梅道：“你說會不會……真是他乾的？”
張雪梅知道張禿頭說的是誰，心裡只覺得好笑：“怎麼可能，這不過是巧合罷了。”
就在這時電話突然響起來，張禿頭順手接起。
“喂，您好，您是紅星食品廠的老總張天法嗎？”一個悅耳的女聲。
“是，有什麼事嗎？”
“哦，張先生您好，我們是雲海市紅十字會的，我們非常感謝您的紅星食品昨天爲我們捐款四百七十萬元，我代表西部貧困區百姓感謝您。”
“什麼四百七十萬？你們搞錯了吧？”
放下電話，張禿頭急忙叫來財務，財務緊張地道：“張總，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昨天我是在覈對發給工人的工資，準備今天早上轉出去。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今天早上一來，錢就全部被轉去紅十字會了，還，還寫了……愛心感言。”
“只有你一個人有密碼，錢不是你轉的，還能是鬼轉的……”
張禿頭再次愣住，和張雪梅兩雙眼睛一碰，兩人心中同時涌上強烈不安的感覺。
財務出去後，張禿頭手指顫抖地從廢紙堆撿起那張照片，已經對照片上微笑的姜帆恨之入骨。
四百多萬現金啊，自己總資產也就幾千萬，流動資金不過幾百萬，沒了這四百七十萬，自己只能貸款發工資了，和舞西風的合同單子也沒了，紅星二廠也停工了，下半年績效慘淡，可謂遭受重創。
仇恨值到了十點。
可是張禿頭不得不壓下心裡的憤怒，想着解決辦法，如果單純的是九萬塊錢，張禿頭不會這麼爲難，九萬塊不是什麼大數目。
可是這是楊家要自己辦的事啊，楊越早已放話，要是自己敢還錢給凌曉霜，楊家的黑勢力不會放過自己的。
“怎麼有張紙條，上次明明沒有。”張禿頭扯下照片背面的紙條，上面寫的話讓張禿頭臉色煞白。
“怎麼了？”張雪梅急忙問道。
張禿頭沒有回答，急忙敲鍵盤打開硬盤，用專業殺毒軟件檢測，直到檢測了好幾遍，都是沒有遭受入侵，也沒人進過自己最重要磁盤的痕跡，這才放心一點點。
張雪梅看到紙條上寫着“貴公司的麻辣海帶絲等主打產品配方已被盜取，感謝紅星共享寶貴飲食財富，麻辣海帶絲將在華夏大地遍地開花。”
麻辣海帶絲等主打產品秘方是紅星食品廠的根基，張禿頭不能不緊張。
張禿頭與張雪梅不安地離開，辦公室的電腦卻再次開機，鍵盤按鍵下沉，鼠標移動，準確輸入密碼，打開硬盤安全秘鑰，張禿頭最重要的文件磁盤被打開。
姜帆坐在紅星管理部樓下的廁所裡，要不是張禿頭親自操作一遍安全軟件，就算是本機進入，沒有準確指令，姜帆也進不了這個磁盤。
“麻辣海帶絲配方。”
姜帆很快找到自己想要的，紅星食品廠有三大主打食品，麻辣海帶絲是主打中的主打，張禿頭最開始就是個生產麻辣海帶絲的作坊老闆。
可以說整個紅星食品廠就是靠麻辣海帶絲撐起來的，相當於騰訊的qq聊天軟件。其他什麼不過都是附屬。
姜帆照抄了麻辣海帶絲和另外兩種食品的配方，以及製作注意事項。
另外還有一種看起來很重要的輔助保存配料，可以讓海帶絲等食品保存鮮度，姜帆也一併抄了。
可是抄着抄着，突然感覺不對，這配料裡面有一味原料，肽鍵香色素。
還是在原來的世界姜帆就看過報導，這種色素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就在歐美禁用，零四年中國全面禁止使用肽鍵香色素。
這種色素可以維持食品的色和香，甚至口感也會更好，加了這種色素，賣相極好，以前被廣泛應用於罐頭等需要長期保存的食物。
但是，它是致癌的。
“張禿頭竟然敢用這玩意，難怪紅星的麻辣海帶絲那麼新鮮好吃。”
姜帆仔細看了一眼配料中的其他幾味原料，發現基本都是對保鮮沒用的，不過是用來掩飾肽鍵香色素而已，好高明的手段，這麼多年一直沒被發現。
“看你死不死。”
姜帆有了這個信息，把握更大了，可是驚喜還不止於此。
在電腦裡還發現了許多官員的電話號碼，生活習慣，朋友親人信息，一些官員的名字後面打了勾，一些後面打了問號，少數幾個打了叉。
這要是拿到法院上，說明不了什麼。
可是法院上沒用的東西，有一個地方有用。
姜帆將這些信息截圖，帶着保存配料中的肽鍵香色素，用張禿頭自己的微*博賬號發上去，然後果斷用自己的號轉載。
自己現在可是微*博名人。
最後抄完電腦裡紅星食品的客戶資料，姜帆出了大樓，拿出手機看了一下微*博，果然火了，不到半個小時，轉發數萬條。
商人與官員的關係，食品安全，永遠是百姓關注的重點，那些勾勾叉叉問號，在法院上什麼都不是，可是在百姓心裡早已證據確鑿。
再加上刺痛百姓神經的肽鍵香色素……張禿頭對自己的恨應該猛漲了吧？
……
人民公園楓樹林，正是紅葉開放季節，一片五彩斑斕。
秦紅到了第一百棵楓樹下，從樹上飄下一張紙條，秦紅急忙去看。
“將你騙凌曉霜的過程詳細說出來，對着樹說，包括你的身份，你的心態，受何人指使，你圖什麼，全部說出來，一個字不許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