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放下電話,顧元嘆嘆息了一口。
左無常雖然沒什麼修爲,但勝在人老成精,人情世故練達,很多時候只要他一個眼神,他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可惜不僅左無常,連五羊城那個金泰鏢局的金鏢主同樣音訊全無。至於那個女人秦芙,他當初並沒有留下對方的聯繫方式。
放下電話登陸了qq。
多少天沒上線,沒想到那個閒雲野鶴倒是給他留了幾條訊息。
“在嗎?”
“你現在還會有滑脈現象嗎?”
“最近江湖上風雨飄搖,宜潛心修煉,少走動,以免池魚之殃。”
除此之外閒雲野鶴也回答了他之前的留言,然而顧元嘆也非昔日吳下阿蒙了,對於修煉界的事情懂得了很多,甚至他從閒雲野鶴的留言裡猜測出、對方只是一個小修士,很多問題只說了個淺表。
可能是見他qq上線了,閒雲野鶴突然發來一條消息,“在嗎?”
“嗯。”
“你聽說了嗎?”
顧元嘆一臉好奇的回到:“什麼事?”
“五羊城燕家抓了好多人。”隨後閒雲野鶴竟主動給他介紹了一番修煉界的勢力劃分。
不過這些東西顧元嘆已經從左無常及秦芙等人口中知道了,甚至比他說的還詳細。
順手問了一句爲什麼,閒雲野鶴回到:“據說是燕家那位天才被人下黑手給殺掉了,現在正全力抓捕真兇,而且跟其中幾大家族公開翻臉了,一副山雨欲來的樣子。”
可能是被顧元嘆稱呼前輩習慣了,最後閒雲野鶴帶着幾分高人口吻說:“這些事情你就當個談資不用多想,好好修煉不要浮誇纔是王道。”
看着暗下去的頭像,顧元嘆默默發了會呆,跟着電話又響了起來。
“世俗多煩憂,難有清靜心!”搖搖頭接起了電話。
讓他沒想到的是,打電話來的竟是北堂緯。
可能是沒想到電話竟然能接通吧,對面北堂緯有點驚訝,“顧…顧大師您好。”
“找我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
原來他打電話來,竟然也是因爲五羊城燕家倒行逆施、大肆***湖同道拷問的事情,惹的很多人升起兔死狐悲之心,要開會商討對策。
凡是北宮家勢力範圍內的江湖中人都收到了召集令,要去中海召開什麼“討燕聯盟大會”。
“行,你來接我吧。”他對什麼搞笑的討燕大會不感興趣,但作爲一個修煉者,有必要多瞭解一些修煉界的動態。所以沒有多加猶豫,很是乾脆的答應了。
……
當天色將將擦黑的時候,他聽到了外面的汽車聲音,囑咐小白道:“你就留在家裡吧,記得不要亂跑,要是被賊人順走兩根人蔘,回頭靈藥水可就沒了。”
小豹子哼唧了兩聲,顯得有點不情不願。
他也沒理會,在門口換好鞋子後便出了門。
門口車旁站着的正是多日不見的北堂緯,眉宇間帶着喜意,看來最近過的很不錯。
“顧大師。”北堂緯打開車門後恭立一旁,等他上車後更是親自駕車。
他從後視鏡裡看了眼北堂緯,“看你這樣子,應該是踏入暗勁了吧?”
北堂緯點頭嘴角含笑道:“託顧大師之福,前幾日僥倖衝關成功。”
“嗯,不錯。”
北堂緯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這幾年受傷體所困,武功一直未有寸進,直到顧元嘆幫他治好內損後,一下子厚積薄發,短短一月有餘就衝關成功,到現在北堂緯還感覺不可思議呢。
不僅僅是武功,隨着他步入宗師境界,他可以明顯感覺到,北堂家族的向心力更加強了,所有人一呼百應,沒人敢違拗他的意志。
兩人一路聊着,大多數時候都是顧元嘆問,北堂緯回答,等上了高速後顧元嘆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
北宮家族的大本營在中海sj區郊外,周圍沒有廠房,沒有亂七八糟的建築,還保留了原始的農村風貌。
車子順着平整的石板路來到一處牌樓前停了下來,北堂緯轉身道:“再往前需要步行了。”
透過玻璃可以看到,前方是鬱鬱蔥蔥的景觀林,夜風吹過、搖擺的林間縫隙裡偶爾有一絲光照射過來,看其距離起碼在數公里以外。
等下車後看到,不僅是他們,牌樓的停車場上起碼有上百輛汽車,在他們身後同樣有陸續趕來的小車。
“顧大師,您這邊請。”
北堂緯看來來過這裡,一路熟門熟路領着顧元嘆穿過景觀林,路過假山噴泉,前方一座佔地廣大的古老四合院在夜幕的籠罩下靜靜的矗立在前方。
四合院四周圍亮着五六盞紅燈籠,此情此情相得益彰。
等走到四合院的正門前時,北堂緯從身上拿出一張請柬遞了過去,門口兩個青衣男子接過看了眼,隨後又瞥了眼顧元嘆,以爲是他的隨從,點點頭讓開身子。
等進了大門後,通亮的院子里人頭濟濟,不下兩百號人。
顧元嘆眉頭皺了皺,奇怪道:“蘇省有這麼多好手嗎?”
北堂緯湊近幾分小聲道:“這裡面絕大部分都是練武之人,真正心向大道的非常少,至於練出名堂的更是鳳毛麟角。”
見他不解,北堂緯繼續道:“顧大師,練武雖易,但卻一技難求,沒有真正的法門,這些江湖人士永遠只是江湖人士,根本不可能有以武入道的機會。”
顧元嘆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求道容易識道難,不得真法也枉然!這些侃侃而談的世俗界所謂“高人”,恐怕加一起都不夠北堂緯這個新晉宗師打的,這就是練武和以武入道的差別。
院子裡看來有很多人認識北堂緯,在他經過的時候,一路都有人打招呼,而北堂緯也報以一個淡淡的微笑。
領着顧元嘆來到四合院正屋,北堂緯朝主位上一個六十開外的老者走去,在一米開外時站定,隨後恭恭敬敬的鞠躬問好,“北堂緯拜見本家辛長老。”
穿着一身黑色練功袍的老者正在喝茶,目光如電的在北堂緯身上瞥了眼,隨後杯蓋蕩了蕩茶葉沫,抿了一口後才道:“起來吧~”
“謝辛長老。”
退下的北堂緯也沒介紹顧元嘆是誰,而是領着他找地方坐了下來。
此刻主屋裡坐了不下二十名男女,三三兩兩的小聲議論着,對於北堂緯二人的到來,誰也沒有多看上一眼。
北堂緯小聲給顧元嘆解釋道:“上面坐的是北宮家下代長老辛安,現在修爲已是暗勁中期高手,一手北宮秘傳赤紋掌更是練到陽極生陰的地步,非常厲害。”
“對面那位梳着道髻的叫“青雲上人”,是江邊一個小道館的館主,同樣已是暗勁高手,並且會失傳已久的真傳符法。”
隨着自身實力更上一層樓,北堂緯的眼光也高了,在介紹完四五個暗勁高手後,目光掃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值得說道的。
可能是有的人路比較遠,一直到晚上十點多鐘的時候,屋子裡的那些椅子才陸續坐滿。
很快又有人過來把北堂緯喊了過去,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說的,反正沒人過來詢問顧元嘆的身份。
沒過一會,正屋後堂走出一位氣度非凡的中年男子,在那位辛安身邊坐下後、虎目在屋內掃視了一圈,隨後直接步入正題。
“各位武林同道,這麼急把大家召集過來,想必你們也知道是什麼事情了。居安思危,五羊城燕家作爲南派執牛耳的大家世族,做出此等駭人聽聞的事情,我們決不能姑息養奸,任由他們胡作非爲,要不然下一刻刀俎加身的很可能是在場的每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