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張三當着兩個警察的面,扇了尖嘴猴腮一巴掌,怒道:“狗日的,你們膽子不小,竟敢在火車上公然搶劫!”
尖嘴猴腮指着張三:“小子,你不想活了……”
啪。
張三還沒等他說完,二話不說,又扇了一巴掌:“你敢威脅老子?”
尖嘴猴腮見張三橫眉怒目,拿着匕首,一臉兇相,似乎再說一句話,就會將匕首捅過來,只得閉了嘴巴,一手捂着臉頰,兩眼狠狠地瞪着他。
張三將尖嘴猴腮推給了兩個乘警,一個乘警將尖嘴猴腮銬了起來,另一個乘警問張三道:“小夥子,這是怎麼回事?”
“搶劫呀。”張三斜眼看着兩個警察,沒好氣地道。火車上的治安狀況那麼差,讓他對兩個乘警沒有一點好感,毫不客氣地質問道:“警察同志,我想問一下,你們多長時間巡查一次?爲什麼搶匪的膽子會有那麼大?”
這時,被搶了錢的農民工紛紛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議論着,都表示了心裡強烈的不滿。
車廂裡大部份人都醒了過來。
脖子上被割了一刀的中年男人還在流着鮮血,手上、胸脯上都是血紅一片,臉色蒼白。
一個列車員忙將他帶去休息室做簡單的包紮。
兩個乘警沒有回答張三的問題。
張三算個什麼鬼,值得他們回答嗎。
一個警察對張三板着臉道:“你少廢話,給我去做一下筆錄。”
“我怎麼就廢話了?”張三冷冷地道:“警察同志,你們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有什麼問題呆會兒再說。”
“不行,你們不說清楚,我爲什麼要跟你們走。我們都是買票上車的,你們要對我們的人身和財產安全負責,火車上這麼多乘務員和乘警,就是每半個小時巡查一次,搶匪也沒有那麼猖狂,你們都幹什麼去了,睡大覺去了?”
兩個警察的臉色赫然一變。他們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膽兒肥的農民工。
一個警察伸手抓住張三的衣領,將他往外面拖,喝斥
道:“你什麼態度,滾出來。”
張三抓住他的手腕,嘴裡大聲叫道:“鄉親們,我們都是酒州的普通老百姓,都是因爲家鄉太窮,過不下日子了,纔想到去沿海打工,我們都是弱勢羣體,可是我們也要有膽氣,有骨氣。現在我們在火車上遇到了小偷,搶劫,警察非但不給我們一個說法,還在我們面前耍威風,我們不能任人宰割呀,我們要團結一致,走,找他們賠錢去。”
“對,我身上一千多塊錢全都沒了,找他們要。”
“我被搶了兩千塊。”
“我丟了八百多。”
……
乘客們一聽,紛紛附合着張三,跟着兩個警察往警務室走去。
事情很快就驚動了列車長,最後在乘客的強烈要求下,列車長不得已,只得親自給張三他們道歉,讓乘警立案,但是不能賠償乘客們的損失,只是退還了被偷被搶旅客的全部車票。
下午7點過,列車到達了東海火車站。
張三揹着旅行包,隨着擁擠的人流,走出了出站口。
火車站廣場很寬闊,人很多,車也很多,這麼大的城市,張三還是第一次來,連方向都分不清楚。
既然馬叔說過讓他不要亂跑,車站有人接他,張三沒法,就到一旁的書報亭等着,順便拿出手機,將原來的卡取掉,換了一個新的電話號碼。
現在起,他的重生之路就正式開始了。
其實,張三不知道,經過昨晚上在火車上的事,他體內的靈氣爲他的善良和勇敢,已經在慢慢地覺醒了。
張三換好卡,提着行李包,漫無目地地在廣場上走着。
幾個男女拿着小招待所的介紹牌圍住了他,熱情洋溢地拉他去住店。
天快黑了,住店也好,只是不知道選哪一家好,聽口氣,哪家都相當不錯。
他決定,如果等會兒馬叔介紹的老鄉還沒來,他就隨便選一家小店先住下,明天再做打算。
張三正在猶豫的時候,一個陌生男人向他走了過來,個頭不高,相貌憨厚朴實,穿着工作服,上面寫着“美心實木門”幾個字。
陌生男人走到他面前,面目和善地問着:“你是張三吧?”
張三點頭說:“對呀,我是。
”
陌生男人笑道:“我是王亞洲,昨天接到我表嬸的電話,說你要到東海來打工,讓我照顧一下。表嬸電話裡說你長得又高又帥,我一猜就是你。”
張三笑道:“謝謝你王哥,給你添麻煩了。”
“都是鄉里鄉親的,說這些幹什麼。我剛下班,差一點就接不着你了。走吧。”王亞洲說着,就要熱情地幫張三提口袋。
張三拗他不過,只好讓他將口袋提起。
王亞洲剛剛提起口袋,屁股上卻不知被誰踹了一腳。
“誰呀?誰踢的?”他轉身怒問。
幾個小招待所的男女都不說話,一齊瞪着他,一副你小子欠揍的表情。
原來,他們是嫌王亞洲搶了他們的生意。
王亞洲破口大罵:“王八蛋,老子倒底在東海混了這麼多年,還怕你們不成?”
一個男的說道:“這小子罵人,大夥兒揍他。”
於是男的女的,拳腳一起向他落去,反正看樣子都是農民工,不打白不打,打了也白打。
王亞洲立即還手,但很快處於劣勢,被那幾人按倒在地。
張三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也知道王亞洲是被人家欺負了,當然不會袖手旁觀,揮着拳頭也撲上去,幫王亞洲的忙,那幾人措手不及,被他一拳一個揍翻在地。
王亞洲翻身爬起來,看見那幾個人都被揍倒了,提了口袋,拉着張三就跑,跑了很遠,纔在一條馬路邊停下來,衝張三豎了個大指拇,氣喘吁吁地讚佩道:“張三,你真行,看不出你還挺能打架的。”
張三笑了笑:“王哥,他們是什麼人呀,怎麼會莫名其妙地打你呀?”
“東海火車站周圍的小旅館很多都是黑店,那幾個人都是些車站小旅館的老闆和服務員,都是本地人,他們一夥兒一夥兒的,專門揀陌生的外地人下手,特別是農民工,進去了就很很地宰你一把,一般知道的人都不想惹他們。”
張三搖頭嘆道:“媽蛋,連幾個小旅館的服務員都這麼囂張,真是個弱肉強食的社會呀,農民工永遠都是被欺負的對象。我靠,這些人太可惡了,簡直沒把我們放在眼裡,爲了掙錢,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早知道我就揍重一點,讓他們滿地找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