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錢,車裡的氣氛都不對了。
偏偏卻不能不提。
喬芳說:“曉東,我……陪他一晚上,有多少錢?”
蒲曉東尷尬地笑了下,“五千,好不好?我從來沒出過這麼多。”
喬芳沒說話,在她看來,這既是一筆大數目,又是一筆小數目,她沒想過陪別的男人睡一晚上會有這麼多的錢,而同時,這點錢對於可可的醫藥費又是多麼的微不足道。
蒲曉東以爲喬芳不樂意,又解釋道:“另外,你還可以向他要小費的,表現得開心點,說話不要太實心眼兒,想法兒編排他,這種人不會再乎一點小錢,他一高興,或許就遠遠不止這個數目。”
喬芳默然地點點頭。
“你吃過飯了嗎?”
“在醫院裡吃過了。”
“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我想回去換件衣服。”
“不用了,我看這身衣服就很好,關鍵是開心,不像是受人強迫的樣子。”
“好吧,我知道了。”
汽車拐了個彎,向着城郊駛去。
謝開遠所說的老地方,是他在城郊的一處私人別墅。這裡是一片別墅羣,建在半山腰上,草木稀疏,面對着浩浩江海,視野極其開闊。
謝開遠的那棟樓不大,並無特別之處,這是他斂財所得的專供自己生活消遣的地方,知道的人並不多,包括他的老婆和兒子,平時就只有家政公司的一個鐘點工按時來做清潔。
蒲曉東將車停在別墅的院牆外,靜靜地等着謝開遠的到來。
這個地方他已來過不知多少回了,廣義上的說,這裡是他的另一個工作場地,平時他帶人來到這裡,都會和那些女人說說笑笑的,間或還打情罵俏,雙方都樂意的話,也不介意做點什麼,可是此時,帶着自己心愛的女人上這兒來,他心裡也不是個味道。
喬芳也不說話,她心裡還壓着沉甸甸的包袱,現在還未過多的思考,來這裡究竟是對還是錯。
黑暗中,一輛小車向
他們駛來,到他們面前停下,謝開遠搖下了車窗,看見蒲曉東向他招了招手。
車裡,蒲曉東對喬芳說:“他來了,你下去吧。記着,什麼都別想,開心一點。明天給我打電話。”
喬芳點點頭,打開車門,下了車。
蒲曉東開車迅速離去。
謝開遠伸出頭來,對喬芳和藹地說道:“站着幹什麼呢,上車吧。”
喬芳聽話地上了車,匆匆地瞟了謝開遠一眼,車裡的光線並不是很亮,看不清他的五官,但一股陌生男人的氣息還是無形地向她壓來,她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謝開遠以爲是美女害了羞,微微地笑了下,打開了遙控大門,緩緩將車開進了院裡,再打開了遙控車庫的門,將車停了進去。
喬芳一直沒說話,強顏歡笑的樣子她也裝不出來,隨謝開遠走進他的別墅,上了樓上的客廳,客廳裡的燈光很亮,可以看見面前的男人衣冠楚楚,方臉寬額,是一副身強體壯的樣子。
謝開遠和顏悅色地招呼她坐在沙發上,自己也在她的身邊坐下來,捱得緊緊的,她下意識的往旁邊讓了一讓。
謝開遠笑了下,這樣害羞的女孩子他還沒碰過,會不會是故意裝純呢,真害羞的話可能也不會上這裡來了。
“小妹,你想喝點什麼?酒還是飲料?”他問道。
喬芳搖搖頭,什麼都不想喝,想了下,又趕緊點頭道:“我想喝水。”她害怕這樣傻坐着會讓人不高興,便想起身去倒水。
謝開遠按住了她的肩膀,“我給你倒。”說罷起身泡了杯熱氣騰騰的茶水給她端了過來,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喬芳捧着茶,輕聲說了聲謝謝,也不急着喝,心裡也稍稍安定下來,開始覺得面前的男人也不是特別讓人討厭。
謝開遠又坐下來,“我們先說說話吧,你叫什麼名字呀?”
喬芳早忘了蒲曉東給她說過的話,老實作答道:“喬芳。”
“哦,那我叫你小喬吧,你給小蒲是什麼關係啊?”
“我們……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我看你們好像很親密的樣子?”
“謝市……長,我們真是普通朋友。”喬芳擡頭急急地說罷,又趕緊低頭小小地喝了口茶,掩飾自己心裡的驚慌。
“謝、市、長,你知道我是市長?”謝開遠饒有興趣地看着她,這個女孩子可比以前的那些靈靈呀莉莉呀生嫩多了,那些女孩子一進屋子就主動纏着他,從不知道他的身份。
喬芳想反口已來不及了,只好點了點頭。
“你是怎麼想的?比如說,有沒有想過去告我?”
喬芳連忙搖搖頭,“不,我沒想過。”
“想想也沒關係嘛。你想,結果會怎麼樣呢?假設一下,我呢,因爲酒後失察,被別人男盜女娼的利用了,或者說污陷了,頂多捱了個黨內警告處分,而有的人卻會被警察機關抓起來,不是斷了手就是斷了腳,說不定一輩子就在監獄裡度過了。”
喬芳聽得頭皮發麻,她知道他說的是她,低頭不敢說話。
謝開遠摟着她的肩膀,“不要怕,我只是給你說說笑話而已。其實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錢,我有,就看你怎麼樣才能拿去。說實話,我今天很高興,你也開心一點,不要繃着個臉,你的臉多俊吶,笑着纔好看哩。”
喬芳擡起頭,想笑,可怎麼也笑不出來,嘴脣輕輕抿着,兩眼卻是悽楚動人。
謝開遠微微嘆了口氣,“我們現在去洗個澡吧。”說罷起身去浴室放了熱水,然後招呼還愣在沙發上的喬芳道:“進來呀。”
喬芳猶豫了下,終於放下茶杯,起身向謝開遠走去,兩人進了浴室。
浴室很寬敞,燈光柔和而明亮,溫暖如春,擺着一隻白色的大浴缸,裡面已裝滿了熱水。
兩邊的牆壁上還掛了兩幅所謂的美女沐春圖,一邊是兩個赤裸的妙齡女子背對背的站在草地上,雖然是裸身,腳上卻蹬了馬靴,手上還持了槍,兩眼冒着殺氣。
這個樣子也不知殺得了誰,可能正在使美人計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