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風一臉吃驚的表情,華方一邊跟中年美婦葉素梅陪着笑,一邊得意的對秦風道:“怎麼樣,秦小兄弟,你的美容膏增白犀利,我家傳的保養手段也不是蓋的吧?是不是一點看不出來我家小梅是個老太婆?你能相信,我家小梅已經六十有四了麼?”
“葉奶奶已經六十四了?我還以爲她老人家是您的女兒,才三十幾歲,正想叫她阿姨呢!”
聽到秦風這番話,原本衝着葉姓老者、華方老人怒目而視的葉素梅,不由得破顏而笑,仔細打量了秦風兩眼,不由得道:“小夥子人長得漂亮,沒想到還這麼會說話。今年多大啦,有沒有女朋友?要不要奶奶幫你介紹一個?”
秦風聽到葉素梅這番話,不由得又是一陣乾笑,心道:“還真是一家人啊!華老這樣,葉老這樣,葉奶奶也是這樣!哪有一見面,就要給人解釋女朋友的?不過還好,她老人家沒想把我變成她的孫女婿!”
想到這個問題,秦風不由得就有些頭疼。
他一路上都試圖告辭離開,卻每每都被華方給岔開了話題。
別看華方和葉姓老者爭吵的時候,怎麼看都是一副老小孩的模樣。
正所謂人老成精,秦風話還沒出口,就已經被華方看破了打算,壓根就不給他機會。
秦風一時找不到藉口離開,沒奈何就跟着進了華府。
既來之,則安之,秦風打定了主意,看完“張貴妃面膏”在黑色素過度沉澱的女性身上的效果之後,就立刻離開。
如此一想,秦風也就不再着急。
哪怕華老再想招個孫女婿,也總得自己心甘情願才行!
就在秦風微微分神的一瞬間,華方老人接過話頭,道:“秦小兄弟是來給我送一樣東西的,有了這東西,咱們家秋香可是要大變樣咯!”
葉素梅一時好奇,也就忘了繼續追問秦風有沒有女朋友的事,華方老人便把秦風的事蹟一五一十的說出來,這些東西,葉姓老者也不曾知道,站在一旁,也是聽的津津有味。
等到秦風聽到華方老人居然知道,自己曾經在中海第一醫院救治父親的事例,不由得就是一驚,忍不住問道:“華老,這件事您怎麼知道?”
華方老人被秦風打斷講話也不生氣,反倒笑眯眯的道:“啊……我難道沒有告訴過你,師宏揚那小子,曾經跟我學過兩年正骨嗎?那小子笨的要死,倒是他有個女兒,叫柔柔的,天資聰穎,是塊好苗子,跟我學了有一段時間,現在雖然沒太多時間繼續學習,有時間都還到我這裡看看我。”
聽到華方老人這番話,秦風下巴差點沒掉在地上摔碎。
秦風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聽到“師柔柔”這個名字,和人家在醫院裡見了兩次面,就把人給親了,事後便再也沒聯繫過。
要是從此再無瓜葛也就罷了,可因爲華方老人的關係,兩人之間居然又有了一絲糾葛。
再想切斷這絲聯繫,顯然不可能,秦風也不忍心。
他只能暗自打了主意,離開華府就和師柔柔聯繫一下。
聽說秦風小小年紀就醫術精湛,更兼還是中海大學錦水醫學院的學生,葉素梅不由得動了幾分心思,忍不住道:“小方,既然小風這麼有天賦,你何不收他爲徒?”
華方暗自給葉素梅使了個眼色,口中卻道:“小梅,你有所不知,秦小兄弟不但醫學天賦極高,還掌握了一些極爲特別的古
法,你看,我手中這罐‘張貴妃面膏’,就是古法所制的古方珍品,說不定,咱們家秋香的事情,就要落在他的身上,你說這個徒弟,我能收嗎?”
“原來如此!”
葉素梅恍然大悟,頓時就明白了自家老公的心思。
她又仔細打量了秦風幾眼,也是極爲滿意,忍不住笑道:“既然如此,你們先聊着,我去喊一下秋香丫頭,讓她下來見見客人!”
眼見葉素梅一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歡喜”的眼神,秦風不由得一陣陣頭皮發麻,險些奪路而逃。
也就是幾句閒話的功夫,葉素梅便帶着一個穿着一身黑衣服的人影走了出來。
哪怕不是第一次看到華秋香,葉姓老者也忍不住直嘬牙花子,嘆氣道:“秋香這丫頭,可是越發的黑了。以前看她也只是有些像非洲來的,現在跟塊黑炭有什麼區別?這要是大晚上出去,完全可以隱形了吧?”
華方一聽這話,不由得就是暴怒:“姓葉的,你胡說八道個什麼,走,我們去院子裡練練!”
葉姓老者從沒見華方這麼生氣過,一時被他氣勢所懾,不由得就乾笑了兩聲,道:“我說兩句又有什麼關係,你手上不是有那什麼‘張貴妃面膏’嗎?趕緊給她塗塗,給她塗塗!”
那華秋香顯然是被人打擊慣了,聽到葉姓老者這番話,居然也沒有轉身就走,只是睜着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又是羨慕,又是好奇的望着秦風。
葉素梅顯然是跟華秋香說過什麼,這才讓華秋香看到秦風后,一點也不怕生不說,還盯着他的白色皮膚看個不停。
華方老人見葉姓老者居然肯向自己道歉,吃驚之餘,一時也忘了繼續生氣,只是哼了一聲,扭頭對秦風道:“秦小兄弟,不知道這‘張貴妃面膏’使用時,可有什麼忌諱?先前不問,是怕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有什麼錯漏處。”
秦風一路上也不見華方老人動問,還以爲他知道使用方法,此時才知道,老人家在這件事上太過謹慎,生怕自己記錯,這才忍到這個時候才問。
仔細想了想,秦風才道:“別的忌諱倒也沒有,只是塗抹的時候,需要均勻,同一個地方也不能塗抹的太多,只需要小指甲蓋這麼些許,差不多就已經足夠面部、頸部的份量。”
秦風親自試驗過“張貴妃面膏”的效果,自然是有足夠的信心。
華方老人是抱着萬一的念頭,沒有別的想法,對秦風自然是言聽計從。
可葉姓老者和葉素梅,卻說什麼也不肯相信,只是一個指甲蓋大小的份量,就夠華秋香使用。
就聽葉素梅忍不住道:“秦小兄弟,你可要看清楚,我們家秋香的情況,可是和一般人不同的!”
葉姓老者也道:“秦小子,這些話你可要想好了再說。要是你那什麼膏效果真有那麼好,老頭子我砸鍋賣鐵也要買上幾瓶!”
葉素梅出於對華秋香的關心,說出那樣一番話不奇怪。
葉姓老者的這番話,卻不免有幾分趁機給自己找個臺階下的嫌疑。
從先前的十瓶八瓶到買上幾瓶,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
秦風微微一笑,道:“效果有沒有那麼好,擦一擦不就知道了嗎?”
“小方,我來!”
葉素梅微微沉吟了一下,便從華方的手中接過那瓶“張貴妃面膏”,又取了一根棉籤,正打算塗抹,卻聽秦風又道
:“葉奶奶,用棉籤的話,就太浪費了,我覺得,你不如讓秋香妹妹自己動手,直接把指甲放進去挖一些出來,然後塗抹在自己身上。”
用棉籤的話,會有一部分面膏被吸進棉籤的棉頭部分,只是一次還沒關係,時間長了,累積的浪費數目卻也不小。
聽了秦風這話,葉素梅雖然覺得秦風有些小題大做,還是同意了,當真讓華秋香自己動手,她就捧着藥瓶站在旁邊觀看。
華秋香從來沒試過被這麼多人一直盯着看,臉上害羞的生起了紅暈,只是她皮膚太黑,壓根就看不出來曾經臉紅過。
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華秋香從藥瓶裡挖出一點點的面膏,從面部開始,緩緩塗向頸部、手臂,所有裸露在外的地方。
等到華秋香塗抹手臂的時候,最先塗抹的面部,便開始有了變化。
因爲對比的關係,這種變化特別的明顯,就如同花朵的開放被放快了幾百倍似的,在衆人的目光注視下,華秋香的面部皮膚,居然就開始變白、變細。
“我去,秦小子,你這東西該不是橡皮擦吧?怎麼可能!秋香丫頭這麼黑,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變白?”
葉姓老者最是不敢相信,他每次到華府,看到華秋香,都忍不住要調侃一二,雖然並沒有什麼壞心,但根深蒂固的念頭,卻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也正因爲如此,華方每每要和他大吵一場。
可如今,居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如此不可思議的變化,就算是以葉姓老者的大心臟,也感覺很是有些接受不了。
“白了!真的白了!我們家秋香真的變白了!”
華方的表現更是不堪,說是喜極而泣,老淚縱橫也不爲過。
葉素梅還算是冷靜,只是她拿着鏡子的手,卻顫抖不已,顯然此刻,她的心中也很不平靜。
孫女華秋香的黑色素過度沉澱問題,華方的國手級中醫手段束手無策,西醫的種種手段也是同樣的無法可想。
看到孫女整日以淚洗面,鬱鬱寡歡,葉素梅這個做奶奶的,更是心如刀絞。
小些時候,華秋香的情況還不那麼明顯,只是出生的時候,比別家孩子黑一些。
有些親友還曾經調笑過,說小時候是臭丫頭的,長大了都漂亮的厲害。秋香小時候是黑丫頭,長大了肯定白的驚人。
可惜,這樣的祝福並沒有起作用,隨着華秋香越來越大,她的黑色素過度沉澱問題也越來越明顯。
在上小學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屢屢被人打擊,等到了初中,更是一度產生了厭學、厭世情緒。
沒奈何,華方老人只得給孫女兒辦了休學,自己和老伴葉素梅抽空教教華秋香。
總是在家裡不出門也不是辦法,時不時的,兩位老人也會想一些辦法,帶華秋香出去逛逛和人羣接觸一下。
情況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劇烈的惡化。
每到一處,華秋香都被人指指點點,好奇兩個華夏老人,怎麼帶着一個非洲小姑娘。
開始的時候,華方還不忿的解釋幾句,可除了爭來路人的恍然大悟,以及想讓華秋香說幾句華語的好奇,對小女孩的幫助卻幾乎沒有。
後來更是嚴重到外國黑漢子都跑來搭訕,問問能不能和華秋香交個朋友的情況出現。
也是那時候開始,深受打擊的華秋香再也不肯出門,一直到現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