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裡,喇嘛刺還在恩恩哦哦的,臉上已經淤青大塊,腳下鮮血直流,也不知道是傷到了哪裡。
他恐怕從來沒到過會被這麼幾個人全部收拾了,可眼光裡卻透露着不服。
顧鐵戰警告道:“以後不準帶人來這裡,不準再找這店子的麻煩。聽到沒?”
“你們混哪的,不知道這是……”
他話還沒說話,顧鐵戰已經用瑞士軍刀一刀衝他大腿刺了下去,又瞬間拔出,撲一聲鮮血飛出,他卻很靈巧的躲了過去,沒有濺到身上:“我不是跟你商量,就問你聽到了沒。”
喇嘛刺疼得直呲牙,猶豫了半天眼咕嚕一轉,才微微地說道:“知,知道了,我今天算是認栽,敢不敢報上名字?”
顧鐵戰冷哼一聲,又是一刀刺下去:“我們不是混社會的,不來你們那套。別跟我玩陰的,我隨時可以要了你的命!”
同樣的動作,同樣的爽快,兩刀的位置差了連五毫米都不到,而顧鐵戰還全憑個人感覺,連看都不看,這樣的精確度,常人很難達到。
而這些也被後來進來的徐子皓看在眼裡,果然如他們自己說的,他們不是一般的江湖混子,如果非要用個詞來描述,悍匪二字顯得極爲貼切。
天誅看到徐子皓進來,一聳肩,幽幽的說道:“真想不到,我有一天還淪落到了跟混混打羣架的地步。”
徐子皓笑而不語,看看喇嘛刺,等待他的答覆。而他卻像裝死一般,遲遲沒有答覆,似乎還在琢磨着什麼。而龍洪在旁邊看得有些發愣,突然明白自己的NB跟別人比較起來,還是頗有差距。
林羽翔在旁邊一言不發,他似乎是個很沉默的人,冷冷看着。可過了五秒,依舊沒有答覆,他就顯得有些不耐煩了,刷一下,竟然直接從腰間逃出了一把手槍,抵着喇嘛刺的太陽穴,憤憤地說道:“媽的,這小子還在琢磨着怎麼報仇,乾脆在這把他做掉算了。”
這個舉動讓喇嘛刺渾身抖了個激靈,心中的計劃也一下子散滅。他頓時明白,這些人真的可以要自己的命,並且敢要自己命,這次是惹到了哪路神仙啊!
“別啊,我答應你們,我全答應!回頭我就讓人把欠的錢送過來,以後再也不來了。”他急忙求饒,襠下竟然漸漸溼了,散發出陣陣尿騷味。面對死亡的審判,就這樣的混子還是極度害怕的,冷兵器和熱兵器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對陣。
“帶上你的人滾,別想着在報復,不然你以後別想睡安穩覺。”顧鐵戰一把推開他,而他則連連點頭,拖着殘腿一瘸一拐的往外走,根本不敢回頭,只想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老二,把槍收起來,這個場合別動這東西。”
林羽翔滿不在乎地收起來槍,也不管早已吃驚得嘴都合不攏的龍洪,反倒是對一臉波瀾不驚的徐子皓有了興趣。
回到原來的桌位上,龍洪招呼一個服務員打掃包房,自己則找了個地方坐下喝着茶水壓驚。不是打量着顧鐵戰等人,真不知道他們是哪路神仙。
剛一坐下,兩張桌子的氣氛又顯得有些微妙,還是顧鐵戰先說話:“兄弟身手不錯啊,我叫顧鐵戰,不知道該怎麼稱呼?”
“徐子皓。”
“哦,看徐老弟你這身手不凡,不知道在哪發財啊?”
“做點小生意罷了,比不上各位都是做大事的人。”徐子皓也不託大,剛纔自己一打十,對方一打三,但這並不能證明自己就強多少,而是因爲對方是習慣用槍的。
“哪有,都是混口飯吃罷了。”顧鐵戰皮笑肉不笑,打着哈哈。
“你也是三凱的?”林羽翔看着徐子皓問道。
“恩,林羽翔,你不認識我,我可是知道你的。”徐子皓微笑着點頭。
“?”這話讓其他幾人震驚,不自覺地提到了最高警惕,因爲他們叫他都只叫老二,徐子皓這話讓幾人頓時緊張起來。
“放鬆點,說起來我跟他兩都還有點淵源的,但不至於成爲仇人。”徐子皓揮揮手,示意自己手上沒有武器,對方纔放鬆下來。
天誅的事情已經知道了,而林羽翔的事情他們還不清楚,徐子皓緩緩解釋道:“鞏田勝你認識吧。那時我還差點幫你背了黑鍋,因爲那時候我跟他正鬥得難解難分,你的出現是個變數。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
林羽翔一攤手,無所謂地說道:“我可不認識這麼個人。”可是他臉上的表情卻很直白的告訴徐子皓,對,那小子就是我幹掉的。
“後來我還去你家走了一圈,也知道了你們之間的恩怨,我只是個看客罷了。所以我對你們沒有敵意,不然當初要是我拼命出手,你出不了三凱。當然,這對我來說沒什麼必要。”
“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林羽翔冷哼一聲,感覺徐子皓在口出狂言。
“那倒不用,也就兩不相欠,以後大家各走各路吧。免得以後查出來我跟你還有點瓜葛,那就說不清楚了。”
顧鐵戰不說話,他的電話卻響了起來。放下手機,顧鐵戰衝幾個人說道:“那邊來人了,我們走。”
他們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站了起來,顧鐵戰交代了他弟弟幾句,讓他先走。又看了看徐子皓:“徐老弟,有緣再見。”
這話說得倒是有些英雄惜英雄的感覺,顧鐵戰是個漢子,也敬佩實力強勁的人。在打架的時候,腦袋裡還閃過一絲想法,能把他拉進夥肯定能獨當一面。但細想起來也不太可能。
“你們做大事的人,這種緣分太爛的。道不同不相爲謀,只希望以後我們不成爲敵人才好。”
“恩。”顧鐵戰微微點頭,也算是兩方的和平表態,之後便走了出去。
吃了沒多久,徐子皓也帶這小雨走了。雖然聽出他們的對話有些貓膩,小雨卻沒有多問,這丫頭越長大越懂事,還真是難得。
“如果他們再敢來,給我打電話,我在這邊也還有認識的朋友。”臨走前徐子皓說。
龍洪嘆口氣:“人都嚇尿了,哪還敢來?皓哥是越來越可以了,越混越大啊。跟你們比起來,我原來那些都不算什麼了。哎,我原來也是這麼一個NB人,直到我膝蓋中了一箭……”
“不說那些了,回三凱了給我打電話。”徐子皓笑笑,帶着小雨又來到醫院。落落要在這陪他弟弟,而徐子皓給她放假,得事情處理完再回去也不遲,之後開着輝騰回了賓館。
西門楓從紀念館回來直呼坑爹,看什麼歷史紀念館對他來說還不如在大街上逛逛看看妹子來得強。但他留下的照片還是很有紀念意義,坐在距今幾百年的大炮上,從正面拍下來,頗有震撼的架勢。唯一感嘆就是還是外國的炮厲害,幾百年了都不怎麼生鏽的。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便驅車前往澳門。
除了他們四個人,還有珠海公司的業務經理,稱呼他爲小全。昨天也是由他陪着楓哥和波哥去的虎門銷煙紀念館。今天他也是充當了司機兼導遊的角色,澳門他來過幾次,住宿飲食都由他來安排。
小全很善談,人有些微胖,一邊開車還不忘了介紹:“這一排的別墅售價不菲,而且從這一直修到澳門去,都快跟澳門接壤了,都是一個老闆修的……”
徐子皓目光一掃,發現一眼望不到頭,心生感嘆,要比有錢,還真不能跟這些發達地方比。這一排別墅少說綿延數公里,這要換成金子得用多大的倉庫才能裝得下啊。
小全也笑笑:“這些老闆確實有錢,看這些房子,我只要有一間我就心滿意足咯。”
過了蓮花大橋,也就正式到了澳門境內。
衆所周知,澳門這個人口只有50萬的卻是以博彩業聞名世界。與蒙特卡洛、拉斯維加斯並稱爲世界三大賭城。
剛下榻賓館,小雨就發現牀頭櫃上放着兩個圓形塑料片,拿起來放在眼前衝徐子皓比劃着:“你看,籌碼誒,不知道能不能用。”
大家從小看這賭神賭俠賭聖長大的,哪能不認識這些東西,充其量也就沒見過真的罷了,小雨看着覺得新鮮,拿在手裡把玩起來。
小全走了進來,看他們那麼有興趣,趕緊介紹道:“這是賓館送的,都能用,晚點還有專車接送,可以直接過去。白天我先帶你們逛逛媽祖廟,大三巴牌坊這些經典,有興趣的話晚上還可以去賭場玩玩,這籌碼是一個一百的。”
“一百?賓館還挺大方啊,一間房就直接送兩百。”徐子皓也繞有興致地從小雨手裡拿過來看看。
“呵呵,你拿去直接換成錢纔算錢,如果拿去玩拿就未必了。這也是賭場的推銷手段,你要真拿這個去玩,一下子沒控制住,不就多的都去了。這應該是賭場直接分發給各個賓館的,好像還得多拿錢給賓館。”小全解釋說。
“那咱們晚上再去玩,你把這東西放好,我感覺這在我手裡就不是兩百而是兩百萬了,掉了你得賠啊。”徐子皓看着小雨打趣道。
“咦,又吹牛。”小雨衝他扮了個鬼臉,還是把籌碼收了起來。西門楓和波哥也放好東西笑笑走了過來,手裡拿着籌碼:“晚上去那玩去,我得把這幾天輸的錢贏回來。”
“我去看你們玩,上次才輸了幾萬塊,回去的時候就被老婆罵死了。”波哥笑笑說,“跟朋友玩玩還無所謂,要是讓她知道我去賭場,回去得撕了我,你們第一次來,多贏點。”
“能贏是好事,可別輸急了又取錢什麼的,楓哥,你得控制個量,兩萬最多了。”徐子皓也告誡說,其實這兩天跟他們鬥地主也是一天贏個一兩千,但都是在運氣不好的情況下。
“行,這些我懂的,就取個兩萬去玩玩。小皓,你準備帶多少去?”
“我啊?就這兩百,夠了。你只要輸了不玩,我能幫你把輸的贏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