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喂。”古安邦痛苦嚎叫一聲,感覺臉上像被火車撞過一樣,直接被這一巴掌扇得飛了出去,整個人都被扇蒙了。
可他眼睛還冒着星星呢,就被一隻孔武有力的手臂抓了起來,臉上又捱了一耳光。
“讓你打我媳婦!”“讓你打我媳婦主意!”“讓你威脅她!”……
徐子皓每吼一句就是一個嘴巴,聲音啪啪響,打得古安邦嚎叫不止,吱吱呀呀地求饒到:“別打了,哎喲,別打了,打死我了,哎喲……”古安邦的聲音不大,但聲音裡已經帶着哭腔,只能用驚恐而又乞求的目光看着徐子皓:“你,你爲什麼打我啊?”
“操!白跟你說了那麼多了!要不要我再說一遍?”徐子皓怒目一瞪,又把手擡了起來,但這次可不像之前那麼溫柔,直接換成了拳頭。
“好漢饒命啊,有話好好說,我是真不認識你媳婦啊?”古安邦一隻手擋在臉旁,哪還有一點市委書記的樣子。
他也是真的被打迷糊了,竟然忘了呼救,坐到了他這樣的位置,又哪裡會相信還有人敢衝到他面前把他打一頓,出於什麼理由都不是理由。這裡是哪裡,市委書記辦公室!是衙門,一般人想進都進不來,哪還會有人單槍匹馬衝進來二話不說現實劈頭蓋臉一陣打?
“我媳婦就是李僑雨,你今天對她做了什麼不用我說了吧,也不看看她是誰的女人,你連他都敢碰!”
這一說古安邦也就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難怪那邊的人一直沒來回信,原來是事情敗露,還被人找上門來了。但想通了緣由古安邦就變得冷靜些了,趕緊推脫道:“什麼事啊,我真不知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少給我裝蒜,跟我來這套,嚇唬誰呢!老子不知道能來這找到你嗎?”徐子皓一把把他推到椅子上,自己也坐下點着煙,一拍桌子,“你要識相就把你的所作所爲全都寫出來,老老實實交到紀委和公安局去,怎麼把小雨騙過去的,怎麼找的人,一五一十全都寫出來,另外四個人我也在審着,你別存僥倖心理!”
古安邦開始心裡害怕,不知道哪來的愣頭青一開口就喊打喊殺的,現在才明白過來對方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頓時覺得還有迴旋的餘地,鼓氣所有勇氣硬氣起來:“你到底是誰?你說的這些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打了我你要負什麼樣的責任,你擔得起嗎?”
“擔不起也得擔了,你到底寫不寫?”徐子皓厲聲吼道。
“好,好,我寫,我寫。”古安邦知道事情是真敗露了,但自己沒被抓個正着,就還能夠推脫掉,至少那幾個人不會把他給賣了。只好虛與委蛇,免得又被打一頓,反正口供這種事情,想翻不難,何況現在還是被威脅着的。又去說道:“有什麼事咱們可以好好談,沒必要一來就動手啊。”
“我不動手你能好好談嗎?少廢話。”
徐子皓的作風古安邦這輩子都沒見過,只得老老實實提起筆。
可他才寫了幾個字,門外卻突然聽到了敲門聲,古安邦想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大聲嚎叫道:“來人啊,救命啊,殺人拉!”
外面的人一聽是古書記的聲音,頓時大驚失色,碰碰撞了兩下門沒有打開,大聲喊着:“古書記我去找人來!”
古安邦也是豁出去了,只要能先把面前這個煞神控制住,一切就能回到他的掌握中,大叫完了之後趕緊跑到一個角落躲着,用一把椅子擋住自己,像個鴕鳥一樣縮着。
徐子皓本來也想過這種事情會發生,可是根本沒有顧慮那麼多。對他來說,敢碰小雨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脫層皮,何況他只是一個市委書記而已。
徐子皓一腳就把椅子踢開,把古安邦抓了起來,肘子衝他鼻子頂了兩下,讓他整個人變得癱軟起來,又抓起他的手指,在一張白紙上按了兩個手印。
之後自己拿起筆,根據古安邦的筆跡幫他寫了一份筆錄出來,雖然不知道用處能有多大,但也聊勝於無。徐子皓自然也估計古安邦這個市委書記的身份,所以也只能把事情鬧大,這樣處理起來才更對自己有利。
看着古安邦這副落魄的模樣,徐子皓反而是越看越氣,一指頭戳到他的人中上,讓他一下子就驚醒了,見到徐子皓還在身邊,眼睛瞪得都快掉了出來。
“別裝死,看看這個東西,承不承認?”
古安邦看得眼睛發直,鼻血不住地往下流,卻大聲叫罵着:“你竟敢這樣對我,我會讓你後悔的,還有那個女人,你們都會後悔的!”
徐子皓不屑地啐了一口:“我後悔的事情多了,不在乎多一件,但都是我自己覺得做得不夠好,還沒有誰能讓我爲什麼事後悔。”
徐子皓把他的右手放到了桌子上,一手抓起方形的玻璃菸灰缸,30X30的型號,拿着剛好順手,照着古安邦的手平平地砸了上去,用平靜得嚇人地聲音說道:“這隻手打了小雨的臉,我就打你這隻手,很公平。”
只是一下,古安邦便發出了殺豬一般的叫聲,在看他的手已經變得血肉模糊,桌上也砸出了一個手掌印,木頭都有些碎裂。
迎着這聲慘叫,辦公室的門被人給踹開了,兩個保安率先衝了進來,可看到眼前這一幕卻被徹底驚住,心裡大喊:“這哥們是誰啊,也太牛逼了吧,光天化日之下衝到市委把市委書記打個半死,這得有多大背景啊?”
徐子皓卻不管他們,只是把古安邦按在了桌子上,一伸手指着他們:“都別動,打電話給市長張國棟,政法委書記趙本海,公安局局長錢國強,還有紀委書記,各個媒體,讓他們過來聽聽這個人到底做個什麼事情。”
整棟大樓頓時亂成一團,電話聲,談判聲此起彼伏,不少人都對着徐子皓說道:“你冷靜點,你要見的人馬上就來了,有什麼要求可以跟我們提,會盡量滿足你。你冷靜點,別激動!”
徐子皓往地上啐了一口,自顧自地抽着煙:“呸,是你們冷靜點別激動,不然我也不用按着他了。我要不冷靜,早就一菸灰缸砸死他了。要說要求,你們就找個真正有權利能辦他的人過來把這事情解決了,就這樣一個流氓禽獸還當市委書記,我手下那些人都比他有紀律!”
徐子皓這話說得簡單,卻讓聽得人覺得像在說笑話,可他們不敢笑,真擔心這“歹徒”一個衝動對古書記不利,那他們的罪過可就大了。
不一會兒,該來的人陸陸續續都來了,一個個面容震驚,連張市長也連連搖頭:“小徐,你這是做什麼?太亂來了!快放手。”
“我現在可不能隨便放手,不然有的東西就更說不清了,還得等警察來了之後我才能放手。有的事情今天能辦完我就不想拖到明天。張市長,現在這裡應該是你最大了,證據在這,告他個強姦未遂是夠了,人證我也讓人送到公安局了,但就怕他們解決不了我纔來這加把力。還有媒體的朋友,真話我跟你們說了,敢不敢播就看你們了。”
徐子皓話音剛落,只見到閃光燈閃個不停,早上剛演出完,不少媒體都還沒有離開,此刻都聞訊趕了過來。雖然有人極力阻攔,但還是擋不住那麼多,總有欣喜的漏網之魚……
如果是一般人打架被打成這樣,當事人都還在,那也只是被兩個民警開車帶走,錄個口供等保釋。
可這次就不一樣,有**鬧市委大院,還把市裡一把手給打了,又是在現在這麼個敏感的事情,重視程度當然不一樣。
錢國強親自帶隊,政法委書記趙本海現場督導,把市委辦公樓圍得水泄不通,警方能用上的人全用上了,就差沒聯繫武警了。三名特警的狙擊手全都拿了出來佔領制高點,警察們都武裝到了牙齒。
如果說徐子皓在外面還不太出名,但在三凱警方絕對是早就掛了號的,在女警心目中是絕對的英雄人物,敢愛敢恨,有情有意。在男警心中那就是三凱黑道的風雲大哥大,對自己身邊人好得不行,對外人卻心狠手辣。而在領導們眼中,那就是個不能輕易接近但也不能明着跟他翻臉的主,很難對付。
但他們公認的一點就是徐子皓身手極好,要是不把工作做好,真怕他突然長出翅膀來跑了。
可到了最後他們也沒見到那十分驚險的一幕,反而是見到徐子皓戴着手銬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要等警方來把事情說清楚了在跟他們走也是必要的,如果貿然放手,招來的結果恐怕會是一羣保安像撲橄欖球一樣把自己按在地上,沒必要去遭那份罪。
張市長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要公事公辦,所以在警方氣勢洶洶的跑來要抓人的時候,張市長一句話就把他們打發了。徐子皓瞬間就變成了普通打架一樣的性質,被警方帶走,而古安邦則被送到了醫院。高層領導也悉數陪着,對於這件事情是上報還是押下來自己處理,他們還得慢慢研究好一陣子。
穆光就跟在徐子皓旁邊,小聲嘀咕着:“我說徐老大,你這次玩的是哪出啊?動作也太大了點吧,當英雄快意恩仇呢。”
“他差點強?奸了我媳婦,這我還能放過他?你也太高估了我的容忍度了。”徐子皓說得像沒事人說道。
“可他好歹是市委書記,他犯事得由紀委出面調查,我們都不能直接抓他,這個事情還得看上面的意思到底要不要辦他。如果你的證據不夠扳倒他,那你可就遭殃了,他就算只告你故意傷人你都夠嗆。”
徐子皓聽着這話楞了楞,一扭頭,用丹田氣大聲吼道:“古安邦,別以爲你那些伎倆就能把事情抹平。告訴你,法律要是管不了你,我管!”
“行了,行了,嚷嚷什麼,上車。”錢國強面色鐵青,可是聽說了一些事情經過之後,他也有些猶豫,周圍那麼媒體在場,一舉一動都有所講究,只怕這事情要捅到天上去了。自己這局長才當了多久,怎麼會在現在這個時間出那麼大的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