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闖進來的城主府侍衛,那些交談的百姓紛紛閉嘴,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連大氣都不敢喘,至於凌飛,連頭也懶得擡,繼續享受着美味。
“今天,皮家被滅門,上下一百多口死於非命,特奉吳文大人之命,前來搜索兇手。”一名小隊長模樣的侍衛環視了一眼大廳中的百姓,大聲說道。
“呵呵,幾位軍爺,小店可是一直本本分分的做生意,這裡絕對沒有什麼兇手啊。”店老闆上前笑呵呵的說道。
“胡老闆,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啊,怎麼着也要檢查檢查吧。”小隊長說道,看樣子,似乎是與店老闆極爲熟悉。
“嘿嘿,那好,幾位軍爺,那你們儘管檢查便是。”店老闆笑呵呵的閃到一邊。
“你們幾個上樓去檢查,看有沒有嫌疑人物。”小隊長對着身後的幾名侍衛吩咐道。
“是。”大約七八名侍衛領命大步上樓,而那小隊長則是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來,望了衆人一眼,淡淡說道:“你們今天看到什麼鬼鬼祟祟的人了嗎?”
“沒有,沒有,隊長,我們能見到什麼嫌疑人啊,今天都是見過一些老熟人。”飯館中的衆多百姓笑道,就算他們真的看見所謂的嫌疑人,恐怕也不會說出口。
“嗯,沒見過就好。”小隊長滿意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再追問什麼,隨即將視線轉向了旁邊一副旁若無人的吃着飯的凌飛,沉聲道:“喂,你,小子,你不像是天雲城的人吧,什麼時候來到的天雲城?”
“哦,你是在問老夫嗎?”凌飛擦了擦嘴上的飯渣,無辜的說道。
“當然了,不是問你,難道在問我自己嗎?”小隊長臉色有點不好看了。
“老夫今下午剛來到天雲城,本想着馬上離開,沒想到老夫那同伴生病了,就打算暫時住下來。”凌飛臉不紅心不跳的說着慌。
“下午剛到嗎?嗯,皮家的滅門慘案是發生在上午,看樣與這小子無關。”小隊長低聲自言自語道。
“這個外地人,這幾天你可要小心點,天雲城大亂,沒什麼事別到處溜達。”小隊長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嗯。”凌飛點了點頭,接着吃上了剩下的飯菜。
大約十分鐘的時間,先前上樓檢查的那七八名侍衛紛紛走了下來,向着小隊長稟報道:“啓稟隊長,樓上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只是有間客房中,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年在矇頭大睡,隊長,咱們要不要將那個小子抓回去審問一下啊。”
聞言,凌飛眼睛一眯,渾身緊繃,侍衛口中的那個矇頭大睡的少年,當然就是指的青衣,若是這些侍衛真的將凌飛與青衣兩人抓回去的話,到時候免不了又要讓吳文出面解決。
“外地人,那個矇頭大睡的少年,應該就是你那個生病的同伴吧?”小隊長沒有急着答覆,反倒是問起了凌飛。
“嗯,那正是老夫的同伴。”凌飛也是沒有急着動手,點頭說道。
“既然是你的同伴,那就不用檢查了。”小隊長對着那些侍衛擺了擺手說道。
“可是隊長,那少年似乎不是天雲城的人啊,要不要抓回去詢問一番,要不然,吳二爺怪罪下來怎麼辦?”一名侍衛低聲說道。
“愚蠢!”小隊長大罵一聲,解釋道:“一個生病的少年,怎麼會是滅掉皮家的兇手,你見過有這麼厲害的少年嗎?”
“是是是。”被小隊長這麼一番呵斥,那名侍衛哪敢再說什麼啊,只得一個勁的點頭應是。
“好了,這家旅館咱們也查過了,並沒有什麼可疑人,走,去下一家。”小隊長對着手下揮了揮手,走到門口時,又是忍不住回頭對着衆人提醒道:“這個關鍵時刻,你們都老實一點,別惹什麼麻煩,否則被當做是兇手抓起來,有你們好受的。”
看着匆匆離去的那些城主府侍衛,凌飛突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這也叫檢查,只要隨便撒個謊,就能瞞過去,這到底是天雲城的侍衛弱智呢,還是他們刻意爲之。
其實這名小隊長之所以檢查的如此鬆懈,當然背後有着原因了。如今,天雲城城主吳武前往了黃帝城,天雲城內最大的首領便是吳文,而吳文又是得知了皮家被滅門是何人所爲,那可是持有炎黃令的凌飛啊,借給吳文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真的將凌飛抓起來,可是先前凌飛也是說過,不要聲張凌飛的身份,如此一來,吳文怎麼着也要意思意思,派點人去找找兇手吧。
讓誰去抓捕兇手,又是一個問題了,在與凌飛分別時,吳文也是大體知道了凌飛居住在哪個地方,於是,便是特意點明讓剛纔那個小隊長檢查這一塊區域,那個小隊長,一直都是對皮家頗爲討厭,現在皮家被滅門,那名小隊長心中不知道有多高興呢,讓他來檢查,若是他不應付了事,那纔怪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皮家被滅門,打破了天雲城這個平靜的湖面,皮家可不是天雲城的小家族,那可是足以排的進前三名的家族,豈能不被人關注,而吳文也是佯裝大怒,關閉城門,只許進,不許出,全城□□,派城主府的侍衛在天雲城內大肆搜索的五天,五天之後,沒有絲毫收穫的吳文,只得下令恢復天雲城以往的秩序。
五天過去了,牀榻上的青衣仍舊沒有絲毫醒轉的跡象,這倒是讓凌飛一肚子的疑惑,在皮家中時,青衣只不過是虛脫而昏厥過去,按理說,應該早就醒過來了纔對,可是照現在的情形看,凌飛也說不好青衣什麼時候能醒,青衣未醒,凌飛只得暫時留在天雲城。
在凌飛停留天雲城的這段時間裡,吳文也是隔三差五的秘密前來拜訪凌飛,對於吳文,凌飛不勝其煩,囑咐他不要再來了,對於吳文在有關於皮家這件事上的處理,凌飛頗爲滿意,誇獎了吳文幾句,便是將他送走。
十天後,青衣仍舊沒有醒過來。
“哎,青衣啊,你他媽的不會成爲植物人了吧,你可別想讓老夫照顧你一輩子,管你吃喝拉撒,若是過幾天,你再不醒,老夫只好把你交給吳文了,讓吳文去操這個心吧。”坐在牀邊的椅子上,凌飛手託着下巴,望着青衣自言自語道。
“呃,啊。”
就在凌飛剛說完這話時,牀榻上的青衣似乎也是聽見了凌飛的抱怨,痛苦的呻吟了一聲,閉着眼睛,雙眉幾乎堆到了一起,彷彿在承受着什麼巨大的痛苦一般。
“啊,青衣,你怎麼了?”凌飛嗖的站起身子,大步邁到青衣跟前,關切的望着青衣。
現在的青衣並沒有醒來,剛纔的那陣呻吟聲,完全是疼痛所引發的下意識的呻吟。
“你小子不會這麼脆弱吧,在皮家的時候,你可是沒受什麼重傷啊。”凌飛疑惑的自言自語道。
又是過去了幾分鐘,青衣的疼痛非但沒有減輕,反倒是更加嚴重,甚至雙手捂着腦袋,在□□打着滾,口中大聲的呻吟着。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的向下淌着,臉色一會兒蒼白,一會兒火紅,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
到了現在,凌飛可不會認爲這是青衣由於虛脫爲引發的後遺症了,難道青衣之前就有什麼疾病,或者是青衣還有什麼隱瞞着自己。
心中的疑惑讓凌飛趕緊雙手死死壓住青衣翻滾的身體,一道真元力輸入青衣體內,希望能夠幫他減輕疼痛,同時,一縷靈魂也是射進青衣大腦中,看看青衣這到底是怎麼了。
不過當凌飛真的將那縷靈魂射進青衣腦海中時,凌飛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此時,在青衣的腦海中,有着兩股截然不同的靈魂力量,正對峙着,誰也不饒誰,非要將另外一方打趴下不成,對於這兩股靈魂力量,即便是凌飛的實力要遠遠高出青衣,可是仍舊感到心悸。
一方雪白色的靈魂力量彷彿一片霧氣一般,無規則的漂浮着,冷靜的注視着對面的那股靈魂力量,慢慢張開,就像是一張大網,要包圍起另外的靈魂力量。而另外一方的火紅色靈魂力量,則是幻化成一頭兇猛的野獸,呲牙裂嘴的瞪着對面的白色靈魂力量,恨不得將其撕破一般。
火紅色靈魂力量大吼一聲,後腿一蹬,撲向對面的雪白色靈魂力量,而雪白色靈魂力量也是毫不示弱,像是天羅地網一般籠罩起來,多次交鋒,雖說兩股力量相差不多,但是那股雪白色的靈魂力量似乎還要略勝一籌,不過,即便是最後勝出了,雪白色靈魂力量也是慘勝。
“啊,這……這難道是封印不成?青衣靈魂中怎麼會有封印?”凌飛驚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