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莫小莉開着豪華汽車來到三中隊上班。
“莫隊,咱們中隊還是刑警隊嗎,怎麼最近都沒案子交給咱們了?”同事小王不誤羨慕的盯着那輛價值百萬的豪車,咂咂嘴脣說道:“咱們中隊快成老爺中隊了,工作量比別的隊少,工資卻一點也不少拿,都是莫隊的功勞啊。呵呵,莫隊,看你今天紅光滿面,是不是特滋潤啊?”
“滋潤你個頭!”莫小莉到現在還不習慣這種單調的生活,警察沒有案子,那還叫警察嗎?
想起那個經常玩失蹤的雲十三,莫小莉恨得牙根直疼,突然眼睛一亮說道:“小王,你不是想辦案子嗎,今天正好有一個。西郊,青山王酒廠辦事處昨天遭到打砸,你帶幾個人過去看一看。”
“那事我聽說了,可西郊不歸咱們管啊?”小王還有些遲疑。
“別管那些條條框框,讓你去你就去。當地派出所都不敢管了,正好顯得你能耐不是。走吧走吧,今天我正好也悶得慌,你去叫上小趙他們,一起去。”莫小莉揶揄了一句,他自然知道是那是蘇子葉讓趙虎砸的,反正閒來無事,姐妹幾個逗着玩玩也好。
終於要辦案子了,刑警隊裡的人頓時精神起來。
幾分鐘之後,三輛警車開出三中隊大門,殺氣騰騰的直奔青山王酒廠辦事處。
距離辦事處還有一百多米,莫小莉就感覺到這裡的氣氛很不對,街道上不時有幾個顯然是黑社會的成員在晃悠,看到莫小莉的警車不但不避讓,還投過來一絲輕蔑的目光。
進入辦事處小院,氣氛更壓抑了。幾十個酒公主和業務員唉聲嘆氣的坐在不大的會議室中,清晨的風從沒有玻璃的窗戶中吹進來,雖然不冷,但每個人都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
潘洪波則是唉聲嘆氣,手裡拿着一摞統計報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徹底完蛋了,損失竟然超過一百萬,總部的老總來了一圈又走了,聽說是去和市裡的大人物溝通,但臨走的那句話卻令潘洪波背心直冒冷汗——老闆很生氣,你看着辦吧!
什麼叫看着辦?賠錢自己沒有,報警警察不出來,找黑社會的話人家比自己還牛!
辛辛苦苦工作十多年,好不容易熬到部門經理的位置,卻轉瞬間化成泡影了!
莫小莉就是在這樣一種氛圍中走進來的,在門口隨便敲了敲,問道:“誰是這裡的負責人?”
“我是。”潘洪波回答的有氣無力,他現在已經不相信保州的警察了。
都是一羣欺軟怕硬的主,昨天一羣男警察都不管用,今天來個女的瞎咋呼什麼啊?
莫小莉坐在潘洪波身邊問道:“聽說你這裡被人給砸了,誰幹的,爲什麼不報警?”
潘洪波心中有氣,說道:“我們報警了,可你們敢管嗎?”
“笑話,沒看見我這身*啊?”莫小莉本就是閒的沒事尋開心來了,因此慢條斯理的說道:“說吧,砸東西的是什麼人,給我指出來,我一定依法辦事。”
居然還真有美女愣頭青!
潘洪波無精打采的擡手指了指門口:“看見了沒,那兩個就是,外面大街上還有好幾十個呢。他們封了我們的門,我們不但不能上班,連出去買吃的都不敢了。”
莫小莉輕描淡寫的吩咐道:“小王,去把那幾個人銬起來!”
“好嘞!”小王樂呵呵的拿了幅手銬,慢條斯理的走了過去。
潘洪波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這羣警察太不靠譜了吧?女領導嘻嘻哈哈,男警員大大咧咧,他們真以爲對面那幾個是普通的混混,一看到*就腿軟啊?要知道昨天那幾個警察看到趙虎的小弟的時候,都嚇得差點跪下了。
自作孽不可活啊!絕望之中的潘洪波居然起了一種看熱鬧的心思。
然而很快,潘洪波就傻眼了,他居然看到那個警察直接把手銬丟在地上,喝令兩個混混自己帶上。而那兩個混混二話不說,立刻就撿起手銬,一人戴上一隻,態度之恭順簡直令人咋舌。
小王得意的回過頭,買着四方步往回走。
突然,大門口出現了七八個手持鼓棒的身影,其中一個憤怒的舉起棒子,就要往小王腦袋上砸。
得,捅馬蜂窩了,可千萬別殃及池魚啊!
“螞蚱,我的人你也敢打?”莫小莉走了出去,衝着那個傢伙一瞪眼。
“啪嗒!”棒子掉在地上,那個叫螞蚱的傢伙頓時臉色煞白,又是彎腰鞠躬又是作揖:“二……二嫂,我……我……”結結巴巴,居然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莫小莉喝道:“你什麼你?黑社會就可以無法無天啊?趕緊帶着你的人滾蛋,人家是生意人,你檔大門口算哪門子的事?還有,回去告訴趙虎,最近他是不是有點太囂張了,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要不要我把他關幾天好好反思反思?”
“是是是,我們這就滾!”螞蚱不敢怠慢,立刻扭頭就跑。
眨眼之間,整條街都安靜了。
潘洪波不可思議的望着莫小莉,太牛了,女中豪傑啊!
看來,要想在保州翻盤,這個女警察是最合適的人選。
“警官同志,快請坐!”潘洪波頓時熱情起來,又是端茶又是送水,準備控訴蘇子葉和趙虎等人。
“你就是莫小莉?”突然,一個黑衣女子出現在小院中央。黑衣人面容姣好,但卻面色蒼白,渾身上下風塵僕僕,顯然到這裡之前經歷了一段艱難歲月。黑衣人胳膊上纏着一段黑紗,望着莫小莉眼圈有些發紅:“二姐,我是老七魯遺珠。”
“老七?”莫小莉大爲驚訝,立刻熱情的迎了上來:“我們早就聽說你了,一直想見個面,可是沒有聯繫方式。走走走,咱們回家,我召集其他姐妹一起來給你接風。哎……美中不足的是,雲十三那小子這些天來發了神經病,到處亂竄,現在也聯繫不上。”
“二姐,不用聯繫他了。”魯遺珠身子在輕微的顫抖着。
“這麼說你見過他了?太過分了,家裡十來個老婆放着不管,自己卻跑出去和你幽會。”莫小莉笑着拍了一下魯遺珠的肩膀,說道:“按照咱家制定的規矩,你這是獨享,待會兒罰酒三杯。”
“二姐,我的意思是……說十三已經不在了。”魯遺珠眼含淚花。
“不在了,什麼意思,難道他回師門了?”莫小莉這才發現魯遺珠的表情有些怪。
“不是回師門了,是被人打死了!”魯遺珠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哈哈哈!”莫小莉捧腹大笑,指着魯遺珠快直不起腰來了:“笑死我了,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人能打得死他?你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告訴我,是不是他做了什麼虧心事,讓你來探我們的口風來了?”
“二姐,十三真的沒了!”魯遺珠抹了一把眼淚,把手機遞了過去。
當時魯遺珠被雲十三點了穴道,下半身無法動彈,但手臂手指卻不受影響,因此可以打開手機錄像。雖然遠隔數百米,但魯遺珠的手機像素比較高,在落日餘暉的映襯下還是記錄了一些東西。
從雲十三離開山洞開始,到山頂大戰,以及兩人在高壓電線上的生死對決都記錄下來了。圖像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楚長相,只能依靠衣服辨認那個男的是雲十三,另外是一個長髮及腰赤身裸+體的女人。
“天,她是誰,怎麼這麼厲害?”只看了幾眼,莫小莉就驚呆了。
“十三說,那是一個被封印了三千多年的魔女,好像叫做天魔女的,武功高絕,真的打不過!”魯遺珠蹲在地上默默垂淚:“他爲了不讓天魔女發現我,點了我的穴道,把我藏在一片草叢裡面,然後就……”
“屍體呢,你找到屍體了沒有?”莫小莉抓住魯遺珠的肩膀用力搖晃。
魯遺珠拿回手機,調出一張照片說道:“二姐,你看到了沒有,這是一座高壓電線塔,連這麼粗的鐵架都被砸彎了,哪還能找得到屍體啊?”
“沒有屍體,屍塊總歸有吧?”莫小莉還是不死心。
魯遺珠又調出一張照片,說道:“這裡原本是一個不規則形狀的石室,現在卻變成了一個光滑的球型空間,那些石頭都被天魔女磨成齏粉了。連石頭都變成這樣了,何況血肉之軀啊?”
莫小莉一陣搖晃,邁步就向門口衝去:“召開家庭會議,給大姐打電話,給所有人打電話!”
潘洪波剛纔一直傻看着,現在看到莫小莉要走,頓時急了,擋在門口急切的問道:“警官同志,我們這裡怎麼辦啊?”
“你的事愛咋咋地,老孃不管了,滾開!”莫小莉一腳就把潘洪波踹飛了。
“你怎麼打人呢?”潘洪波氣急敗壞的跳起來,吼道:“警察了不起啊,警察就可以隨便打人啊,你們保州市的警察怎麼……”
突然,一隻秀美但卻有力的手捏住了潘洪波的脖子,然後他的身體就像一隻鳥一樣飛了起來。
“老孃現在想殺人!”魯遺珠一個縱越,跟着莫小莉揚長而去。
“噗通!”潘洪波掉在地上,疼的淚流滿面:“瘋了,保州人都瘋了,老闆吶,我不要在這個地方上班了,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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