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香狐趴在牆角的一個墊子上,一臉的萎靡不振,看着家裡兩個人回來,它也懶得挪動分毫。
昨天自從被嘟嘟洗過澡,它就一直在那個地方趴着,似乎生無可戀一樣,也沒有跟蘇文浩接觸過,不過它知道,給它洗澡的那個女人,很在意這個男人,他也是這個家裡的主人。
“它好瘦啊。”蘇小可比蘇文浩喜歡動物,不過她沒有養過,以前是沒錢,現在是沒地方。
“昨天剛撿回來的,估計是餓瘦的,而且好像也不習慣新環境,就這樣怏怏的趴着,我早上出門的時候就沒動,現在還是這個死德行,估計,活不了幾天了。”蘇文浩搖着說道。
黑香狐猛然睜眼,看了蘇文浩一下,現在是口不能人言,不然它真的會罵人的,心情不好而已,離死還遠着呢,黑香狐的體質,就算變得這麼虛弱,一個星期不吃不喝也沒什麼大礙好吧!無知的人類。
“咦,哥,它好像聽懂了你的話呀,它生氣了,你看它眼裡的憤怒。”蘇小可上前,很好奇的蹲在黑香狐身邊,擡手摸了摸它的腦袋。
蘇文浩嗤笑一聲,走上前:“一條狗眼神裡的憤怒?你這都看得到?是你YY的吧?”
蘇小可嗔怪道:“是真的,你說它快死了的時候,它瞪了你一下的,你沒看到嗎?”
“瞪我?”
蘇文浩咧開嘴,走上前,擡腳撥弄了黑香狐一下:“喂,你剛纔瞪我了?是不是想死呀你?你個死銀狐竄,再瞪我一個試試。”
黑香狐現在不過就是比成年男人巴掌大一些,小小的,怏怏的,估計蘇文浩也就敢欺負這樣的小狗,畢竟他對小狗也是有點心理陰影的。
黑香狐都快哭了,尼瑪的,自己何時受到過如此屈辱?哪怕是昨天那個女人,她也只是警告自己,給自己下了一層禁術,她也沒有侮辱過自己啊,想我黑香狐族數千萬年的傳承,一直都是人類的宿敵。
可是這個世界的人類,好像比自己那個世界的更加討厭該殺,一羣普通人,居然敢侮辱我黑香狐族?
蘇小可無奈撥開蘇文浩,把軟綿綿的黑香狐抱了起來:“哥,你這麼大的人了,還欺負一直剛斷奶的小狗,你臉不紅嗎?”
“紅什麼?它瞪我啊,還是你告訴我的呢。”
“可能,是我,看錯了。”爲了保護銀狐不被踢,蘇小可搖頭道。
“我就說你是YY吧,一條狗,怎麼可能瞪人。”
黑香狐真心是懶得動彈,而且也沒什麼力氣,乾脆就趴在蘇小可懷裡,心中在滴血,自己黑香狐族,數千萬年的傳承,多麼偉大的種族呀!自己一個落難的長公主,居然被人說成是剛斷奶的小狗,啊……我要瘋了,讓我死吧。
……
兄妹倆人,從回到家九點多,一直聊到臨近中午,蘇文浩說了很多很多,也有關於張月雲的,這件事沒什麼值得保密的價值了,還有關於二叔的。
這一上午沒見到二叔,可能是二叔因爲昨天的事情還在生悶氣吧,反正蘇文浩也沒有去樓下找他。
蘇小可就像聽故事一樣,沒想到哥哥居然還有這樣的身世,這小說裡面都不一定會存在吧?
不過不管怎麼樣,蘇小可也是放心了,只要不是賣毒品,不是搞走私,一切都不是問題,更何況現在哥哥好像也有錢了,應該不會再做壞事了吧?畢竟以前哥哥進警察局,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
大事小事聊了很多,絕交之前蘇文浩受傷的時候也解釋過了,當時他根本不是打架,或者說不是純粹的打架,而是在中海火車站碰到了小偷,他離開老家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不在坑蒙拐騙偷,準備重新生活的,按蘇小可的話來說,畢竟已經不小了,還能混多久呢?
小偷的那些伎倆,蘇文浩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所以很自然的破壞了人家的好事,然後跟小偷發生了口角,最終動手,沒想到那傢伙在火車站的同夥有不少,一下子就圍了上來,蘇文浩吃了虧。
這些小事就不提了,畢竟都已經過去了那麼久,現在說起來,也只是當成一種回憶,同時還可以消除兄妹倆之間的隔閡。
關於嘟嘟的事情,蘇文浩也解釋了,蘇小可也是恍然,就說不可能有個這麼大的女兒嘛。
蘇小可發現,短短不到一年時間,蘇文浩經歷了很多很多事情,有些很狗血,而有些更是天方夜譚。
在兩人聊天的時候,蘇小可一直抱着這隻小銀狐,它沒辦法口吐人言,但是能夠聽懂兩個人的話,對於蘇文浩的事情,有些也是嗤之以鼻的,不過它後來也漸漸地聽得出神了,因爲它剛來到這個世界不久,對這個世界還是很陌生的。
蘇文浩和蘇小可的話中,也多少透露出了一些它不知道的東西,比如火車站,火車?是什麼鬼?
“哥,你有跟媽媽聯繫過嗎?”
“嗯。”蘇文浩抿嘴點頭。
“那,我,要不要給媽媽打個電話?”
蘇文浩沉默了一下後,搖頭:“不用打,我現在其實還很糾結這件事呢,她無緣無故留下一封信,這不是破壞咱們之間的感情嘛,她如果一直不說多好?”
“哥。”
蘇小可輕輕搖頭,主動拉着蘇文浩的手,柔聲道:“哥,你就別怪她了,其實就算媽媽不說這些話,我們長大了也會有些懷疑的,畢竟當時又沒有後爸,我可是比你小五歲呢。到時候讓我們自己懷疑,可能會更加難以接受。如果我們感情真的很深,根本不是一句話就能夠破壞的,你是在鑽牛角尖。”
“可是我心裡總覺得……”蘇文浩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小手,有些苦笑。
如果真是親兄妹的話,牽手根本不會有什麼想法,哪怕是擁抱,甚至睡一張牀都沒關係,畢竟從小就這樣的,也不會想太多。
但現在,不是說蘇文浩思想骯髒,只是張月雲同志留下來的那封信,就像是一個緊箍咒一樣,一旦蘇文浩跟蘇小可有肢體上的接觸,那封信就會出現在腦中,告訴他,你一直當成親妹妹的女人是你的童養媳,嘶,一種很操蛋的感覺。
當然,蘇小可說的也沒錯,這只是蘇文浩自己鑽牛角尖。
因爲即便他們不是親兄妹,也是這麼多年的近似於親兄妹的關係,只是沒有血緣關係而已,蘇小可小時候洗澡都要蘇文浩幫,特別是張月雲同志突然離開的那段時間,蘇小可幾乎是寸步不離蘇文浩。
“沒事的,慢慢會好的。”蘇小可大概也明白蘇文浩的想法,但她依舊拉着哥哥,很溫柔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