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的。”
穆芳的話讓蔣藝翻了翻白眼,她確實是不懂,從開始到現在,蔣藝就不明白很多東西,也許是情商問題,也許是智商問題。
“我是不懂,但你說出來,我不就懂了嗎?”
“不懂的事情,就算我說出來,你也不會懂。”穆芳沒有糾結這樣的話題,換好衣服後,拉着蔣藝:“走,陪姐姐出去買東西。”
“阿姨正在做飯呢。”
“我媽煲湯你還不知道啊,沒幾個小時好不了,等出去逛完街回來,正好吃飯。”
……
蘇文浩之前二十八年的人生中,沒有兄弟姐妹這個概念,哪怕他小時候一直以爲可可是親妹妹,但後來卻變了,所以,親弟弟,親妹妹這兩個稱呼,對蘇文浩來說,多多少少有點陌生。
如果是蘇右斌和張月雲新添的孩子,接受起來似乎更加的自然一點。
這天一早,蘇文浩離開了家,開着自己的輝騰,拿着一些資料,準備在自己迴歸家族之前,先跟這些弟弟妹妹見個面。
之前他便宜老爸只是把姓名這些基礎資料告訴了蘇文浩,但現在蘇文浩手裡,有着一摞完整的資料,從出生到成長,事無鉅細,這是二叔後來傳給他的文件,非常詳細,後面還有二叔對幾個孩子的評語。
除開蘇文浩之外,最大的孩子是男孩,叫蘇錚,馬上大學畢業,學習成績很好,典型的書呆子,至少二叔是這樣評論的。
小一點的也是一個男孩,叫蘇敬,體育生,健壯,油滑,二叔的評語就一句話:這小子跟我很像。
從這四個字當中就能夠看得出來,這個叫蘇敬的小子,一定是一個油滑好色的玩意兒。
還有就是兩個妹妹了。
一個叫蘇穎,一個叫蘇妙。
都是大二,名字也都是兩個字,蘇右斌之前也說了,他們沒有字輩,所以起兩個字比較方便。
蘇穎也是人如其名,二叔的評價是,天資聰穎,才能出衆,很像他大哥年輕的時候。
聽着意思,可惜是個女孩。
至於最小的蘇妙,二叔的評價是三個字:小丫頭。
蘇文浩似乎從這三個字當中看出了有些無奈的意思,估計,這小丫頭也不是什麼善茬吧?連二叔都對她無奈。
說起來,這幾個孩子年齡都不大,蘇文浩決定去找他們,心裡也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很奇妙,甚至都有點忐忑。
作爲大哥來說,他出面應該是沒有問題,但是,總會有那麼一點突兀的感覺。
而且,蘇文浩也不知道他們幾個小孩子知不知道家族裡面的一些事情,畢竟他們常年生活在單親家庭當中,有爸爸跟沒有一個樣,總體來講都是蘇右斌這個父親欠他們的,同時,也有張月雲的一部分原因。
至於現在他們久久不能認祖歸宗,還有蘇文浩的一部分原因。
雖然蘇文浩不覺得自己欠他們什麼,可心裡還是有點怪異的。
……
帶着一肚子的想法,蘇文浩根據資料,開車來到了一個小區。
這個小區的位子稍微有點偏,距離公交站有點路程,附近也沒有地鐵站,更沒有大的商圈和好的學校,從周邊的配套就能夠看得出來,這裡的房價並不貴,至少跟京城其他區域的地方比起來,稍微是廉價一些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蘇右斌有意的安排,或者是幾家人自己的選擇,他們住的地方都不算很遠,在一個區,最遠的兩家人坐車也只需要十分鐘而已。
不過蘇文浩知道一件事,從二叔嘴裡知道的,這幾個女人,互相都知道對方的存在,曾經張月雲還沒有回家的時候,她們之間還發生過一些類似於後宮爭鬥的事情,只是沒有電視劇裡面那麼血腥罷了,但爭寵是不可避免的。
二叔的口吻說的很有意思,反正聽起來有些滑稽和狗血,一盆盆的狗血把蘇文浩淋的不要不要的。
最後張月雲回家了,幾個女人灰溜溜的離開,她們也都是小富之家,知道家族大婦是什麼樣的存在,特別是蘇家這種算是有底蘊的家族,大婦一般可以掌管半個家,她們是鬥不過的,也不敢爭,容易引起大婦的憤怒,從來對她們自己家裡造成影響。
總之,二叔說了,幾個女人是挺苦的,曾經在張月雲剛回來那段時間,蘇右斌不好出來安撫她們,很多事情都是二叔出面再做,也許處理感情的問題二叔比較專業吧,很短的時間內就把幾個女人給安撫了下來。
具體過程蘇文浩也不知道,二叔也沒有多說,就說了一句話:“人活着不容易,要顧慮的東西有很多,上有父母,下有子女,有些事情的結果依然是不可逆的,那就只能接受了,至於是不是心甘情願,誰又在乎呢?”
二叔的這句話讓蘇文浩想到了一個詞和成語,就是恐嚇和威逼利誘,估計二叔沒少嚇唬這些所謂的“嫂子們”吧。
畢竟二叔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渾人,能說出什麼好聽的話嗎?
蘇文浩完全可以腦補當時的情況,無非就是給這些“嫂子們”闡明事情的利害關係,告訴她們,大婦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睜隻眼閉隻眼,如果你們還要鬧,那沒問題,到時候牽扯出來的結果會是怎麼樣,你們自己承擔後果。
想想自己的孩子,想想自己後背的父母家族,想想你們如果不接受這樣的生活,估計孩子的撫養權都拿不到等等等等……這些話足夠讓人害怕的。
沒錯,二叔就是一個混蛋。
至少蘇文浩腦補出這些情況後,是這樣認爲的,二叔不是一般的混蛋。
蘇文浩甚至都可以想象得到,幾個女人們京城會抱着自己的孩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天天以淚洗面,對上天,對孩子,對父母去訴說自己這輩子多麼多麼的苦。
只不過,當蘇文浩敲開蘇錚家裡的門時,看到那個年齡不大,漂亮的有些風韻的女人時,蘇文浩對自己之前的一些猜測有些懷疑起來,看面前這女人的面色,神態,似乎,都不像深閨怨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