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曦本來只是關心下葉白,不曾想竟然會得到這種答案,當下目光前視禮臺,不再多說。
葉白則只能再瞪龍浩然一眼,卻也不好當衆揍龍浩然一頓。
開學典禮很快就開始了,在一陣還算熱烈的掌聲中,一羣校領導依次走上了禮臺,坐在了一排桌子後面。
讓大家意外的是,趙校長作爲附中的一把手本來是應該在禮臺中央落座的,可禮臺最中央卻坐着一個看着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趙校長則在這個年輕男人左邊陪坐。
典禮是由一位副校長主持,他首先請了一位高一新生代表上臺講話,然後又請了一位高三的老生。
兩個學生唸完演講稿,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個小時,而葉白也已經聽得昏昏入睡。
隨後是臉還有點腫的趙校長講話,同樣是一段很長的稿子,如唸經一樣,別看附中的同學們時不時很給面子鼓鼓掌,其實大家都是哈欠連連,更是有些昨晚沒睡好的同學直接仰着脖子進入了夢鄉,偶爾被掌聲吵醒,也是在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後繼續睡。
等趙校長講話完,那位負責主持典禮的副校長又開口了,他微笑着道:下面有請我們學校請來的特邀嘉賓講話,這位特邀嘉賓當初也是從我們附中畢業的,他不僅在十六歲時就考進了華清大學,後來還去了米國的哈佛大學深造,如今回國更是擔任要職,是我們附中走出去的最優秀的人才之一,他就是汪鬆
此時,禮臺中央的那個年輕男人才笑眯眯的站了起來,副校長的介紹讓他很滿意,他此刻也是帶着一臉的優越感。
附中的同學們依然很給面子,雖然不認識那個年輕男人,也是很賣力的鼓掌,心想着趕緊演講,開學典禮結束後,今天也就放學了。
汪鬆平攤着雙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然後他倒是沒拿什麼演講稿,就那麼面朝大家,眼睛平視着開始了他的演講。
同學們好,我叫汪鬆,和你們一樣,我的高中是在這裡讀完的
同學們確實安靜了,不過該發短信的發短信,該睡覺的睡覺。
來之前,各班班主任都讓大家把手機關掉,可也是有些同學不聽話,只是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
汪鬆的演講也是很拖沓,但卻也算是條理分明,很多同學都是漸漸被他的演講給吸引了注意力。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麼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什麼樣的歌聲纔是最開懷,彎彎的河水從天上來
汪鬆還在演講之際,忽然一陣節奏分明且激昂的鈴聲響起了。
葉白也是被這鈴聲嚇了一跳,因爲這鈴聲分明就是在自己身邊響起的。
於是乎,很多雙眼睛紛紛看了過來。
汪鬆也看了過來,不過他只是笑了笑,繼續他的演講。
葉白,好像是你的手機響了。彭貝貝提醒道。
我的
葉白的手機還沒響過,手機的鈴聲也是那個賣手機的店員設置的,所以他很意外,當下將手機從口袋裡掏了出來。
你是我心中,最美的雲彩,斟滿美酒讓你留下來,永遠都唱着,最炫的民族風
是整片天空最美的姿態
手機拿出來後,鈴聲更響。
大家自然繼續盯着這邊,臺上的汪鬆顯得有點不悅,一羣校領導則很尷尬。
宋曦暗暗頭疼,小聲道:葉白,快關了手機
葉白當然不會關了手機,因爲手機屏幕上顯示是林菲來電,所以他按了接聽鍵。
鈴聲停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汪鬆也就繼續他的演講。
喂,警花老婆,是不是想我了葉白開始說話,聲音卻沒有壓低。
而電話那頭則傳來了一陣有些焦急的聲音,聽那聲音確實是林菲在說話無疑。
可這個禮堂的音響設備的擴音效果極好,汪鬆演講時的聲音震響全場,讓葉白有點聽不清聽筒裡的聲音。
偏偏林菲說得很急,明顯是有急事。
你再說一遍,你現在在哪兒
葉白也急了,他甚至已經立身而起,可惜他依然聽不清電話那頭的言語。
閉嘴
葉白忍不住喊了一聲。
可禮臺裡依然是汪鬆的聲音在震響着,他忍不住對着禮臺大吼:你大爺的,讓你閉嘴你沒見嗎
這下禮堂終於安靜了。
校領導與全校師生盡皆訝然,領導們紛紛皺眉,同學們則目瞪口呆。
這是從哪來的彪悍貨
警花老婆,你在哪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就來,你別急
讓全場更詫異的是,葉白掛斷電話後,就從禮堂後門飛奔而去。
宋曦頭大如鬥,只能向四處投來的目光抱以苦笑。
而臺上的汪鬆則表情顯得有點低沉,他本來是來秀優越並享受幾千學生崇拜目光的,萬萬沒想到,剛纔竟然有人當衆讓自己閉嘴,還罵了自己。
不好意思,汪秘書,您繼續。趙校長只能賠不是救場,回頭一定嚴厲處分那個學生
嘴上這麼說,已經認出那是葉白的趙校長心中卻嘆道:處分個屁呀,他沒在這裡當場打人就不錯了。
汪鬆則暗暗記下了葉白的樣子,隨後才強擠出幾分笑容,繼續他的長篇大論,可他臉上的優越感卻怎麼也浮現不出來了。
葉白衝出了師大附中後,便是開始狂奔。
他的狂奔,速度驚人,用風馳電掣來形容都不過分,這一刻還在一個路口,下一刻就已經在另外一個路口了,這種速度之下,常人的肉眼根本發現不了他的存在,與他擦肩而過的人只能感覺一陣疾風掃過。
每前進一段距離,葉白就會停下來感受一下,然後再繼續前進。
前進之際,葉白還用手機又給林菲打了幾個電話,可結果都是暫時無法接通。
還好葉白可以憑藉林菲殘留在空氣裡的氣息來判斷林菲所在位置,就算這些氣息會隨風飄蕩,不過只要林菲停在一個地方的時間稍久一些,葉白就能迅速找過去。
大概五分鐘過去,葉白終於是在天京市西郊的一棟三層小樓跟前停了下來。
這裡就是林菲所留氣息最濃郁的地方,依此可以判斷出,林菲就在這棟小樓裡面,而且是剛剛被帶來不到三分鐘。
葉白在小樓跟前停留了幾秒時間,繼而衝向了一個卷閘門。
靠近那個卷閘門後,葉白直接飛踹了一腳過去,那個卷閘門就應聲而破,但卻沒有完全打開。
可緊跟着,卷閘門之後就響起了一連串的槍聲,卷閘門之上也立即多出了十幾個彈孔。
葉白沒有中彈,而是早早閃躲到了一邊。
他沒有再去正面硬踹那個卷閘門,而是心念一動,將四根雪蚣針祭出,讓它們不斷破壞卷閘門。
也就兩個呼吸時間過去,那扇卷閘門就已經敞開了大片。
槍聲沒有再響起,不過可以想象的到,裡面肯定有不少人正端着槍瞄着卷閘門。
葉白自一邊一閃而過,又驚起了一陣槍聲,不過他並沒有衝進去,而是在門口瞥了裡面一眼。
這一眼瞟過,讓他看清楚了裡面的情形,卻沒有看到林菲。
葉白沒有耽擱,他進了隔壁,然後一個深呼吸後,一拳將一面牆壁砸出了一個大洞,繼而一個閃身越過了大洞。
而在片刻之後,纔有一個個黑漆漆的槍口指向這邊。
砰砰砰
拳肉相擊的悶響聲隨後傳來,然後就見一道道人影向着卷閘門砸了過去。
只不過是三秒時間,這間房中的七八個端着微衝帶着黑色頭套的男人,便全部被葉白扔了出去。
因爲這些人威脅到了警花老婆的安全,所以葉白下手不輕,他們被扔出去後,都是躺在地上不能再站起來。
這間屋子應該是個停車的地方,裡面停了兩輛黑色商務轎車,不過此刻車裡都空無一人。
葉白掃量一眼後,看到了地面上的一塊鐵板。
那塊鐵板看着就很厚實,就算是葉白,也不可能用拳頭將它轟開。
不過葉白卻也不是奈何不了它,他來到鐵板跟前,手掌裡浮現出了他的胎火。
在胎火的焚燒下,那塊鐵板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迅速的熔解起來。
也就半分鐘過去,一個直徑約有兩米的地洞呈現了出來。
地洞裡是一片漆黑,看不見有多深多寬。
葉白估計,別看此刻地洞裡十分安靜,可是從中不斷涌動着的危險氣機告訴他,只要他跳下去,恐怕就會立即迎來一波狂猛的攻擊。
除了危險的氣機,從地洞裡還散溢出了林菲的氣息。
林菲就在下面
葉白只是猶豫了片刻時間,便是讓四根雪蚣針圍繞着自己,然後渾身泛起了金光火光與銀白寒光。
做足了防禦,他才一個閃身落了下去。
砰砰砰砰砰
迎接葉白的,依然是一連串的槍聲。
黑暗之中,那一梭梭子彈化爲道道流光,宛如一條流光大河一般激射而來,直接將前面和兩邊完全覆蓋,葉白除了後退就只能再鑽出地洞。
想要前進,就得面對槍林彈雨。
而葉白此時周身的防禦,卻還不足以無視那一顆顆子彈,想要前衝,必須要付出一定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