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韓秦的統一部署,有南郊城中村所在的南匯區政府牽頭柳城市公安、國土、城建等相關部門全力配合,組建專項工作組,開始集中優勢兵力整治城中村,力爭在短期內掃清釘子戶,完成拆遷工作。
南郊地鐵站是規劃…中的第一個地鐵站,需要首先動工。韓秦很清楚,全市的目光都盯在這裡,如果地鐵項目在此地遇阻,不能開門紅,對於全線施工將會帶來極大的負面影響,一些貪得無厭之人將會獅子大開口,提出更加苛刻的條件。
掌控市委常委會之後,韓秦在柳城市的地位已經今非昔比,完全可以決定官員們的烏紗帽。韓秦坐鎮指揮城中村拆遷,有關部門的頭頭爲了保住自己的位子,只有唯韓市長命令是從,大力配合。
接到韓秦的指令,各相關部門非常賣力,動用一切手段,軟硬兼施,與城中村居民進行協商談判。凡是談判協商不成功的,一律向法院提起訴話,有法院來強制執行。
經過兩個星期的決戰,城中村絕大多數居民選擇了合作,拿到地鐵公司優厚的補償之後,開始主動搬離。
任何地方都有特殊人物,工作組攻克了絕大部分居民之後,遇到了真正的釘子戶。城中村有三十七戶居民非常強硬,對於地鐵公司提出的條件一概不理,態度非常明確,就是地鐵公司搬來一座金山,他們也不會離開城中村。
這三十七戶居民都是本家,屬於城中村的地頭蛇。據角息靈通人士透露,他們這個吳姓家族財大氣組,導黑~道關係非常密切,在白道上也有相當的人脈資源。
其中吳老三是家族的領頭羊,從少年時代就開始習武,後來又到少林武校深造八年,練就了一身好功夫,在柳城市號稱“四小龍”之首。
吳老三除了經營高檔酒店之外,在柳城市區開有一家武校,招有一千多名學生,在當地很有一些名氣。柳城市的混混只要一提到吳老三,沒有一個不心驚膽顫。
這兄弟幾個一向在村裡作威作福,民憤極大。他們在村裡堅守,並不是有什麼信念,除了想通過給政府較勁,得到更多的補償,還有一個深層的原因。
吳老三與大名鼎鼎的“閻王四”感情深厚,他們不僅是少林武校的師兄弟,更是拜過把子喝過血酒的武林豪傑。爲了親上加親,吳老三的妹妹又嫁給了“閻王四”他們這件有多了一層親戚關係,在柳城道上互相照應,混的風生水起。
在韓秦的重拳打擊下“閻王四”身敗名裂,被法院判刑十五年,正在監獄裡吃盒飯。“閻王四”雖然進了監獄,卻沒有任何想改造的意思。吳老三去監獄看望“閻王四”的時候“閻王四”惡狠狠地表示,自己出去以後,一定要去婁韓秦報仇。
“閻王四”倒黴,不僅吳老三的妹妹獨守空房,他自己也失去了一個幫手。吳老三對韓秦恨之入骨,早就找機會準備下手報復韓秦。只是可惜,吳老三最多不過是一個混混頭,韓秦貴爲廳級高官,這樣的機會很難找。
韓秦掛帥主持修建地鐵,需要在南郊城中村設立地鐵站,終於和吳老三發生了交集。吳老三就決定利用這個機會,給韓秦較量一番。
工作組一天五次上門做工作,卻連大門也進不去,只能在門口往裡面喊話。吳姓兄弟放出話來,就你們這些小公務員,根本就沒有資格與他們兄弟對話。如果韓秦過來跪在門口求他們兄弟,說不定還能與他談談。
吳姓兄弟如此囂張,也沒有人敢把他們的話傳給韓秦。韓秦現在貴爲柳城市委常委、副市長,像這種基層工作,根本就用不着親自上陣。吳家兄弟也沒有資格與堂堂市委常委對話,派出一位副區長,已經很給他們面子了!
★Tтkǎ n ★c o 工作組見無法通過正常途徑解決問題,只好向法院起訴,請求強制執行。法院特事特辦,很快就調查橡楚,這三十七戶居民的房子都屬於違法建築,政府進行公共設施建設,在做出合理補償的條件下,有權徵收該地塊。
南匯區法院向吳家兄弟發出傳票,要求他們到法院出庭接受訴忪。
接到法院的傳票,吳家兄弟當場撕的粉碎,根本就沒有當一回事。
在被告缺席的情況下,南匯區法院做出判決,城中村三十七戶居民必須在十天內離開。如果逾期不執行法院判決,法院將進行強制執行。
吳家兄弟根本不理會法院的判決,而是利用城中村拆遷的建築材料,僱請了上百名建築工人,加班加點在他們的居所外面修建圍牆,挖掘壕溝,在房頂上堆積磚頭瓦塊,準備武力對抗法院的強制執行。
十天過去,工作組見釘子戶根本沒有任何動靜,只好提請法院強制執行。對於這種涉及到拆遷的案子,法院執行局能力有限,對當事人無可奈何,也只能提供法律支持,讓有關部門自己動手。
南匯區法院執行局派了兩名執行法官,帶領着有關部門組成的聯合執法組,開着一輛推土機,浩浩蕩蕩地趕到南郊城中村,準備進行強拆。
釘子戶躲在樓上根本不出來,法官見不到當事人,只好站在外面,使用車載喇叭喊話,宣讀法院的強制執行決定。
法官走完相關程序之後,工作組長立即下令,南匯區城管執法大隊派出推土機,準備把釘子戶的圍牆推倒,嚇唬嚇唬他們,讓釘子戶知道政府動了真格,乖乖地他們接受補償條件,自動從樓房裡搬出去。
推土機“轟隆隆”地對着圍牆開了過去,離着圍牆還有十幾米的時候,從附近樓頂上突然冒出幾十名小青年,都是清一色的軍用迷彩服,戴着建築安全帽。一聲令下,1小青年們拿起房頂上的板磚,對着推土機就是一陣猛砸!
一時之間,板磚橫飛,推土機的玻璃被打的粉碎,鐵皮也被砸的七零八落。推土機駕駛員頭上中了一塊板磚,頓時血流如注。
樓上的青年們一看推土機停了下來,索性又往下扔了幾個自制的燃燒瓶。燃燒瓶一落地,熊熊大火瞬間包圍了推土機。推土機駕駛員顧不得頭上的傷口,連忙脫下衣服護住頭部,倉皇從火海中逃命。
看到這個場景,從樓上爆發出一陣鬨笑,有不少人吹起了。哨。
於此同時,樓上掛出了幾十條大幅的標語:反對暴力強解,人在樓在!整治貪官,誓與房產共存亡!樓頂上的一個高音喇叭,竟然開始播放“大刀向鬼子的頭上砍去”、、、
聯合執法組的成員,都是國家公務員,即便是那些久經考驗的城管隊員,對付一些小商小販還可以,真正碰到這樣的硬茬子,立馬成了軟蛋,一個比一個躲得遠,生怕板磚砸在他們的頭上。
他們那裡見過這個陣勢,這就是傳說中的小劉莊防衛戰嘛!開發商執行強拆,歷來都是有黑~道力量打頭陣,他們還真攬不了這個瓷器活。
執法組一看釘子戶的氣勢強盛,戰鬥力很強大,也顧不得要推土機了,連忙倉惶收場,撤離了南郊城中村。
官員們心裡都有數,省市兩級領導多次強調,一定要注意工作方式,杜絕工作粗暴,以和諧穩定爲大局。放眼全國,因爲強拆引發羣體事件繼而丟官的事情,已經非常普遍。遠的不說,劉寶軍之所以落馬,與強拆小劉莊也有着微妙的聯繫。
孩子哭抱給娘,韓秦作爲分管副市長,又是柳城地鐵籌建領導小組組長,工榫組對吳家兄弟一籌莫展,只好如實向韓秦彙報,希望這位最牛副市長能夠有好辦法。
看了工作組帶回來的錄像資料,韓秦禁不住會心一笑。還真沒有想到,南郊城中村的這些地頭蛇,竟然跟小劉莊學會了,開始修築圍牆,挖掘戰壕,企圖長期對抗政府。小劉莊村民的武器不過是磚頭瓦塊,他們竟然配備了燃燒瓶,明顯升級了!
只是可惜,小劉莊的村民與這些釘子戶,在性質上根本不能相提並論。1小劉莊的農民不過是爲了維護自己最根本的利益,而這些釘子戶則是無理取鬧,企圖讓政府屈從他們的條件,索取本不屬於他們的東西。
從錄像畫面上,韓秦也看出了一絲端倪。根據現有資料,三十七戶釘子戶只有一百三十二口人,而且一半都是老人和孩子。韓秦粗略數了一下,在樓頂上參戰的小青年,就有三十幾人,並且年齡非常相仿,都在二十歲左右。
很顯然,吳家兄弟不可能選出這麼齊整的三十幾人,這些小青年都是釘子戶請來的援兵,全是社會上的小混混!
工作組長是南匯區的一位副區長,這位副區長知道韓市長的脾氣,向來雷厲風行,一人可以對付幾名高手。工作組浩浩蕩蕩上百口子,被人家釘子戶打的灰頭土臉,工作組長在韓市長面前自然沒有一點面子,低着頭等着韓市長訓斥。
韓秦掃了一眼工作組長,心平氣和地說道:“趙區長,對這種準備頑抗到底的釘子戶,你們下一步準備怎麼辦?” Wωω •ttκā n •C 〇
地鐵工期很緊,南郊城中村是第一個需要開工的地鐵站,三菱建設提供的盾構機要從這裡開始施工。在這個地方耽誤一天,就要損失幾十萬的資金。
趙區長考慮了一下,1小心翼翼地說道:“韓市長,我們以前也搞過這樣的強拆,都是使用一些靈活手段。不知道韓市長的意思,能不能允許我們這麼做。”
聽這位手下一說,韓秦笑道:“趙區長,幹工作最擔心的就是沒有辦法。既然你們在這方面有經驗,說來聽聽。”
見韓市長態度很隨和,張區長壓低了聲音,神秘地說道:“韓市長,我們以前對付釘子戶,都是把業務交給社會上的拆遷公司,有他們出面,代替政府做工作。
說白了,這些拆遷公司都是混道上的,一個個心狠手辣,什麼手法都使得出來。釘子戶不怕政府,卻惹不起這些混混,只好乖乖地就範。
這次城中村的吳家兄弟,本身就有黑~道背景,尤其是那個吳老三,就是我們柳城的一個道上大哥。不要說尋常的小混混,就是體制內的一些官員,也要給吳老三幾分面子。吳老三在柳城有上萬名徒子徒孫。很有一些影響力。
韓市長,你看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這些道上人物之間,爲了利益紛爭,也是經常狗咬狗吳老三在柳城的仇家也不少。婁們完全可以利用他們之間的矛盾把南郊城中村拆遷業務交給吳老三的仇家,讓他們互相火併,我們在後面坐收漁人之利。”
聽趙區長這麼一說,韓秦微微一笑。這位區長先生不愧經驗豐富,對付這些混混,讓他們黑吃黑,不失爲一條路子。黑~道勢力最喜歡與政府合作,狐假虎威正好可以魚肉百姓只要政府向他們伸出橄欖枝,他們絕對屁顛屁顛地與政府合作。
爲了讓韓秦下決心對付吳家兄弟,趙區長把吳家兄弟對韓市長的不敬之詞,又添油加醋炒作一番,向韓市長做了彙報。
如果是普通官員一定對這種黑吃黑的計謀感興趣。對於韓秦來說,完全用不上這麼一套。一聽吳家兄弟有着深厚的黑~道背景,韓秦頓時興趣大增。如果單純對付貪得無厭的釘子戶,韓秦還有所顧忌,對付這些黑惡勢力,就可以完全放開手腳了了!
韓秦擺擺手正色說道:“趙區長,你們這個辦法肯定有效,政府可以減少很多麻煩。但是我們的地鐵項目是造福整個柳城的公共事業,不是爲某個房地產開發商謀私利。
我們對付這些釘子戶是爲廣大市民修地鐵,部位是我們自己建別墅。無論他們有什麼背景,都可以光明正大,沒有必有使用這種陰暗的手法。”趙區長一聽韓秦不同意動用黑~道勢力,有點爲難地說道:“韓市長,這些釘子戶在房子周圍挖了壕溝,修了圍牆,準備的非常充分,我們的執法隊根本無法靠近、、、
我有點擔心,如果與他們這樣對峙下去,肯定要受到媒體的關注,萬一以訛傳訛,說我們在暴力強拆,又是非常麻煩的事情啊!”
韓秦點點頭,趙區長說的不無道理。在普通民衆看來,政府拆遷都是有私利的暴力強拆,民衆都是受害者,一些無理取鬧的刁民也正好鑽了這個空子,尋求輿論的支持,給政府施壓,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
對於這樣的事情,一旦曠日持久地拖下去,不僅嚴重影響地鐵的進度,難免有人造謠生事,渾水摸魚。速戰速決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韓秦掃了趙區長一眼,不動聲色地說道:“趙區長,如果我交給你幾臺裝甲車,你是不是有把握把釘子戶的圍牆給推到,進而把這些混混全部從南郊給趕出去?”
聽說有裝甲車,趙區長頓時眼前一亮!還是韓市長能量大啊,竟然能夠調動軍隊。只要有軍隊的裝早車在前面開路,吳家兄弟的磚頭瓦塊、土製燃燒瓶就沒有了用武之地,那些民房哪裡能擋得住裝甲車的衝撞!
趙區長〖興〗奮地說道:“韓市長,如果軍隊能夠給我們提供支持,只要你一聲令下,我馬上就可以把釘子戶給拿下來。”韓秦微微一笑,說道:“趙區長,你想的太簡單了!不要說我一個副市長,就是省委〖書〗記出面,也沒有權利調動軍隊。最大可能,不過是通過政法委協調武警來助陣,裝甲車就更不用想了!
我說的裝甲車,趙區長應該也有所耳聞,就是當初“閻王四”爲了對方小劉莊,改裝的推土機。
當年小劉莊的戰鬥力還是很強的“閻王四”爲了能夠攻破小劉莊的土圍子,改裝了二十幾輛推土機,全部用厚鋼板進行了全包圍加固,對於抵擋磚頭瓦塊來說,這些推土機可以說就是裝甲車,完全綽綽有餘。
閻王四被捕以後,他的資產被清算拍賣,這些土裝甲車一直停在省公安廳大院裡,暫時還沒有處理。沒有想到,這些土裝甲車又有了用武之地,也算是廢物利用吧。”
“閻王四”改裝的那些土裝甲車,也算是大名鼎鼎,趙區長不僅聽說過,而且還親眼見過。
有這些粗老笨壯的鐵疙瘩在前面開路,與軍隊的裝甲車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
趙區長又爲難地說道:“韓市長,你也知道,執法隊都是從各部門臨時拼湊起來的,根本沒有什麼戰鬥力。即便裝甲車推倒了吳家兄弟的圍牆,一旦與他們衝突起來,執法隊也無可奈何。”
韓秦神秘一笑,說道:“趙區長,這個不是問題,我可以馬上給你組建一支精銳部隊,絕對戰鬥力一流,所向披靡。”
聽韓市長一說,趙區長疑惑地說道:“韓市長,還有這樣的事情?”韓秦哈哈笑道:“願提城管十萬兵,躍馬揮刀入東京!我們城管部隊的戰鬥力,網友早就給予了充分評價!
我馬上讓張副秘書長給各區城管部門下達指令,從基層一線抽調五百名城管臨時工,統統歸你指揮,對付這些混混應該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