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只見藍符出手,立刻化作一柄大斧,對着烏雲左邊凌空一劈,猶如劈開一塊豆腐一樣,瞬間將厚重的雷雲一分爲二。
烏雲被劈裂,接着破碎聲不絕於耳,不到兩個呼吸,整片烏雲就徹底甭碎,恢復了天花板的模樣。
“這就是那些特殊符紙,的確厲害!”
青天風雷印被毀,三位師兄也是一臉的驚訝,而且印決被破,他們也受到了反噬,胸中一陣氣血翻涌。
“能破掉乾坤十三手,的確有點長進……”華坤真人微微點頭,“不過依賴這些身外之物,始終不是正途……爲師讓你見識一下,真正法術的威力。”
說完,華坤真人伸出手,朝着侯淨山的方向輕輕一點。
一股純淨的真氣頓時從指間飛出,化爲一道火焰,朝侯淨山飛射而來。
侯淨山目光一縮,急忙召回無始鍾,擋在了身前。
火焰撞上銅鐘,立刻炸開,化成八隻紫色火球,繞着侯淨山瘋狂旋轉。
“紫薇天火……”三位師兄同時吸了口氣,知道師父這次是動真格的了,不免爲侯淨山擔心起來。
雖然在他們看來,侯淨山背叛山門、奉鬼物爲主,絕對是離經叛道、不可饒恕之罪。
但不管怎麼說,也是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師兄弟,多少還是有點感情的。
自己三人出手還能手下留情,但師父要是一怒之下想要清理門戶,恐怕侯淨山就沒活路了。
華坤真人也沒什麼過多的動作,只是朝侯淨山伸了伸手,放出一朵紫薇天火,隨即就再次閉上了眼睛。
而那朵天火一分爲八,以一種玄妙的規律在銅鐘周圍急速旋轉,越轉圈子越小。
雖然有法器護身,但是侯淨山還是感覺到身周的壓力越來越大。
他畢竟只是真人牌位,跟早已登臨天師境界的華坤真人比起來,差得不是一星半點,這種差距,靠外力根本無法彌補。
不過侯淨山心裡清楚,照現在這種陣仗,要是被抓回去,肯定沒好果子吃。
最關鍵的是……萬一讓大師兄知道了這件事情,憑他的脾氣肯定會殺上青城山,到時候就算他是鬼屍同修,只怕也是進得去出不來。
想到這些,侯淨山牙齒一咬,從袖中掏出一張張誠煉製的紫符,咬破舌尖,一口法血噴在上面,對着一枚紫薇天火打去。
“轟!”的一聲,紫符瞬間破碎,而那朵紫薇天火晃了一晃,也逐漸熄滅。
趁着這一空檔,侯淨山身形一動,也不走房門,而是飛快的朝窗戶躍去。
“噗噗噗!”
隨着他的移動,無始鐘的防禦也開始出現破綻,紫色的天火接連打在侯淨山身上。
即使有真氣護體,他仍然感覺到一種深入靈魂的灼痛,但他卻一聲不吭,護住自己的要害,只想在失去行動能力之前逃出去。
“癡兒啊……”
眼看侯淨山大半身體都被紫火圍繞,華坤真人閉目長嘆一聲,伸出雞爪似的右手,緩緩一招,侯淨山身上的火焰瞬間飛離,回到了華坤真人的指尖。
同時左手一擡,放出一道青氣,從半空中蜿蜒飛來,很快就趕到了侯淨山背後。
只見這道青氣突然擴散,就好像一條巨大的塑料口袋一樣,兜頭將侯淨山罩在裡面。
不等他反抗,華坤真人指尖一彈,幾枚銅錢急速飛出,眨眼之間在他身上從上到下打了七下,將他的真氣全部鎖在了體內。
真氣被鎖,身體又被青氣包裹住,侯淨山瞬間失去了反抗能力,“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似乎是怕華坤真人再下重手,大師兄搶先跑了過來,舉手在侯淨山的後頸上一砍,將他打暈過去。
從華坤真人出手到結束,還不到一分鐘時間,而且從頭到尾連牀都沒下過,只是揮了揮手,就擒住了侯淨山,由此可見這老頭的恐怖。
“將你們的小師弟照顧好,一會兒下船,不要引起旁人的注意。”
華坤真人再次閉上眼睛,淡淡的說道。
“是……”
三位師兄連忙點頭,七手八腳的把侯淨山擡起,搬進了旁邊的房間。
大師兄掏出一張符紙,畫了一張定神符,貼在侯淨山的額頭上,以免他半路醒來,然後將他塞進了一個大木箱裡。
這次拍賣會拍賣的東西不少,其中還有不少大件,將人藏在木箱裡,也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在衆人離開之後,華坤真人又是一聲低嘆,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說道:“人間將亂,鬼屍同修此時出現,是禍是福尚未可知,但我青城山總要出一分力。”
……
時間回到現在,張誠讓王大富和林婉兒四處打聽了一圈,船上酒店都找遍了,卻始終沒有侯淨山的消息。
一行人心中都有些不好的預感,但是這事現在毫無頭緒,一時間也都沒什麼辦法。
“要不……咱們報警吧?”王大富猶豫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張誠搖了搖頭,“人是在船上不見的,但是現在又找不到,這麼大一活人,總不可能長翅膀飛了吧!肯定是出了什麼事,而且絕對跟法師有關,報警也沒用!”
“那怎麼辦?”林婉兒忐忑的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以侯淨山的修爲,肯定不會束手就擒,眼下一點線索都沒發現,要不就是失去反抗,要麼就是……”
這話沒有說完,但是所有人都明白林婉兒是什麼意思,一顆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但是張誠思前想後,覺得這種可能性也不大。
畢竟如果是衝自己來的,那還可以理解,但侯淨山一個法師,平時也沒怎麼得罪過人,誰會冒着這麼大的風險,在滿是法師的船上殺他?
這麼做……圖什麼呢?
張誠坐在沙發上,不斷揉着眉心,心情無法平靜。
要是魂印還在,他只需要心念一動,就能知道侯淨山的大概位置。
但是現在魂印已經解除了,人海茫茫,要想找到侯淨山的下落,無異於大海撈針。
思來想去,張誠也沒什麼招了,只得將拍賣會上的經過從頭到尾想了一遍,試圖從中發現一點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