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聲悶響,謝必安被推得往前踉蹌了一步,後背黑煙涌動,半跪在了地。
十八枚鎮邪符瞬間失去操控,金光迅速黯淡下來。
失去鎮邪符,所有壓力瞬間全部落在了諶小冰三人的身。
他跟華龍頓時感覺自己好像被一塊巨石砸,喉嚨一甜,猛地噴出一大口血。
朱詩夢也是鬼身一陣搖曳,身影都黯淡了幾分。
張誠聽見響動,睜開眼一看,頓時目呲欲裂,朝着池田金二大吼道:“你幹什麼!你特麼是不是瘋了!”
池田金二微微一笑,“張先生是不是覺得很驚訝?”
現在不光是謝必安受傷,諶小冰、華龍和朱詩夢的傷勢看去更爲嚴重,已經隱隱壓制不了後卿屍身。
池田金二這一擊不得不說十分精準,只是出手一次,重傷了四人,其還有修爲最高的白無常。
現在算張誠實力恢復,後卿的屍體遲早也會掙脫束縛。
也是說……之前所有人的努力都白費了……
眼見一擊功成,池田金二的臉滿是得意,大笑道:“我勸你們別白費力氣了,收回鎮屍符,也許還能保住一條性命!”
不過話音剛落,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謝必安身黑氣一涌,之前的恐怖的傷勢瞬間復原,而十八枚鎮邪符也再一次金光大盛,重新將震顫的屍身鎮壓下去。
連剛纔口吐鮮血的諶小冰,此時也是一臉戲謔,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跡”,對華龍叫道:“王大富那老摳貨,讓你帶來的番茄醬都特麼過期了!要是回頭拉肚子,佛爺跟他沒完!”
“這……”池田金二臉色連變,剛想後退,妮妮跟胡玲兒已經堵在了他身後。
謝必安控制好鎮邪符,轉頭看向池田金二,淡淡的說道:“如若不是張誠早提醒過本尊,這次還真可能着了你的道了,你究竟是誰!”
“早……早提醒過你?”池田金二算再笨,也明白自己當了,目光瞬間轉到張誠身,“你……你是什麼時候識破我的!”
張誠先前的驚駭也一掃而空,站起身來拍拍手說道:“其實之前我只是有點懷疑,遇到朱詩夢之後才完全確定,要怪只能怪你太自信了……”
池田金二眉頭緊皺,沉聲說道:“什麼意思?”
朱詩夢哼了一聲,眼突然涌出了無盡怨恨,咬牙切齒的說道:“雖然你改變了容貌,但是聲音卻沒變……你這畜生出爾反爾,將我禁錮在鬼太歲數千年,我只需要一聽能確定,你是當年的大執事!”
池田金二眼冷光一閃,沉默不語。
張誠笑了笑,接着說道:“而且你雖然裝成小鬼子,但是卻連自己的名字都捨不得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多寶閣排行第二的大掌櫃吧!”
“呵呵……”池田金二搖了搖頭:“看來的確是太自信了,早知道那時候該除掉這女鬼……”
張誠哼了一聲,“從一開始,你在騙我!你根本不是爲了什麼六壬式盤,而是爲了讓我打開血天銀河大陣,放出後卿屍身,然後你好趁火打劫,將其搶走!既然你想玩陰的,那我也奉陪到底,所以之前才讓侯淨山他們先走,並且暗通知華龍和七爺,一起陪你演一場戲,怎麼樣?還算精彩吧?”
池田金二笑了起來,“說得不錯,不過我還是有點沒明白,你到底是從什麼時候懷疑我的。我自認沒有什麼破綻,光憑一個名字,應該不會讓你起疑心吧。”
張誠淡淡一笑,“你錯了……其實你的破綻不光是名字,從一開始遇到你,我覺得不對勁。”
池田金二聽他這麼說,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是嗎?那你說說看,我是什麼地方出了紕漏?”
“你是隱藏的很好,陰陽師的身份也無可挑剔。但是你聯合蠱師暗算神君觀,之後明知道我肯定會藉助警方的力量清查日本人,卻還大張旗鼓的包下一座廢礦,分明是主動將蹤跡暴露出來……應該是怕金十三那邊給的動力不夠,想讓我儘快找到這裡吧!從那時候起,你們已經開始算計我了!而且在見到六壬式盤之後,雖然一開始你表現得很激動,但是之後卻再沒往那邊看過一眼,如果你真是爲這玩意兒而來,絕對不會這樣!”
“不錯……”池田金二點了點頭,“接着說……”
“之後我一進洞遇見了你,而你恰好還知道遺蹟怎麼走。雖然一路磕磕碰碰的,但是現在想起來,如果沒有你的話,我根本不可能找到這地方。換句話說,你是主動等在礦洞裡,故意引領我找到後卿屍骸。如果你真是什麼陰陽師,靠着一張以前留下的地圖,絕不可能辦到這一點。”
“我也知道這些事太過巧合,肯定會讓你起疑,但是也不足以讓你發現我的身份吧?”
“沒錯……”張誠點了點頭,“可惜你不該自作聰明,用神君觀弟子的性命逼我發誓……”
“此話怎講?”
“你也不是白癡,明知道我已經存下了必殺之心,誓言這種東西根本沒什麼卵用,但你卻還是逼我發誓,其實不過是想找一個繼續跟着我的藉口而已。如果你真是爲了什麼寶物,在明知道不可能得到的情況下,卻還堅持往下走,那肯定是另有目的,而在這地方,除了後卿的遺體還能有什麼!”
張誠瞟了池田金二一眼,繼續說道:“更關鍵的是,當時我發誓不殺你,但是天道的反饋卻是,你……早死了!一個早死了的人還能活蹦亂跳的,而且還不是殭屍,這足夠說明問題了!當然了,我也是見到七爺之後,才知道後卿曾經幫一些法師延命,那時候才肯定你是其之一。”
諶小冰聽他這麼一說,猛然想起當時張誠發誓的樣子,當時自己還責備他太沖動,現在才知道原來張誠是故意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