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衆人沒跑出多遠,大爆炸發生了。
卡車油箱中彈,急速的高溫轉眼把油箱點燃,火光加蒸汽接觸,火勢更加的猛烈。
遠處,蘇晨風從狙擊鏡裡看着到處亂竄的人羣咧嘴一笑:“看來,這一槍還挺有效果的!”
他還在得意,不料話音剛落,一聲巨響傳來,蘇晨風馬上後躺,抱着廖菲滾到了山包後,頭也不敢再擡。
這聲巨響不過是前奏,巨響過後,衆人被掀翻在地,歐陽振邦卻連着兩個翻滾,對着陳紅彬大喊:“速度,不能停,接着跑!”
陳紅彬也明白,這樣的爆炸很可能引起連鎖反應,他被這一聲爆炸掀飛,在空中抱頭翻了個身,落地後直接前竄,沒命一樣跟着歐陽振邦。
周圍看着兩人的反應有些好笑,但就在這時,從卡車上突然竄出一道火光,然後爆開。
卡車眨眼間被撕裂,無數的鐵快如出膛的子彈一樣向四周****,從卡車爲中心,整個地面如刮過了一層龍捲風,風勢迅速的向四周波及,離卡車近的人直接被撕成了碎片,然後纔是更加巨大的響聲,衆人耳朵裡直接飆出血來,鼻子裡,嘴裡向外吐着血,有的人直接變成了血雨,這是一場極爲猛烈的爆炸,原因卻是蘇晨風非常的一槍。
最後的爆炸響起時,歐陽振邦和陳紅彬已經逃開很遠,他們離卡車最遠,但爆炸響起時,兩人還是被衝擊波衝上了天,跟隨着他們的,還有如同能量光圈一樣的泥土,地面上的黃土如同噴涌的火山一樣,緊跟着兩人就上了天。
兩人落下,剛趴到地上,頭上就落下了大量的黃土,直接把兩人給埋在了下面。
歐陽振邦覺得耳朵已經完全聽不到了,嘴和鼻子完全不能呼吸,腦了裡嗡嗡響着,好像有千百隻蒼蠅在飛,牙齦上全是血。
好半天,他纔想清楚發生了什麼,馬上在身邊摸陳紅彬,入手摸到一隻手,信手一拉,手直接到了自己眼前,仔細一看,只有手,胳膊什麼也沒有,這是一隻斷手,也不知道是誰的。
他身子被埋了多半截,直到肚子處,再上一點,他就醒不過來了,會被悶死的。
慢慢扒着土,現在他只想從土裡出來,至於剛纔的戰爭,他連轉下頭看一下的力量都沒有,耳朵裡什麼也聽不見,索性不去管了。
半天后,他從土裡把自己拔了出來,躺在地上喘息了一陣,頭向四周看,這裡地勢完全變了,原來是山包連着山包,土堆接着土堆,現在,在兩國邊境線附近,直接成了一個坑,大小大約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幾輛卡車側翻在土裡,地面上到處是斷手斷腳,無數的人頭滾在地上,有的還大睜着雙眼。入眼看不到一個還在動的人,終於不打了。
突然,一隻手從土裡伸了出來,然後是一張滿是血的臉,歐陽振邦慢慢的爬了過去:“哈哈,我知道你死不了!”
爬出來的是陳紅彬,但他聽不到歐陽振邦在說什麼,連歐陽振邦自己也聽不見,更不要說他了。
陳紅彬耳朵裡向外流着血,鼻子也出了血,轉頭看向蘇晨風和廖菲埋伏着的地方。
歐陽振邦這纔想起,兩人還藏在遠方呢,他並不知道這一槍是蘇晨風放的,如果知道,非瘋了不可。
大爆炸一起,蘇晨風抱着廖菲趴在了土包後,他離卡車很遠,但他非常不走運,直接讓一塊旋轉的鐵棍從腦袋上飛了過去,雖然沒砸實,但鐵棍掃中了他的腦袋,等於從腦袋上擦了過去,
這是多大的力量啊,蘇晨風直接暈了過去,廖菲也被爆炸給震暈過去。
這時候,廖菲也醒了,推開趴在身上的蘇晨風,卻見他頭上滿是血,廖菲嚇了一跳,她以爲蘇晨風死了,撐着身子站起,想要找一下歐陽振邦,蘇晨風卻‘啊呀’一聲,然後捂着腦袋茫然的看着廖菲:“發生了什麼?這一槍的力量這麼大?”
廖菲一陣無言:“還說,你闖大禍了,鬧出這麼大的事件,咱們快找歐陽振邦,我們要速度離開,要不然,會有無盡的麻煩!”
蘇晨風點頭同意,撐着身子站起,剛站起又趴在了地上,腦子裡的震盪還沒有過去,他頭暈得支撐不住身子,又站起,身子老向一側歪,蘇晨風兩手伸出保持着平衡,如一隻企鵝一樣向前走,邊走邊嘀咕:“不能夠啊,這一槍竟把這些人全都解決了?”
廖菲看着滿地的殘肢斷體暗暗心驚,這決對是大事,大爆炸在A國和B國邊鏡,如果不能迅速離開這裡就麻煩了,也不知道歐陽振邦和陳紅彬怎麼樣了。
這時候,蘇晨風已經把身子躺在了一個人的身邊,廖菲一看,不是歐陽振邦是誰?
蘇晨風指着灰頭灰臉的歐陽振邦哈哈大笑:“看你這個樣子,哈哈,笑死我了!”
歐陽振邦根本聽不見蘇晨風在說什麼,就見他咧着大嘴邊笑邊說,自己皺了下眉大吼:“快找東西,我們要馬上離開這裡!”
蘇晨風一愣:“找什麼?”
歐陽振邦又大吼:“廖菲你沒事吧?”
蘇晨風又是一愣:“你小子,吼這麼大聲做什麼?我問你讓我找什麼?”
歐陽振邦還是大吼:“去找東西啊!”
“找什麼啊?”
蘇晨風納悶。
“怎麼還不去找?”
蘇晨風怒了:“他媽的,你小子告訴我找什麼啊?我跟你說話我這個費勁啊,找什麼啊?你丫說啊!”
歐陽振邦看蘇晨風只嘴動,但卻不動身子,不由得也怒了:“還開玩笑,去找,找出我們離開!”
蘇晨風身子一歪躺地上了:“你小子玩我,來吧,咱們就玩玩!”
歐陽振邦大怒,嘴裡大吼大叫,蘇晨風驚奇的看着他,以爲他神經了。
廖菲卻看出了原因:“歐陽你是不是聽不到我們在說什麼?”
歐陽振邦茫然的看着廖菲,廖菲臉色一沉:“糟了,他聽不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耳朵壞了,他是不是讓我們找發射晶片呢?”
蘇晨風一咕嚕從地上爬起看着歐陽振邦:“你聽不見?你吃屎!”
歐陽振邦還是沒反應,蘇晨風哈哈大笑:“這小子也有聽不見的時候,哈哈,我好好氣氣他!”
廖菲白了他一眼:“現在是什麼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筆,如果不出意外,超不過幾個小時,這裡就會被軍事包圍,不要忘了,這裡是A國和B國的邊境線,而且,這裡還有M軍。”
蘇晨風馬上從地上跳了起來:“對,我們快找!”
歐陽振邦這時已經站了起來,歪歪斜斜的走向卡車,但他們爆炸前跑了很遠,現在地面上滿是東西,一時也走不過去。
一邊,一個土堆裡伸出一隻黑手,然後是一張滿是血的臉,瞪着大眼看着自己的卡車隊,沃雷瘋了,他的發射晶片就在蘇晨風打破的那輛車上,大爆炸就是從那輛車引起的,沃雷知道完了,這次的計劃徹底以失敗告終,沃雷恨死了。
轉頭一看,歐陽振邦正向卡車走着,沃雷大吼一聲從土裡竄出,對着歐陽振邦一頭撞了過去:“你們壞了我的大事了,你們壞了我的大事了!”
邊吼着,他一頭撞上了歐陽振邦,把歐陽振邦撞得坐在了地上,歐陽振邦推開他,反正他吼的什麼自己也聽不見,仍向前走着,他要確定發射晶片已經沒用了。
沃雷從後面攔腰又抱住了歐陽振邦,歐陽振邦一肘子搗在沃雷的肚子上,沃雷坐倒在地,卻又伸手拉住了歐陽振邦的腿:“你壞了我的大事,你們壞了我的大事!”
蘇晨風從後面跑過來,一腳把沃雷踢開:“他媽的,你這個陰謀家,竟敢跑這裡偷東西,就是壞你事,你還能怎麼着?你咬我?”
沃雷兩手在地上亂抓,看着一臉幸災樂禍的蘇晨風,突然竄了起來,張嘴咬向蘇晨風的鼻子,蘇晨風嚇了一跳,向後躲閃:“你妹的,還真咬,你是狗啊?”
沃雷不由分說跟蘇晨風打在了一起,歐陽振邦已經站在了卡車邊上,頭前三輛卡車已經不見了,被炸得到處都是,幾個導彈身飛在土裡,看着就讓人眼暈。
回頭看了看快要瘋掉的沃雷,歐陽振邦知道,沃雷的計劃失敗了,他們可以走了。
而這個時候,一邊的土裡又伸出一隻黑手,然後是兩隻眼皮,接着是一嘴白牙,拉夫從一輛戰車下面出現,吐出嘴裡的土,拉夫看着不遠處正在打鬥的沃雷和蘇晨風,然後把目光轉向了正向二人走近的歐陽振邦。
手在地上亂摸,他摸到一支M14,咬着牙退開彈匣,裡面還有子彈,拉夫把槍放在面前,然後瞄準了歐陽振邦。
歐陽振邦有着一種野獸一樣的直覺,那就是被敵人瞄準時有種針刺一樣的感覺,這種直覺多次救了他的命,但他現在不一樣,他剛遭受了大爆炸,耳朵等感觀系統都受了傷,他對於拉夫的瞄準渾然不覺,仍向沃雷大步走着。
突然,拉夫手中的M14響了,子彈直接鑽進了歐陽振邦的胸前,歐陽振邦被子彈帶得身子向後躺,拉夫的第二顆子彈又到了,第二顆子彈打在歐陽振邦的右腰上,歐陽振邦身子翻起,一串血花從胸前飆出,腰裡則直接向外竄着血,他翻起落地,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
陳紅彬大吃一驚,轉頭一看,看到拉夫還要開槍,伸手從地上撿起一條不知道是誰的腿,輪着膀子就扔了過去,大腿砸上拉夫的臉,拉夫呻吟一聲後躺,廖菲順手從地上撿起一把自動步槍,咬着牙,閉着眼對着拉夫趴着的地方就開了槍。
槍的後坐力直接把廖菲推坐在地,子彈直接打在了天上,廖菲調整槍口,步槍槍托搗在自己胸前,大吼着對着拉夫開槍,她打得沒有一點準度,可仍嚇壞了拉夫,拉夫身子移動戰車後大口喘氣,心說這女人一定跟歐陽振邦有一腿。
陳紅彬一看蘇晨風還在跟沃雷扭打,氣得大吼一聲:“老蘇,歐陽受傷了,你還打個屁!”
蘇晨風一聽笑了:“他不會有事,這小子是個妖怪!”
邊說邊轉頭看了一下,一看呆了,歐陽振邦已經成了一個血人,這時趴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但看樣子,他受傷很重。
蘇晨風怒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