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人有時候是需要理智和隱忍的,駱駝就是因爲不知道這兩點,所以第一個被放倒在地,永遠也不會起來了。
王麻子雖然也殺過人,而且不止一個,但是這次是真的怕了,誰也不喜歡死翹翹,禿鷲剛纔殺駱駝的時候,根本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當然,這是王麻子猜的,因爲駱駝的罵聲幾乎還沒有停下,腦袋上已經中了一槍。
雖然很近,但王麻子毫不懷疑禿鷲的槍法,正中眉心,王麻子第一次被禿鷲綁的時候就聽龍天宇說了,禿鷲是個特種兵,特種兵,槍法不準,能當特種兵。
相比禿鷲,自己小弟手裡雖然都有槍,但大多數也都是拿着嚇唬人的,槍法就更不用提,沒得比。
王麻子的小弟們有的已經腳軟,他們不是傻子,眼前的這個男人出手麻利,毫不留情,一槍打死駱駝,就好像碾死了一個螞蟻,一點表情變化也沒有。
“王麻子,你看看你教育的小弟,就知道罵人,什麼素質啊?”龍天宇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在他們看來,和魔鬼無異。
“龍,龍兄弟,何必呢,不要傷了和氣嘛,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我道歉,只要你放過我這次,我王麻子跟着你混。”王麻子的聲音有些發顫。
“真的?”龍天宇問道。
“真的真的,我絕不騙你。”王麻子保證道。
“那好,讓你兄弟把槍都扔過來。”龍天宇說道。
王麻子猶豫起來,雖然自己的人槍法都不怎麼樣,但是十幾把槍對這這兩個人,畢竟還有一定的威懾力,如果真打起來,在這麼小的空間內,就是胡亂開槍,人人也都有中槍的可能,這兩個人還是會有所忌憚。
可是,如果自己的人把槍都交了,自己就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了。
“怎麼?不行?”龍天宇問道。
“龍兄弟,這個不太好吧,我要是讓我的人把槍都扔了,你再不放過我們,我到哪裡哭去啊?”王麻子不是傻瓜,也不是第一天出來混,雖然到現在都只能算個稍有勢力的混混,但是還是知道槍桿子裡出政權的道理的。
“你以爲這樣我們就怕了?”龍天宇笑了起來:“你還不知道禿鷲的槍法吧?禿鷲,給他們展示一下。”
龍天宇剛說完,禿鷲的手點了兩下,砰砰兩聲,王麻子的兩個小弟應聲而倒,槍口卻已經再次落到了黑五的頭上。
黑五的臉上全是汗水,這兩聲槍響幾乎把他的耳朵震聾了,他不是不想反抗,可是每次他都還沒反映過來,槍就再次落到他的頭上了。
而且,他也見過禿鷲的身手,反抗,估計是死的更快。
王麻子感覺渾身癱軟起來,他真的沒有想到禿鷲會開槍開的這麼幹淨利索,這才一分鐘不到的工夫,自己就有三個人命喪槍口。
王麻子的小弟們都哆哆嗦嗦的拿着槍,恐懼的看着禿鷲,幾個神經脆弱的幾乎想要轉身從樓上跳下去,可是他們不敢動,誰都知道子彈比人跑的快。
“我只和王麻子有仇,把槍扔過來,我不會殺你們。”龍天宇說道。
王麻子的小弟們都不由自主的想要扔槍,王麻子忽然叫道:“不能扔。”
龍天宇手上一緊,王麻子的聲音戛然而止,只剩下滿臉通紅,卻是一點反抗的力氣也沒有。
“不扔槍的,就只有死。”龍天宇說道。
“大哥,我扔,我扔,你不要殺我。”王麻子的一個小弟再也承受不住這種壓力,一下子把槍扔了出去,普通一下跪了下來,只感到褲襠裡一熱,卻好似輕鬆了許多。
有了這一個榜樣效應,其他人也知道,憑着人家的本事和速度,自己雖然人多,也只不過多放兩槍而已,自己出來混畢竟只是想多弄幾個錢,好花天酒地玩女人,把命搭進去,誰也沒有想過。
槍一個個都扔到了龍天宇和禿鷲跟前。
“都蹲那裡,不要想着跑,跑不了的。”龍天宇說道。
衆人都乖乖的蹲在了那裡,不知道下一刻到底是怎樣的結局。
王麻子知道大勢已去,耷拉着腦袋,只是想着怎麼來個最後一擊,也許還是一絲生的希望。
“王麻子,你在這裡做什麼?”龍天宇問道,王麻子選在這麼個鬼地方藏着,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王麻子眼前一亮:“我如果說了,你能不能放我一馬?”
龍天宇笑道:“我只知道,你如果不說,只能死。”
“那我爲什麼還要說?”王麻子說道,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面前扔了一地的槍,只要龍天宇手稍微一鬆,自己就可以順勢滾出去,撿起地上的槍,以自己的槍法,這麼近的距離,打死龍天宇應該還不成問題。
“這麼說你非常想死了?”龍天宇笑道。
正在這時,地上躺着的斑馬悠悠醒來,看到眼前的情景,有點不明所以,但是他知道之前王麻子打電話讓秋天來,龍天宇和禿鷲他沒怎麼認出來,虛弱的問道:“秋天呢,秋天怎麼樣了,王麻子。”
斑馬這一說話,龍天宇的手鬆了一下,王麻子忽然像頭豹子一般竄了出去,一把抓住了地上的手槍,就在這時,槍聲響起,王麻子剛把槍端起來,眉心處普的一聲,接着瞪着不甘的小眼睛,向後倒去。
龍天宇看也沒看王麻子,問斑馬:“你沒事吧?”
“龍天宇?”斑馬道:“秋天呢,她在哪裡?”
“她沒事,你也沒事了。”龍天宇說道。
斑馬鬆了口氣,接着又驚恐的看着眼前的幾具屍體:“你把他們都打死了?”
“他們該死。”龍天宇說道。
黑五已經接近崩潰,被禿鷲指着腦袋,不知道何時槍會響,這種感覺是最不妙的,但是,他還心存一絲希望:“天哥,王麻子死了,那些事情都是他讓我做的,我可從來沒想過和你作對,饒,饒了我吧。”
王麻子一死,黑五的稱呼立刻就不是麻哥了。
在死亡面前,幾乎沒有人會不恐懼。
“黑五,你們爲什麼到這裡?”龍天宇問道。
“王麻子跟火閻王凌晨兩點在這裡交易,我們在這裡等人。”黑五立刻說道,他可不想步王麻子的後塵,還是趕快回答的好,命畢竟只有一條,黑五是彪,但也知道生命誠可貴的道理。
“交易什麼?”
“麪粉。”黑五說道。
龍天宇當然知道“麪粉”指的是什麼,就是“白粉”,只不過很多道上的人都說是麪粉而已。
毒品?龍天宇心道,怪不得王麻子現在這麼有錢,小弟這麼多,而且個個有錢,要是王麻子小弟今天都在這裡,還真有些麻煩。
“在哪裡?”龍天宇問道。
“就在後面的箱子裡。”黑五說道。
龍天宇轉身,果然,在不遠處的角落裡,放着一個旅行箱樣的東西。
“很好。”龍天宇笑道,看向禿鷲。
禿鷲的槍口忽然緊貼到黑五太陽穴上,黑五絕望的叫道:“不,”一聲悶響,黑五倒了下去。
斑馬眼裡透着狠毒,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禿鷲指着那羣被嚇傻了蹲在地上的傢伙,說道:“你們兩個過來。”
那兩個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大哥,不要殺我們啊,求你了,我們可都按您說的做了啊。”
“誰說要殺你們了?”禿鷲叫道:“你去拎着箱子,你把上衣脫下來,把這些槍包上。”
那兩個傢伙一聽不是殺他們,都趕緊照着禿鷲說的去辦。
讓禿鷲辦事就是省心,什麼都能替自己想到。
收拾完東西,龍天宇叫道:“過來兩個人,扶着你們斑馬哥。”
立馬有兩個傢伙跑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扶起了斑馬。
“今天的事情你們知道是誰做的嗎?”龍天宇問道。
“不知道,不知道,我們什麼也不知道。”王麻子的小弟們一個個都搖着頭,誰要是知道就意味着小命就沒有了,這點事情都不懂,那可真是傻逼一個了。
“那就好,把這些人好好收拾了,你們跟着王麻子販毒,如果這事傳出去,你們一個也跑不了,所以,嘴最好嚴一點,這件事情很清楚,王麻子幾個心腹內訌,爲了一箱子毒品自相殘殺,別人漁翁得利,要是有人歪曲事實,呵呵,下場會很慘的。”龍天宇和善的笑道。
王麻子的小弟們一個個噤若寒蟬,從心底裡冒出一股子冷氣,知道眼前這個人,絕對是個說道做到的人。
龍天宇說完,帶頭向外走去。
王麻子的那四個小弟,一個拎着箱子,一個抱着一兜子槍,另外兩個扶着斑馬,跟着走了出去。
到了車邊,把東西都放到後備箱,讓斑馬進了車,四個傢伙中的一個說道:“老大,我們以後能不能跟你混?”
“不能。”龍天宇說道。
四個傢伙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回去把王麻子的東西,該分的就分了吧。”龍天宇笑道,和禿鷲上了車。
車子發動,禿鷲笑道:“又得死幾個人了。”
龍天宇笑了笑,開動車子,向公司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