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你們就會面對的。算算時間,應該是下一場賭局出現的時間了。”王圖-斯索爾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腕上佩戴的百達翡麗手錶,輕輕的道。他的聲音雖然沒有什麼情緒的波瀾起伏,卻似乎擁有着一種特別的魔力,讓唐白和丁楚柔四個的臉sè霎時就是一白。
“又有新人來了麼?哈哈哈,總算能夠多撐一會了。”一個男子說着英語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的身邊亦步亦趨的跟着一個面sè僵硬的和服少女。兩人的衣衫有些凌亂,就這麼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這是安培晴海,他身邊的是他攜帶的姬武士。”看到來人,王圖和愛瑪兩人眼中明顯閃過一抹厭惡,不動聲sè的離遠了一些對方,這才爲唐白他們介紹道。
“安培家族,算是和國有名的血脈家族。”知道唐白不清楚這些,身側的丁楚柔給他壓低了嗓音解釋着道。
“歡迎你們的到來,這裡的規則你告訴他們了麼?”安培晴海似乎沒有看出王圖和愛瑪兩人眼裡一掠而過的厭惡一樣,語氣中帶着欣喜,微笑着的臉龐上,表情雖然有些僵硬,卻又要比王圖和愛瑪兩個有人氣的多,不至於令唐白他們感到發自內心的yīn冷和不適。
“我們曾經在這裡走過很遠,並且沿途做過一些標記,但是這些標記無一例外的出現在了我們的前方。所以我們推測,這裡應該是一條環形封閉式的隧道,沒有出口和入口,能夠離開這裡的方式,只有在賭局上贏過那個傢伙。”王圖沒有理會安培晴海的話,而是朝着唐白等人攤開了雙手,認真的解釋着。
“我能不能問一下,‘那個傢伙’,究竟是什麼人?”丁楚柔走上前疑惑的詢問着道,唐白和黎塗三個聞言也是一振,聚jīng會神的等着王圖他們的回答。
“我們不知道它還能不能被稱作是人,我們叫它做荷官。很快你們便能夠見到它了。”王圖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麼,只是比較含糊的說了一下。
“不是很快,而是馬上便可以見到它了。它正在接近我們,做好準備。”一直沉默着,只是聽着王圖在與唐白他們侃侃而談的愛瑪,臉sè猛的一變,呼喊出聲。
隨着愛瑪的話音,王圖和安培兩個臉上閃過一絲緊張和恐懼,似乎接下來會出現什麼恐怖的危險狀況一樣。這種油然而生的驚懼,連帶着感染到了唐白和丁楚柔他們,使得他們四個心裡也跟着猛然抽搐了一下,瞬間jǐng鈴大作。
“哪個方向?”王圖-斯索爾嘶喊出口。
“這裡。”愛瑪-本丁指着衆人的前方。接着王圖、安培晴海,以及安培晴海身邊的女侍,都爭先恐後的向着愛瑪所指的方向一陣奪命般的狂奔。
“接下來會出現什麼事?”沒有等丁楚柔開口,唐白便搶先跟了上去,開口大聲問道。
“屍cháo!每一次賭局的開啓,都伴隨着無盡的屍cháo。不參加賭局的人,便會被屍cháo給吞沒。”王圖眼中浮現出了代表着恐懼和絕望的yīn鬱灰sè,沒有多說什麼廢話,一邊邁開了兩條長腿奔跑着,一邊用急促的語調給唐白他們解釋了一下。
“什麼聲音?似乎是火車?”丁楚柔很輕鬆的便追趕上了唐白,她嬌豔的臉龐上此刻也掛上了一抹慌亂的神sè。唐白竭力使自己平靜了下來,撇除出腦海間一些雜亂的念頭,鬆緩了腳步,側耳傾聽了下來。
寂靜的隧道空間內,似乎多了一種隆隆的聲音,腳下的鋪就着鐵軌的地面,如同有了呼吸一般,在唐白幾人的腳下輕微的顫動。又似一輛疾馳着的列車,正在由遠及近的駛過來。初時還有些細不可聞,但那股聲音卻是逐漸增大,進而變得震耳yù聾,完全掩蓋吞沒了唐白幾個嘶喊着的高音,以及四周迴盪着的迴音。
兩道雪亮的光芒,猶如兩柄刺破黑暗的利劍,耀人眼目。一輛列車恍若一頭黑暗中暴掠而出的猛獸,自前方的一處隧道拐角處轟然而出。直到此刻,唐白和丁楚柔四個纔有些明白,爲什麼王圖他們會變得如此慌張和恐懼。
隨着列車的隆隆聲,四周隧道牆壁上的浮雕,在一種奇異頻率的回聲震盪下活了過來。不只是淺淺的表面一層,而是整個隧道,除了地面,似乎都擁有了生命一樣。
尤其令唐白他們感到不安的是,他們頭頂上那一片黑暗,似乎也如兩側的牆壁一樣,咔嚓嚓的響動,似乎有什麼東西想要破封而出。塵土和碎石瓢潑而下。
“它來了!我們再快一點!”王圖聲嘶力竭的吶喊聲,穿透了列車震耳yù聾的隆隆駛進聲,竄入唐白幾人的耳中。
唐白覺得有些不妙,此刻他被衆人遠遠的甩在身後,不要說王圖和黎塗等幾個男的,就是看起來嬌嬌弱弱的丁楚柔和安培晴海的那個女侍,速度都要超出他一大截。
在鏡靈手下經過一個月的訓練,唐白的身體素質堪稱是rì新月異,幾乎可以算是一天一個變化,但是面對着一羣身體素質,以及訓練時間比他還要變態和長久的多的人,就算他想趕超也是暫時有心而無力。
他自認爲他此刻的奔跑起來的速度絕對不輸於劉翔,但你面對一羣各方面都完爆劉翔的變態能怎麼樣?
四周破封而出的死侍,如同兩股黑sè的浪cháo一樣,向着中間合攏涌來,隧道上空也不斷的掉下來一個個乾枯僵硬的死侍。列車疾馳向前,幾秒鐘的時間便駛到了衆人的身前。
嘎吱!
刺耳的摩擦聲在隧道內響起,列車車身jīng準的停在了唐白等人身邊,寬大的車門隨之大開,在死侍的威脅下,衆人都豁出去了命,看到車門打開,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便竄了上去,輪到唐白時,他的後背甚至都能感受到背後死侍那尖銳的指爪。
死侍似乎對於列車極爲畏懼,就似被一道無形的屏障給阻擋在了列車身週一米處一樣,並沒有出現唐白幾個擔憂的那種蜂擁而上的境況。
“歡迎來到這裡。”
一個沙啞的嗓音在衆人耳畔響起,一張大大的賭桌後面,一個如同死神一樣黑袍罩身的人擡起了頭,燈光下,那張乾枯僵硬,和隧道牆壁上那些浮雕一模一樣表情的臉龐,展現在唐白等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