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而不往可不是我的風格。”唐白在微笑中也啓動了腳下這艘經由自己改造了一部分的軍艦的炮火系統。
轟!
轟!
轟!
密密麻麻,數十顆彈藥脫膛而出,精準的射向對面那一艘海軍軍艦,那密集而精確的一片彈幕,由遠及近,黑壓壓的出現在了對方艦船的上空。
現在的兩方,距離已經稱得上是十分的接近。哪怕是唐白背後的巴託幾人,也都能夠大致看得清楚對面船隻上每一個人面上的神色。
沒有任何的恐慌。
一片令人相當詫異的平靜。
就想是那即將落在船上的一片彈幕不存在一般。有的人臉上甚至還帶着一種巴託所不明的肆意的笑意。
巴託不清楚對方在炮火即將覆蓋他們的情況下怎麼還能笑得出來。換做他的話,面對那種場景,應該是有多遠跑多遠,儘可能的逃生纔對。而不是傻傻的站在原地,什麼也不做的等死。
是放棄了?
但臉上爲什麼要帶着那種肆意而狂熱的笑容。並且擁有這種笑容的,還不是一個,是甲板上那整整一羣人!
但很快,巴託便領悟到對面那些人,究竟爲什麼會對迫近的彈火視若無睹了。因爲一大片突兀升起的晶瑩冰壁,將那艘即將被炮火覆蓋的海軍軍艦給整個的覆蓋。
就像是一道冰色的帷幕,蒙蓋遮擋住了艦隻的船身。
轟隆的炸裂聲響起,巴託的眼界在這一刻只剩下那一片耀眼的紅色,與背景般襯托着彈藥煙霧的冰壁。
冰河時代!
海風中,一個隱隱約約,模糊不清的男子聲音響起。然後,眼界內整片波濤盪漾,洶涌奔騰着的海洋,霎時間便由活躍,轉爲了靜止。前進的船隻驟然停止了下來。前端以一個微微傾斜的角度,被凍結在了一片冰層之中。
一個身材有些薄弱,但個子極爲高大的男子,如同那一片突兀出現的冰壁和冰層那般,突兀的出現在巴託他們的面前。
“那位小哥,能不能,請不做反抗的束手就擒呢?”青稚一手插在自己的褲袋內,一手有氣無力的向着轉過身來的唐白招了招手,臉上猶自帶着懶散的神情,懶洋洋的道。
“我們還是來談談其他要求吧。”唐白看着身材比他高大近乎一倍的青稚。右手手腕翻轉。手掌向着一旁被這連番的變故驚得呆立住的巴託等人趕人似的扇了扇。和煦的笑道。
“這就苦惱了呢。我是真的沒力氣和人幹架啊。”青稚手指彎曲,歪着頭撓了撓頭髮,一臉的無奈。對於一旁在唐白的示意下偷偷溜走的巴託等人則是瞥也不瞥。
他來此的目的,只是爲了唐白一個人而已。其他的小嘍囉。自然不需要他出手。何況在這一片冰封了的海域內,對方就是跑,又能夠跑到哪裡去?只要解決了唐白,剩下的那些人自然也是手到擒來。所以即使青稚將唐白的每一個動作都看在了眼裡,他也沒有什麼阻止的想法。
“話雖然這麼說,但表裡不一,這可不太好啊。”唐白淡淡的道。
“看來和平解決是不可能了。”青稚脣角撇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活動了一下身體,腳尖輕輕的踏了下地。高大的身軀突然在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經與唐白近在咫尺,一條腿帶着凌厲的風聲,直接將唐白從船隻的甲板上踢飛了出去。
唔。
青稚皺了皺眉頭。剛纔那一腿雖然踢中了實物,但他的眼角餘光卻是瞥到了對方交叉擋在他腿前的手臂。並且見聞色的洞察力,恍惚讓青稚意識到,對方像是刻意被他踢中一樣。
冰瀑流!
無論內心如何心思百轉,但青稚的動作卻是未曾有任何凝滯,張開的手掌向着唐白落地的方向抽擊般的猛然一掃,洶涌的冰晶浪濤,當即如雪崩一樣,狂奔向唐白的落地處,並將之頃刻間吞噬覆沒。
一團冰色的,昂揚生長着刺向天空的冰荊棘,毫無徵兆的自青稚腳下一叢叢刺出。若不是青稚心裡生出一點見聞色的警兆,他險些就要被這些冰之荊棘給生生刺穿!
即便是青稚躲得及時,這團冰之荊棘的突然,也不可避免給青稚帶來了一些擦傷。
看着手臂上那三兩道細微的血痕,青稚臉上的懶散早已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凝重嚴肅,以及,深深的不解。
身爲冰凍果實的能力者,竟然會被一團冰荊棘給傷害到。這就像是熔岩能力的赤犬會在一片熔岩裡燃燒殆盡一樣可笑。但這種事情,偏偏就發生了。他就是被一團毫不起眼的,沒有任何異常的,純粹由冰凌構成的冰荊棘,給劃出了幾道血痕。
失效的元素化,也沒有冰凌該有的同化。
青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發生的這一切,都與被他冰瀑埋葬的那個人分不開關係。他的目光下意識的向着唐白落地的方位看去,探去的眼睛猛地睜大,臉上掠過一片比剛纔還要訝異的多的神色。
他看到了什麼?
一個完好無損,並且漫步在冰凌裡的人?
青稚第一次,心裡隱隱生出了一股的不安。他甚至想要立刻用手裡的電話蟲通知自己的士兵離開。
“你怎麼做到的?不是武裝色霸氣,卻擁有着打擊到自然系元素化的能力。”看着從冰層裡漫步而出的唐白,青稚一手拎着自己脫下的,上書着正義的白色大氅,站在船隻的船首處,居高臨下的看着下方的唐白。
“很值得驚訝嗎?能夠使用冰的,可不只有你一個啊!我得感激你,給我們兩個創造了這麼一個絕好的戰場。”唐白昂首與上方青稚的目光對上,臉上帶着一抹的雲淡風輕。
之所以利用軍艦等等如此招搖,只是因爲那個死去的斯科特無法讓唐白確立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實力層次,他想要逼迫着海軍出動更高層次的戰力而已。根據海軍戰力的忙碌程度,除非唐白打了某個世界貴族,不然不可能因爲唐白衝擊了一處重要的海軍支部駐地,就派遣出一個大將來逮捕他這麼一個賞金只有六千九百萬貝利的新海賊的。
自己當初刻意留了不少的目擊者,這就使得海軍的高層對他的實力肯定有所揣測。爲了挽回海軍的聲譽,以及乾脆利落的殺雞儆猴,最大的可能,是派出一個出色的中將,來將自己繩之以法。
事實也確實如此。
但一個不是巔峰期的年輕青稚,唐白表示沒有什麼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