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刀!
陸老爺子的準確答案,讓袁少傑一陣失落,他只看出三十七刀,有十二刀不是模糊就是沒看到,也有點不服氣,他從小就接觸雕刻卻只看出三十七刀,而陸晨從來都沒接觸過雕刻行業,卻能看出四十九刀,相比較之下不是說他是一個廢物嗎?
袁青也很有點感慨,他當初要是有這份眼力,恐怕早就是陸永康的正式弟子,盡得真傳了!
郭天雪十分興奮,只要陸晨好,比別人更強,比別人更優秀,她就說不出的高興。
“我看看這塊翡翠!”陸老一伸手,拿過陸晨帶來要雕琢首飾的紅翡。
“如果您老能出手,那就再好不過了。”袁青一點也沒有不高興,相反很期待陸老爺子出手。
最近三年陸老爺子只出手過兩次,相信以後出手的次數,會越來越少,畢竟年紀越來越大了。
“小陸,你就沒想過自己雕翡翠嗎?”陸老一邊翻轉紅翡仔細觀察,一邊不經意一般詢問。
“我也想過,可我已經不小了,還來得及嗎?”有些東西是從小打基礎的,錯過就很難彌補。
“來得及,你願意和我學嗎?”陸老終於暴露出他的真實打算,收徒!
名師出高徒,名師,往往有很多人蜂擁而至想拜師學藝,然而真正能傳承衣鉢的人少之又少,陸老的學生,能繼承他衣鉢人有,然而能青出於藍的,沒有,他在陸晨身上看到了希望。
“您願意教我?”真是意外的驚喜,陸晨高興極了。
對於能把一塊石頭,變成一個個活靈活現的造型、精美的首飾,他很渴望,正愁和誰去學。
袁青,是一個非常著名的雕刻大師,即使如此,他也僅僅是陸老的記名弟子,可見陸老的雕刻技藝有多高超,更何況還傳承了陸子岡的部分技藝,剛纔陸老精湛的雕刻手法他也親眼見到了。
能和陸老學當然是再好不過了,所以當陸老詢問的時候,陸晨真的是喜出望外!
“這可是百年難尋的機會,小陸,還不快拜師?”袁青滿臉的羨慕根本掩飾不了。
“算了,這都什麼年代了,不興那一套了,你要是真願意和我學,敬一杯茶就算你拜師了!”陸老爺子擺擺手,過去的拜師儀式太鄭重,也太複雜了,他也不想重複一次,重要的是實質。
“師父,請喝茶!”陸晨馬上機靈的拿過一個茶杯,倒上新茶水,然後恭恭敬敬的呈上來。
經過簡單而鄭重的拜師儀式,陸沉就成爲陸康永老爺子的弟子,是正式弟子。
送走公司有緊急事務的郭天雪,陸晨和陸老爺子一起走了,他的紅翡陸老爺子會親自出手。
“雕刻,最基本的功夫,就是手上功夫,力量和靈活度,尤其是我們這一流派的雕刻技藝,更是注重這一點,沒有紮實的手上功夫,根本就不要想施展陸氏雕刻。”陸老爺子給陸晨上第一課。
陸老爺子別墅的院子中,有一個石墩,石墩面前還有一個石槽,在他的吩咐下陸晨從別墅裡拿出一袋麪粉,還有一些其他的粉末,按一定比例加水,在石槽裡攪拌混合均勻,形成一槽麪糊糊。
“仔細看我的動作!”陸老爺子拿過一根鐵桿,上部和刻刀的握手部分一樣,只是下面沒有刀。
陸老爺子把鐵桿伸到麪粉糊中,手握鐵桿的頂部像是握住一把刻刀,然後在麪粉糊裡用力攪拌,仔細看攪拌的軌跡是在畫特定的圖案,一個圓,一個方,還有一個泥鰍樣的特定圖案。
五分鐘,陸老爺子頭上有些冒汗了,停手了。
“和我學雕刻,這是基本功,照我的樣子,能堅持一個小時以上,臂力、腕力才能達到要求。”陸老爺子把鐵桿遞給陸晨。
陸晨按照要求,才發現看起來只是簡單的動作,做起來有多難。
麪粉,加水之後形成糊糊,本來就有一定粘性,加上一些增加粘性的其他粉末,黏性更強了,用腕力活動鐵桿的時候,無論向任何方向,都會有很大的阻力,正常人很難堅持到三分鐘。
剛過十分鐘,陸晨就感覺手臂有點酸,這還是他得到金光之後,身體素質大幅度提升的結果,他最後堅持到十五分鐘,被陸老叫停了,雖然他還能堅持,可攪拌的動作因疲勞變形了。
陸老爺子強調,動作絕不能變形,練一次就是一次標準的,否則以後雕刻的時候會出問題。
實際上陸老爺子很滿意,沒經過訓練的普通人,在這種粘度非常大的麪粉糊糊裡,用鐵桿練基本功,能堅持三分鐘就不錯了,陸晨堅持十五分鐘,而且動作一直很標準,可以說優秀了,身體素質相優秀。
陸老爺子本來還擔心,陸晨看起來有點清瘦,可能要半年以上基本功,現在看來三個月夠了。
第一項是關於力量和耐力的訓練,第二項是關於技巧的練習,也是一項十分高難度的另類練習,雞蛋浮雕,必須在蛋殼上留下流暢而明顯的痕跡,卻不能把蛋殼穿透了,能雕刻一層浮雕爲合格,雕刻兩層圖案是良好,三層是優秀。
陸晨一聽差點脫口而出:不可能!
薄薄的一層雞蛋殼,要在上面雕刻複雜的浮雕,還不能任何穿透,可能嗎?
陸老爺子沒說可能也沒說不可能,拿出來一枚雞蛋,拿過一把刻刀,在雞蛋上迅速雕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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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薄薄的雞蛋殼上,就出現一幅浮雕畫面,亭臺樓閣十分複雜。
陸老鵰刻完遞給陸晨,讓他看看,果然一點破損之處也沒有。
然後陸老接過雞蛋,開始第二次雕刻,把第一次雕刻的浮雕刮掉,很快就完成第二幅浮雕。
仍然是一個十分複雜的畫面,小橋流水,人物花鳥。
依然沒有任何破損的地方,這個時候陸晨拿着雞蛋,都不敢用一點力,生怕一下就捏破了。
陸老拿回雞蛋,掛掉第二層浮雕開始第三次雕刻,這一次的難度比較大,陸老頭上都冒汗了。
第三次完成了,陸晨拿過雞蛋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只要稍用一點力,雞蛋就會破掉了。
仍然是一副很複雜的花鳥圖浮雕,三幅浮雕的圖案每一幅都不同,沒有一幅浮雕是簡單的,要不是陸老的演示,他根本就不會相信,有人能在一個薄薄的雞蛋殼上,連續雕刻三層浮雕。
畢竟這是雕刻不是微雕,而且速度飛快,中間沒有一點停頓,完成一幅雕刻,往往只用幾分鐘。
其他人雕刻雞蛋殼,都會事先把蛋清、蛋黃通過小孔排出去,只剩下輕輕的蛋殼,而陸老用的雞蛋,只是洗了洗保證蛋殼外表清潔乾淨,裡面蛋黃、蛋清根本就沒抽出去,無形中把難度又增大很多。
“我們陸氏雕刻,最顯著的一個特點就是速度,下刀之前仔細觀察,胸有成竹,下刀如有神!想要做到下刀如有神,力量、技巧和意境,缺一不可!”陸老爺子接過陸晨遞過來的水,淺淺的喝了一口。
陸晨點點頭,現在讓他雕刻機蛋殼,還不能穿透了,別說是一幅浮雕,半幅都辦不到。
以上兩項都是基本功,每一個跟隨陸老學習的人都要練,不管他是正是弟子還是記名弟子,不過陸老也告訴陸晨,能做到在一個雞蛋殼上連續雕刻三幅浮雕的人,他的弟子中只有兩人。
袁青,在外人眼中已經是一個雕刻大師,聲名卓著,然而他的最好成績也僅僅是兩幅而已,且三次最多成功一次,如今他的年紀已經不小了,身體機能下降,兩幅的水準都達不到了。
“我們陸氏祖上,跟隨陸子岡大師多年,在宗師被殺後整理遺物時發現少量手稿,是宗師親手書寫的玉雕傳承,可惜他根本就沒寫完,我陸氏先祖唯恐引來禍患,帶着手稿遠走他鄉隱姓埋名,直到風頭過去才恢復陸姓,後來基於陸子岡宗師手稿,加上先祖的努力,終於創出陸氏刻經。”陸老在傳授技藝之前,簡述陸氏技藝的來源。
的確是來源於陸子岡,只是並不完全,更缺少一件非常重要物品,陸子岡大師使用的昆吾刀。
所以即使傳承下來,也始終難以達到陸子岡的水準,甚至相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陸老倒是一點也不藏私,把陸氏刻經傾囊相授,讓他驚喜的是陸晨的理解能力出乎意料的快。
陸晨現階段的任務,就是訓練腕力還有雕刻機蛋殼,一幅浮雕是進行實際雕刻的最低水準。
啪!
陸晨拿着一把刻刀,稍不小心,就把雞蛋殼扎漏了,蛋清冒出來了。
雞蛋殼雖然有一定厚度,可對於一個拿着刻刀的成年人來說,太脆弱了,雕刻的難度非常大。
“我怎麼這麼笨,金光領域或許可以幫忙!”在用刻刀刺破七個雞蛋之後,陸晨終於想起來,他最大的依仗……金光,他馬上施展出金光領域,把眼前的雞蛋籠罩起來,變化瞬間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