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羽有些神情複雜地看着面前的兩人,坦白說,面對這兩個可能跟自己有着血緣關係之人,他內心並不是完全沒有任何波動。
只是,從小歷盡無數困局,無數磨練的他早已學會了什麼叫着,面不改色,不動聲色,把一切都隱藏的極深極深。就比如對風叔,他口口聲聲歲說要滅了對方,但內心深處豈會真的如此絕情。
可人的內心是複雜的,往往一念之間,結局截然不同。風叔的存在,對他來說始終是一個潛在的巨大危機,一瞬間的殺心確實在葉天羽心中存在了不止一次。
此時,葉天羽根據自己的判斷,並不信兩人說的所有話,但他們的樣子卻告訴他,這一切有可能是真的。
一時之間,他陷入了猶豫當中。和葉天賜聯手對付何永泰,若是一開始,或者倒是個不錯的主意。但是,他現在不這麼認爲。
何永泰的強勢和強大遠非他之前所想象,更重要的是,對於他來說,葉天賜的威脅比何永泰大。這個不是勢力問題決定,而是身份問題決定。
“其實,我本來不需跟你說這些。許晴在我手中,我就不信你真的完全不在乎她的安危。”葉天賜冷聲開口:“我可以坦白告訴你,沒有我放人,沒人能救得了她們。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的人查到了她們的位置,就在剛剛,我再次更換了藏人的位置。”
葉天羽冷冷一笑,說道:“你一方面口口聲聲地喊着要跟我合作,一方面卻拿我的朋友威脅我,你覺得我該怎麼跟你合作?”
“葉天羽,說這些已經沒意義。爲了大義,爲了葉家的仇,我才放下一切,跟你聯手。但不代表我跟不想殺你,我可以毫不掩飾地說,我們註定是對手,註定不能同存。但是,我現在願意跟你合作。”葉天賜把自己擺放在高高的道德制高點上,俯視着葉天羽。
“昔日兩大領袖尚可放下成見合作抗日,我們只是爲了點家族利益,難道就不能合作一次,解決了何家,你我再一決高下也不遲。”
這話聽起來實在是冠冕堂皇,甚至讓人無法反對,可葉天羽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何家真是的是那樣,真的是當年曾對付葉家,並一直損害葉家利益嗎?
“怎麼合作?”葉天羽似乎下定了決心,開口問道。
葉天賜眼中閃出一絲喜色,平靜地說:“很簡單,何家明面上的各大勢力,以及結交的權貴貴族,這些我們一起解決。你是內地的監察員,應該可以聯繫上不少的am官員。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除掉何家最強大的兩方勢力,一個何家衛隊,一個敢死隊。”
“敢死隊?”葉天羽還是第一次聽見這個稱呼。
“就是一羣拳手組成的勢力,這兩大勢力,我們一人對付一個,你可以自己選擇。至於何永泰身後的秘密部隊,到時候我們一起聯手。”葉天賜意氣風華,說道:“你我聯手,加上天外樓和天煞門相助,何家再霸道,也只有滅亡一途。”
葉天羽沒想到他想的還挺多的,問道:“兩大勢力,我任選一個?”
“是的,剩下的歸我。”葉天賜很給力地說。
“那其他的勢力呢,比如狼牙,天幕?”葉天羽相信以對方的情報能力,必然會知道這些勢力的存在。
葉天賜有些語噎,過了一小會,才說:“先確定合作方向,再一起除去他們並不是難事。”
“看來你還沒有想好這方面的問題,也就是說,你是臨時才準備找我合作的吧?”葉天羽笑容奇特,接着說道:“看來,你似乎知道了今晚何家要拿誰開刀了。”
葉天賜臉色微微一變,他沒想到葉天羽這麼快就看破了自己突然找他合作的原因,若不是何永泰這個混蛋竟然拿他先開刀,他怎麼可能會跟葉天羽合作。
何家強大,他也不弱。只是,如今局勢緊張,何家突然拿他開刀,不管不顧其他勢力,這對他來說自然是個巨大的損失。
在這種情況下,各方勢力坐山觀虎鬥,他就算能扛住何家,也註定是兩敗俱傷的局面。這個時候,他就想到了把葉天羽扯進來。
否則的話,不但何家是他的敵人,葉天羽更是與他爲敵,這對於他來說可是絕對不妙。
葉天羽再次一笑,淡淡地開口:“把許晴跟方小芸放了,我們再慢慢談。否則的話,我不想跟你談。”
葉天賜臉色變了,不再淡定,反而有了一絲猙獰,陰冷地開口:“你就當真不顧她們的死活,也不管葉家的仇人?”
“我當然要管,但若是你拿她們威脅我,要我自殺,你說我是不是也該聽你的話?”葉天羽冷冷地開口:“至於仇人,我從你的眼中看到了對我極其強烈的恨意,你這時候說的話,我憑什麼相信你們?”
“好啊,既然這樣,那就沒什麼好說的。”葉天賜冷笑一聲,說道:“你可以走了,出了這扇門,我會讓你知道,許晴和方小芸的痛苦下場。”
碰到這樣的不怕自己威脅的人,葉天羽還真是有些無奈,他當然不是真的沒打算救兩人,手中的人早已在伺機營救。至於沒有親自去出手,這也是有多方面的顧慮。
不過,很快他就不再有顧慮了,因爲就在這時,他聽到手機信息聲,拿起隨便看了一下,竟然是葉星發來,告知許晴兩人安然無恙了。
這是葉星親自獨自救出來的,同時,在信息的最後面,他懇請葉天羽,能夠留葉風一命。很顯然,葉星主動地突然出手,是希望給葉風留一條後路,看來,他還真是念這兄弟之情。
葉天羽看到這個信息,收起手機,再也忍不住地笑了起來,說道:“看來,這門我還真的不能走了。否則的話,我會後悔的。那這樣吧,就讓我在這坐坐,再好好想想。”
葉天賜雖然看對方笑容滿面,但見對方坐了回來,還以爲對方真的服軟了,只是強裝鎮定,笑着說:“你要想,當然可以,三十分鐘,我給你足足三十分鐘,慢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