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軒看到張峰這麼說,也不再糾結,反正不管張峰送什麼驚人駭俗的東西,等下吃完飯也要揭曉謎題了。
只是張峰總是喜歡故弄玄虛,這一點何軒倒是很不喜歡,他不知道這有什麼好隱瞞的,這又不是弄什麼標書競標,還弄的這麼嚴苛。
只見張峰快走幾步率先走到車裡,然後彎下腰在找着什麼,何軒便沒有再往前去,張峰藉着這個時候趕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果然是蘇明發過來的短信,張峰快速的瀏覽着,把這條較長的短信看了個大概,心裡當下也有些瞭解了。
還好蘇明雖然嘴說着不想搭理這些事情,但是在接到張峰的電話以後他還是很及時的把短信發了過來,張峰倒也不至於在何軒面前丟了面子,看了個大概他也好有東西和何軒說了。
也不至於弄到後面在那幫自己瞎編,至少話題會回到主線面,算跑偏也不會跑太遠,張峰頓時一顆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
假裝拿了東西以後張峰從車裡鑽了出來,“哎喲,總算找到了,我還以爲不見了呢,嚇我一跳。”張峰假模假樣的拍了拍胸口,免得何軒懷疑他剛纔彎腰拿個東西也這麼久。
還好何軒的心思全部都在羊脂白玉的出處,壓根也沒對張峰不正常的行爲起疑心。看到張峰把東西拿了以後何軒便不斷的催促着張峰趕緊進去。
張峰現在心裡有了底氣,當下也不在磨磨蹭蹭,便跨大步伐和何軒一起進了院子。
二人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坐下,張峰便對何軒娓娓道來,按照蘇明發短信告訴他的,張峰自己再添油加醋了一番,給這塊羊脂白玉加了幾分神秘的色彩。
何軒在一旁也是聽的雲裡霧裡的,他倒不是不相信張峰,而是覺得張峰是不是弄錯了,聽了半天以後他忍不住打斷張峰的話說道:“可是張少,這塊羊脂白玉的造型明明是我們國家纔信奉的壽星公形象,怎麼會是俄國君王的東西呢,難道紅毛子他們也信壽星公?”
何軒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張峰雖然說的很是生動,但是他怎麼也沒辦法把這天的神仙和俄國的大塊頭紅毛子給聯繫起來,這明顯是兩個次元啊。
張峰斜了何軒一樣說道:“你看看,露怯了吧,天下本是一家,俄國人怎麼了,這俄國人搞不好是我們國家分支出去的呢,難道你不覺得新市的人和俄國人長的一模一樣?”
張峰也可能是說的有些過頭了,被何軒這麼一提醒他也覺得是不是太吹噓了,但是沒辦法,他知道何軒是要在衆人面前有這種噱頭,要是他平平淡淡的一語帶過何軒肯定不會滿意啊。
本來這塊羊脂白玉的成色和水頭是極佳的,等下因爲人家沒有一個光榮的身世而顯得有些降低了他的檔次,那豈不是得不償失了嗎。
本來張峰這個人情一搭出去何軒是應該念他的好的,別因爲這最後這點小事情反而讓何軒覺得他張峰不重視他們何家,到時候覺得他隨隨便便拿個破東西來忽悠老爺子。
所以張峰擅自做主加了一些華麗的修飾詞,又自己給壽星公塑造了一個華麗的身世,這麼一來等下有面子的不但是何軒,這老爺子在他的這羣老夥計面前也有面子啊。
而張峰賣給何軒的這個人情也能順理成章的達到高峰,這種事情何樂而不爲呢。
只是張峰沒想到何軒這小子在這個情況下還要去仔細琢磨這些小細節,等下大家只是觀賞觀賞,那會去注意這些小細節呢,張峰敢打保票,那羣老頭只會拍手稱讚,絕對不會提出疑問。
畢竟何軒是何家的長孫,他們要是當場提出疑問那是懷疑何軒的眼光,要是這麼一來,那是不給老爺子面子,今天可是老爺子的壽誕,沒人會這樣做的。
不說今天老爺子最大了,算是在平時,那也是老爺子輩分最高,地位最大,這羣老頭也得給老爺子面子啊。
所以沒有十足的把握張峰是絕對不會這麼來忽悠何軒的,至少他忽悠一下何軒可以讓老爺子和何軒臉都增光添彩,這是好事,張峰心裡已經覺得自己是一個活雷鋒了。
何軒聽到張峰這麼說,他摸了摸下巴,沉思半天想了想說道:“你這話說的倒也不是沒道理,這新市的人你還別說,的確是和俄國人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我要是沒記錯,你那個乾妹妹她不是新市的嗎?爲什麼她……”
何軒的話還沒說完便直接被張峰給打斷了,“她是新是人沒錯,但是他們全家都是原人,謝謝你了,沒事還能想到這裡,眼下是你擔心別人的時候嗎?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等下在那羣老頭面前能不能好好介紹吧。”
張峰對何軒簡直是無語,在這個時候他還要去操一些有的沒的心,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情況有多緊急,怎麼會有這種人。
剛纔催自己催的要命,現在反而倒是有閒心來管這些和他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了,張峰沒好氣的看着何軒,眼神透露出的無奈讓何軒無法直視。
何軒被張峰這麼一擠兌也覺得自己跑題的確跑的太遠太嚴重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乾笑了兩聲,“不好意思,是我的錯,你繼續,繼續。”說完何軒極其不自然的撣了撣衣服休息,藉此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張峰正準備重新回到正題,可是被何軒這麼一打斷,他自己都忘記自己說到哪裡來了,這本來是他臨時起念想瞎編亂造的,被何軒這麼一攪合他好不容易想出來的傳故事也飄散的差不多了。
張峰努力想了半天還是放棄了,他便對何軒說道:“差不多是這樣了,又不是開演講大會,到時候哪會這麼有閒工夫讓你說這麼久啊,難道你別的兄弟姐妹都沒有禮物送過去啊?光聽你一個人說?”
張峰想着,這何家又不止你何軒一個後輩,這風頭都讓你一個人出完了,那些兄弟姐妹可是要怎麼辦纔好,算你是長孫也不能這麼佔着光環吧,這老爺子也要雨露均沾才行啊。
何軒難道一點兒也不懂的這些人情世故嗎,張峰心裡真是有些替他着急,難怪何平會在第一次見面的飯局給何軒是下套使壞,看來是何軒平時太過於在老爺子面前出風頭,讓他們都沒有表現的機會。
被張峰這麼一提醒,何軒也覺得的確是這麼回事,他對張峰說道:“可是每次老爺子都不問他們啊,那我怎麼辦,而且他們又不是做這一行的,自然不會去買這些禮物,都是一些別的玩意兒,老爺子也不問啊。”
何軒一臉的無辜,這也不能怪他啊,尋常二弟總是喜歡送一些稀古怪的東西給老爺子,雖然老爺子總是笑臉收下,但是的確都沒有怎麼玩過他那些稀古怪的東西。
記得有一年二弟送給老爺子一直鸚鵡,一開始老爺子還很喜歡,可是那鸚鵡養了好長時間都不說話,老爺子一生氣便不再搭理了,交由管家去樣,誰知道有一天晚忘記收回來,下雨給淋死了。
自那以後二弟沒有送過活物給老爺子了。何珠兩姐弟送的無非是一些***和一些用的東西,也只有自己投其所好給老爺子送一些字畫古玩了。
聽到何軒這麼說張峰反倒有些納悶了,按理來說何家的人也不缺錢啊,怎麼會不知道投其所好,難道他們都不會去挑選嗎?再說了,何軒算做這一行的,算他們怕吃虧也能問問何軒啊。
何軒又不是那種不願意幫忙出主意的人,肯定也會給一些指點和意見啊,難道何家這些小輩還怕何軒黑他們不成?
真是怪,一家子的兄弟姐妹居然這樣,不過何軒也的確是有些太過於惹老爺子喜愛了,聽他這麼一說肯定是他送的禮物最深的老爺子的歡心,否則老爺子怎麼會專門來問他呢。
“何少,你要是這樣你和兄弟姐妹之間的關係豈不是鬧的很僵?你看何平似乎從來不把你這個大哥當一回事,他要真是處處和你作對,你以後肯定還得摔跤。”
張峰狀似漫不經心,實則是在提醒何軒,這外面有多少雙眼睛盯着都不怕,怕怕家裡有人對自己虎視眈眈,這俗話說的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要是別人捅自己一刀,這還能還回去,可要是自己家裡人這一刀捅過來,那可是扎心的疼!
何軒看到張峰說起這個話題,也是滿面的愁容,他苦着臉說道:“誰說不是呢,你以爲我想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本來兄弟幾個要是能夠攜手共進,我相信何家也不可能只是現在這個樣子。”
何軒說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又接着說道:“只是我二弟你看到了,不學無術只好女色,而且事事針對我,我算有心向明月,奈何這明月他要照渠溝啊!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何軒何嘗不想和他們共同進退,本是同根生,他當然希望大家可以齊心協力壯大家業,這俗話說的好,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可是他一廂情願,這一個巴掌可是拍不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