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偉和袁新把昏迷的張峰從交警隊帶出來以後,很快,張峰便被關進了審訊室,奈何他的藥勁還沒過去,始終無法正常審訊。
市,某高檔小區內……
歐陽南正在書房內寫着毛筆字,這是他幾十年來雷打不動的習慣。每次吃飯前或者晚飯後他都習慣沏一壺茶,慢慢的品着茶的清香,在嫋嫋升起茶香的室內安靜的寫着書法。
歐陽遠坐在桌前慢慢的邊喝茶邊玩手機,反正他對那些書法和山水畫一點興趣都沒有,要不是父親叫他來書房,他早出去玩了,今天還約了幾個朋友一起去嗨批呢。
但是歐陽遠深知父親的脾氣性格,現在他的創作,誰最好也別打擾他,除非是自己那個貌美如花的媽,否則打擾他的人後果必定十分慘烈。
歐陽南提筆運氣一氣呵成,在紙寫下了寧靜致遠四個字,然後說道:“小遠啊,你過來看看這四個字寫的如何?”說着他頗爲得意的放下毛筆,回到茶桌前淺淺的押了一口茶。
歐陽遠雖然心裡無奈,但他還是走了過去,假裝十分欣賞的樣子看着桌的字畫,只是心裡卻早已跑到外面去了,歐陽遠心思不在這裡,自然是逃不過老狐狸的雙眼。
歐陽南坐在椅子忍不住搖了搖頭,現在自己在位尚且能管管這個不孝子,要是有一天自己不行了,憑他這個這個德行,還不知道多少人想要用他來報復歐陽家。
“行了,我知道你對這些東西沒有興趣,過來坐吧。”歐陽南放下杯子對兒子招了招手。
看到自己心裡的想法被識破,歐陽遠放下字畫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趕緊走了過去,也跟着一起在桌旁坐了下來。
平時父親對他都是放養式管教,也從來不限制他出去玩和什麼人接觸,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突然對他開始管教起來了,這讓歐陽遠很是不解,家裡又沒有什麼事情。
歐陽南看着這個自己小兒子,他和妻子相愛一生,先後育有一女一子,大女兒還好,十分懂事,也早已成家,只是這個小兒子從小到大可是沒少讓他操心。
不過作爲歐陽家唯一的接班人,全家下對歐陽遠都寄予了十分高的期盼,還好歐陽南雖然生性頑劣,但是他異常的聰明,從小知道和什麼人應該說什麼話,也十分明白這自己的目標是什麼。
在他十幾歲的時候他和歐陽南攤牌說過,他知道自己以後要接管歐陽家的一切,而且他要進入機關單位,他也一定不會讓歐陽家丟臉,只是希望在他出去玩的時候家裡不要太過嚴格的管束他,人生短短一輩子,他可不想全部被事業和家庭給栓死了。
歐陽南當時聽到他這番話也覺得很震驚,完全不能理解這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說出來的,不過同時兒子這番話也給了他一個很深刻的反思。
畢竟是兩代人,出生的環境和所受的教育完全都不一樣,想他們年輕的時候只知道埋頭苦幹,可辛苦了一輩子到底是爲了什麼,錢還是權?
現在這兩樣歐陽家都有了,可是他們還是活的兢兢業業的,當初還在低位的時候,每天都活的提醒吊膽的,生怕逾越雷池半步。
現在好不容易可以掌握主控權了,他沒道理讓兒子走他的老路,現在正是他年輕需要接受新鮮知識和化的時候,爲何不撒開手讓兒子出去好好享受生活呢。
而且現在家裡又不是沒有錢讓他去揮霍,也不是沒有權勢可以保護他,沒必要讓兒子陪着自己這個糟老頭子每天悶在家裡,這樣豈不是太委屈他了。
所以歐陽家一直對歐陽遠都是這種放養式教育,今天父子二人從華市回來以後在家裡陪着家裡的女主人吃完飯,歐陽遠便急着要出去,這才被歐陽南給叫住了。
“你現在闖了這麼大的禍,自己一點都不知道收斂一些,還要往外跑,你不能安安分分在家好好陪陪你媽?”歐陽南似乎對兒子的行爲十分的不滿。
歐陽遠顯然沒想到父親還在在意這個事情,說道這裡他也十分不理解父親的所作所爲,明明是可以一勞永逸的事情,都是因爲他說要把那個人送到有關部門去,這才留了一個禍害。
“爸,說到這裡我真的十分不明白,下午的時候爲什麼還要把他交給華市的交警隊?直接讓夾子處理完不好了嗎,你這樣豈不是留下了一個禍害,他都看到我的臉了,到時候萬一想起來過來指正我怎麼辦,我真是搞不懂。”
歐陽南一想起這件事情還顯得有些生氣,他不知道父親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突然善心大發,還留下這個人的性命,聽夾子說他好像叫張峰,對了,是張峰。
這個張峰可是已經看到他的真面目了,要是等他的藥效一過,那邊開始提審的話,他豈不是被招了出來,雖然他已經聽到父親打電話打點好了一切,可總歸覺得留下張峰遲早會是個麻煩。
“你現在知道着急了?剛纔不是還要着急忙慌的出去玩兒嗎?現在知道怕人家把你供出來了!”歐陽南冷哼了一聲,看着現在纔開始心急的兒子。
都這個時候了心裡還想着玩,什麼事情都得他這個老鬼在後面替他擦着屁股,真不知道輩子是不是欠了他了,這輩子做牛做馬在這裡替他還債。
歐陽遠被父親這麼一訓斥,心裡自然是不高興,他十分不滿的說道:“那我之前說要了結了他,不是您非要留着嗎,我不知道您這麼做到底是什麼用意,反正要是我是不可能留下他的命的,遲早是個隱患!”
歐陽遠心裡暗暗的覺得張峰以後肯定是個大麻煩,萬一他還有殘留的記憶怎麼辦,這藥是剛開發出來的,連那邊都說還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也不知道父親怎麼敢這麼賭一把!
“哼,想起來?他憑什麼想起來,這麼多年來那邊沒有失過手,等到他想起來的時候案子早完結了,這可是在國內,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以爲是國外沒有死刑嗎?”歐陽南此時一改之前一臉慈眉善目的樣子,惡狠狠的說出了這句話。
原來他們只是去華市辦事,根本無心惹任何人,只是歐陽遠當時接了母親的電話,問他們能不能趕回家吃完飯,但是歐陽遠一口答應了下來,由於心急回家陪老媽吃飯,所以車子開的飛快。
哪知道在闖紅燈的時候一不小心把一個老太太給撞飛了,當時想着趕緊先回去,讓夾子打個120把人先送去醫院,到時候再安排人過來處理。
誰知道好死不死一下撞到了張峰的面前,這也怪張峰今天的確倒黴,本來自己人不舒服,還碰這麼檔子事情,直接管閒事了。
可惜他管的卻是一個他管不起的閒事,歐陽家在市權勢滔天,雖然華市不是他們的主場,但是以歐陽南的勢力,在華市擺平一個肇事逃逸還是很輕鬆的。
張峰的出現顯然打亂了他們原本安排好的計劃,無奈之下歐陽遠只能對張峰痛下殺手。可是在最後關頭歐陽南心裡還是退縮了。
要是這在是市,那沒的說,這些事情十分好擺平。只是人是在華市撞的,而且均有攝像頭拍攝,再加這個年輕人要是再憑空消失,那事情更不好辦了。
過完年馬是紀要大會了,在這個節骨眼,市的風波愈加的兇狠,他可不能再給自己落下什麼把柄在別人手裡,看來只能讓這個年輕人來背這個鍋了,否則這件事情還真是太棘手。
所以歐陽南示意兒子給張峰注射了他們剛得到的新研發藥水,這個藥水一打下去整個人都會失憶。這個藥水會破壞人體大腦內的結構,讓他們變成一個木訥的人。
只是因爲藥水剛研發出來,穩定性不是很強,據那邊的報告說,很可能只能在段時間內起效,或者是隻能抹掉片段的記憶,這些不穩定的因素都將直接影響到使用效果。
當時他們去華市拿到這個東西也只是覺得好,想着拿回來自己在小動物身試驗一下,沒想到還這麼好巧不巧的被張峰給碰到了。
但是情急之下也沒有別的辦法,要是張峰醒過來肯定會把他們指證出來,而他們也需要時間去做一下處理工作,所以歐陽南才允許兒子在張峰身做了這些手腳。
畢竟這關乎到他兒子的未來前途,他不能袖手旁觀,只能怪這個年輕人倒黴了。
把張峰扔在交警大隊外面以後他們便回到了市。一回來歐陽南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打了好幾通電話,直到一個小時以後纔出來吃飯,這讓歐陽南的母親一直頻頻在問兒子到底出什麼事了。
歐陽南自然是左右而言他,不敢對母親說出事情的真相免得她擔驚受怕的。
要是說歐陽家還有誰保持着一顆善良單純的心的話,那非歐陽南的母親舒萍莫屬了。
舒萍出生在一個官宦家庭,從小是被嬌生慣養的。從小打到是衣食無憂,一副不是人間樣的樣子。
從小心裡渴望着一段美好的愛情,和一段幸福的因緣,也正是因爲這樣,她一直把平凡簡單的生活過的如詩如畫般夢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