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站在大媽身後的秦東卻是一句話都不敢說,連大氣的不敢呼一下,大媽生起氣來,那可不得了,他跟了大媽這麼久,又不是沒見過大媽生氣,那場景,和戰爭也沒多大區別了,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大媽是戰爭的主導者,她愛打誰就打誰,你們沒有反抗的能力。
當然,她也只是在家裡面兇而已,在外面,那可是人人都讚口不絕的貴婦樣子。
張峰聽大媽承認了白玉是自己的,於是準備開第二塊賭石,但是在這之前,他得找個地方把白玉保管好,要不然等一下要是第二塊賭石大媽還是輸了,難保她不會發飆,隨手把張峰的白玉破壞了,都難保不會出事。畢竟玉不同其他,保管不小心就會出現裂痕,有裂痕就不值錢了。
張峰思考着該把玉放去哪裡,掃了一遍公衆,然後猛然發現坐在一旁的黎老爺子和黎容雪,他們二人也正看着這邊,張峰笑了一笑,算是打招呼了,黎老爺子也回他一笑。
張峰想好了把白玉放哪裡才安全,他捧起裝着白玉的盒子,走到黎老爺子那邊去,說道:“老爺子,方不方便幫我保管一下東西?”
黎老爺子幽幽的看了一眼盒子裡的玉,想故意爲難一下眼前的小夥子,說道:“你拿我的卡去和別人做賭注,現在還要我幫你保管東西?這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張峰看黎老爺子的樣子還是淺淺的笑着,一時間看不出來他到底是真的因爲自己拿貴賓卡做賭注而生氣,還是跟自己開玩笑,畢竟自己的錢被別人拿去賭,不可能還會有一副好臉色對你的。
張峰知道自己理虧,於是抱歉說道:“我知道是我沒有經過您的同意,擅自拿您的東西跟人做賭注是我的不對,但是黎老爺子,您不是答應了我,讓我選一塊賭石和您玩命嗎?既然我還沒有選擇賭石,那貴賓卡就還是黎老爺子你交到我手上的,那這段時間裡,這張卡的使用權就在我的手上,我拿去和別人賭一局我必贏的賭局,應該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吧,畢竟最後還是由我親自把貴賓卡還到您的手上,這個結果不會變,這樣不就行了嗎?”
黎老爺子聽到張峰這一番豪言壯語,如果是在別人嘴裡說出來的,黎老爺子還會存兩分懷疑的成分,認爲那人是在說謊,可是現在從張峰嘴裡聽到,他卻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黎老爺子笑了起來,說道:“這麼聽着,結果倒是一樣的,就是老頭子心裡不爽快。”黎老爺子說着,喝了口茶,又放下杯子。
張峰當然明白黎老爺子的意思,你給別人一樣東西,讓他幫你辦事情,可是別人還沒有辦你做事,卻自己利用那東西賺了一筆,而這筆錢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心裡當然不爽。畢竟是你的東西,卻讓別人得利,這是典型的嫉妒心理,誰都避免不了。況且黎老爺子是商人,這方面的心思就更加嚴重了。
張峰也是個很識趣的人,說道:“當然,我能得到這些寶貝,都是黎老爺子的關係,所以我剛剛已經找到了兩塊極品的玉石,等這場鬧劇一樣的比試結束,我就過去給黎老爺子拿過來,這其中一塊,就是之前說好的,我與黎老爺子賭命的石頭,而另一塊,就是我孝敬黎老爺子的。至於價值方面,老爺子可以放一百個心,保證是比我所得到的所有玉石加起來還有高的。這一次的交易,黎老爺子只是借出了一張卡,就坐收漁翁之利,豈不美哉?”
張峰知道黎老爺子是商人,有利可圖,而又不用自己動手,這樣的好事哪裡去找?所以這樣的條件,絕對可以消除他的嫉妒之心。
但是黎老爺子也不是個傻子,乍一聽張峰這麼說,倒好像是他佔了便宜,但是仔細回想一下張峰那番話,其實真正佔了便宜的是張峰纔對。他是借了貴賓卡給張峰沒錯,如果真的如他所說,借貴賓卡一用就幫他選一塊極品的玉石,那也是他賺了也沒錯。
但是,張峰可是一點利益都沒有出!卡是借黎老爺子的,賭石是這個賭石場的,也就是說,他憑藉自己的本事,在這個賭石場裡面週轉,其實什麼都沒有做,就這樣得到了幾塊一等一的玉石!
黎老爺子眯成一條縫的眼睛看着張峰,這個人很有商業頭腦,而且本事不俗,說他只是一個搬運工,打死他都不信。雖然黎老爺子把張峰的花言巧語都看破了,但他覺得張峰也知道他會看破吧,如果這個時候他還把話說破,那就太沒意思了。
黎老爺子笑了兩聲,說道:“小夥子別太囂張了!”黎老爺子說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從心底裡欣賞張峰,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幾分親切,黎老爺子的話還沒有說完,繼續說道:“到江市來吧,小夥子。”
黎老爺子的話語中有些期待,彷彿是很期待張峰去到江市之後,會發生什麼。這幾年江市都是那個樣子,黎老爺子覺得應該讓江市發生些什麼了,一個長久不變的城市,就像死海一樣,毫無生機。
張峰聽到黎老爺子的話,一挑眉,看着黎老爺子,一時間不知道黎老爺子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只看到黎老爺子還是那副笑意吟吟的老者模樣,根本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黎老爺子看張峰的樣子有些警惕,知道自己的話嚇到他了,於是又補充了一句,說道:“別誤會,老爺子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江市會很適合你。”
張峰聽到黎老爺子這麼說,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剛剛多怕是黎老爺子看中了他,要他去給他當手下。有錢人就是這樣的,隨便看得哪個看得上的,就說一句話,跟我走吧,幫我做事,你前途無量。
要是你不跟吧,他就感覺受到了恥辱,到處找人封殺你,張峰知道黎老爺子和黎容雪肯定不是普通人,要是還沒有到江市就得罪了大戶,那他在江市的路就難走了。
而且他根本就沒有要給人當小弟的想法,龍組要他去整治黑幫,那當然得當個說了算的纔對吧!
張峰對黎老爺子說道:“我正想去江市,到時候找老爺子你喝茶。”張峰對這老爺子印象還不錯,當然要是在江市有個熟人,還是個那麼有實力的熟人,也多了條路不是?
黎老爺子朗聲笑了起來,說道:“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在江市飛黃騰達,可別忘了我這個老頭子。”
黎老爺子對張峰期望好像很大,他好像覺得,眼前這個小夥子在江市說不定能做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情來。
說道這裡,張峰知道,也不用自己特別說什麼了,黎老爺子已經答應了幫他看着白玉,他又和黎老爺子客氣了幾句,這纔回到大媽比試那裡去。
這時大媽已經讓剛剛開石的老頭子在開第二塊賭石了,老頭子經過剛剛的驚嚇,整個人好像淡定了不少,而且他手裡拿着大媽簽過的免責協議,下手不再像剛剛那麼戰戰兢兢了。
而且他剛剛看張峰示範了一次開石的方法,也馬上就學以致用了,不再魯莽的砸開石頭,而是不斷旁敲側擊着試探,試圖找到着手的地方,再慢慢一點一點把周圍石質部分鑿掉。
因爲從賭石的外觀是看不出來裡面的玉石有多大的,所以只能慢慢一點一點的試探性的鑿開石質,直到鑿子砸到稍微硬度大一點的地方就該停手了。
那是因爲賭石的構造分層次,最外面那一層就是普通的石頭包裹着,可以隨意鑿沒關係,不會影響到最裡面的玉質,但是當石質層鑿完了以後,就是密度稍微大一點的玉石同質層,這一層的密度和硬度於石質層都有很明顯的差別,所以很容易辨認,當敲到手感不一樣的地方,就不能再用鑿子鑿了。
因爲玉石同質層發生的然後變化都和最裡面的玉質層產生聯繫,假如一鑿子下去,同質層開了,但是裡面的玉石也裂了,剛剛大媽那一塊翡翠玉就是這樣被鑿壞的。
清理玉石同質層最合理的辦法就是像張峰剛剛那樣,給點關心,給點耐心,用刷子和水一點一點的把外面的石質刷掉,這纔是開石的正確步驟。
只是玉石同質層的石質又非常特殊,力度輕一點重一點都是不行的,開石師最困難的就是練習剝離這一層石質的方法。剛剛張峰能把那一層玉石同質去掉而不傷玉石本身,可以說是有非常大的運氣成分在裡面。
專業的開石師尚且開的那麼困難,那個老頭子開到這裡就不知道該做什麼了,他雖然不是專業開石但是看了這麼多年的玉石,經驗告訴他這一層的石質不容易剝離,一旦碰到玉石,之前所做的努力就全部功虧一簣了。他纔剛剛掌握了一點點技巧,自然不希望自己開的玉石有什麼破損。
可是老頭子想慢慢研究,大媽卻等不了這麼久,她看見老頭子從賭石裡面剝離出一塊和剛剛張峰剝離出來的差不多的石頭,覺得會不會是比張峰剛剛那塊白玉還要寶貝的玉石,但是看着老頭子磨磨唧唧的樣子,好像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下手,而她又着急想看看那裡面到底是什麼玉石,於是就有點着急了。
大媽不耐煩說道:“你在幹什麼?不就是還有一層泥嗎?把它颳走就是了,趕緊的行不行?”大媽的語氣顯然有點生氣了,老頭子聽到冷汗都出來了,但是還是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