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說完又特意帶着張峰走偏幾步,壓低嗓子說道:“鬥狗都是晚上天黑以後,你要有興趣,今天晚上有一場。天籟『小說你可以進去看,但是不能去太多人,最多兩三個,這個不能在明面上的,兄弟對不住了,只能讓你和雲兄再帶個兄弟進去。這是規矩。”
張峰當下瞭然,他們鬥狗賭錢,動輒上百上千萬。這應該是違法的,難怪整個草場都是和馬有關的,看來明面上是一個養馬放馬的草場,實際上也跑馬,鬥狗,並且他第一次見面就毫無忌諱的在他們面前說出了玩狗鬥狗的字眼。
這代表要麼他就非常信任雲飛揚,要麼他就真在這邊一手遮天肆無忌憚,是這裡的一方霸主。不過不管是怎麼樣,他感受的到這個黑子人還不錯,至少對雲飛揚挺真誠的,是個靠得住的朋友。張峰以前只聽說過人家鬥狗一夜暴富或者傾家蕩產的。
但是他自己從來沒看過,聽黑子說的心裡癢癢的。誰知道黑子又補了一句:“不過大兄弟,我只是答應讓你和雲兄進去觀摩觀摩,可不會答應讓你們下注。再說了,你們也沒鬥狗。看看就行了,就當開開眼界,長長見識,怎麼樣。”
張峰一聽,不讓他玩,只讓他看,那還不如不去。當下搖頭道:“那我去幹嘛,我去了乾坐着?人家都玩的興高采烈的,我傻坐着,像什麼樣子。”張峰向來走到哪裡,哪裡就是他的主場,這隻讓他觀摩,他哪肯幹。當下就不樂意了。
“沒鬥狗簡單,你不是養鬥狗的嗎,我買啊,怎麼你當我花不起這錢?我去了就要下場玩,我玩了我還非得玩大的。我張峰又不是玩不起。黑子兄弟,你做一行的,就不能優柔寡斷,你是看着和飛揚關係好,又不忍心我們下場玩了。”張峰一眼就看穿黑子。
黑子一臉爲難,他是真心把雲飛揚當兄弟,當好朋友。這張峰一看和雲飛揚就關係不一般,雖然他和張峰接觸不久,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對路子。自己的朋友他不坑,他是很少讓他們下場玩的。看到張峰一臉不高興,黑子連忙和他解釋。
“大兄弟,我這門票可是花錢都買不到的,再說了,自己兄弟,你聽我一句,這玩意沒啥好玩的。我剛就不該多嘴,我這嘴碎的。”黑子現在悔的跟什麼似的,雲飛揚看他倆在一旁嘀咕着,也湊了過來:“你倆嘀咕什麼呢?”
心裡想着,這倆人不是剛認識嗎,怎麼還說上悄悄話了,有這麼投緣?今天也真是奇了怪了,說話着馬場到了,黑子說道:“咱等會兒再說,我先安排他們騎着馬去。”黑子說着便帶着黃薇薇他們進去挑馬。
張峰見狀便喊道:“虎子,你們也去吧,前進和前鋒我看着就行。你們也去玩玩去,帶翟靜一起去。”張峰有意把所有人支開,雲飛揚看這架勢,心想張峰不會把自己也打走吧。
等到他們都進去,張峰略顯興奮的和雲飛揚說道:“黑子說今晚有場鬥狗,他說可以讓我和你再帶一個人進去看看,怎麼樣,我們下場玩玩。”張峰心想,這得先攛掇雲飛揚,他要想去。這事就成功了一半。誰知道雲飛揚好像不感興趣。
“不好吧,黑子不會答應的,所以我連看都沒去看過,沒啥意思,兩條狗咬的血肉模糊鮮血淋漓的,你這麼愛狗的人,你不會感興趣的。”雲飛揚打消着張峰的念頭,他怕張峰到時候再一衝動,把那些受傷的狗全部買回去。
張峰本來想罵雲飛揚,轉念一想,現在還不行,得拉攏雲飛揚一起去說服黑子,“難道你就不想進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要是別人的場子還怕人家暗地算計我們,這是黑子的主場,咱們玩玩,肯定不會被人算計,那就都看運氣了不是。”
“你看咱們要是出去玩,錢給別人掙,還不如在黑子這玩,給別人掙不如給自己朋友掙,反正這個事情我和你說了,你看着辦吧。我明天一早就回華市。”張峰先是一點一點的引誘着雲飛揚,然後唰的扔出最後的殺手鐗。
雲飛揚邊聽張峰說,邊不斷的點頭,張峰說的不無道理,他們又不是沒錢,也不是玩不起,不知道爲什麼黑子一直不帶他們玩。“老祖,你別急。等下黑子來了我好好和他說說,他這有鬥狗賣,我以前都看過,那狗可兇了,咬住了就不撒嘴。”
張峰聽到雲飛揚這麼說,心裡暗喜,臉上還是端着架子,一副你看着辦的神情,坐在跑馬場的觀看席上,看着黑子在下面安排着草場的工作人員一人一馬一護衛的模式,給黃薇薇和鄭虎他們都挨個的上了跑道,看到有人教着他們張峰也放心了。
前進和前鋒趴在入口的地方,似乎守護者他們,不讓別人打擾這一美好時刻。黑子讓工作人員帶他們先分散開在不同的跑道來回慢走着,等熟悉了再騎快,生怕他們收到傷害和意外,就算有專人陪護着,黑子也事無鉅細的叮囑着。
張峰和雲飛揚在看臺等着黑子過來,誰知道黑子老不上來,張峰心想,這個老狐狸,不會是故意不來的吧,張峰有些坐不住了,“飛揚,你叫叫他。”雲飛揚知道張峰有些不耐煩了。“黑子,忙完沒,忙完了過來。”雲飛揚大聲喊道。
不一會兒黑子跑了過來,邊擦着汗,邊笑着,黑子這個人就是不會和你拐彎抹角。“我還想着不過來了,你們就不問我了,這還非把我拉過來。幹啥呀你倆這是,已經商量好了怎麼對付我了?”
不知道爲什麼,張峰一聽黑子說話就特別搞笑,本來想裝着嚴肅正經的,一下就笑了出來:“黑子,我倆對付你幹嘛,這話說的,我們不就是和你商量一下,晚上去你組的局裡玩玩嗎,對不對飛揚。”張峰把球踢給雲飛揚。
雲飛揚馬上接茬說道:“對啊,你這生意做的,還不做熟人的,哪有那麼多生人?再說了,我們的錢不給你賺給別人賺那也不仗義啊。”聽到雲飛揚這麼說黑子馬上反駁道:“我不是不做熟人,我是不做兄弟。”
雲飛揚一把拉過黑子小聲說道:“他從華市來的明天一早就走,今天都來了你又提了就讓他玩一玩,他又不差那點錢,你放心輸贏都不賴你。不然他肯定不會走的,一準明天讓我找個別的場子帶他去。”雲飛揚苦口婆心的說着。
黑子實在被他倆逼的沒辦法了:“可你們也沒狗啊,今晚就開場了,人家的狗早就拉回去訓了好久了,我這也沒啥好貨了。”黑子這倒是說的是實話,張峰一聽黑子答應了,那別的都不是問題:“你帶我們去看看。”
雲飛揚急忙過去和鄭虎他們打了個招呼,說着便讓黑子帶他們去狗場那邊看看。張峰招呼着前進和前鋒跟着,只見黑子從馬場開來一個巡邏車,雲飛揚一看,還挺先進啊。“你這還有這玩意呢,人家高爾夫球場才用這個吧,你這不是有馬嗎?”
“馬我能騎,我怕你們騎着騎着就跑偏了,還是這個靠譜。上來吧,我帶你們去,這草場太大了,平時要是走,走完能累死你。用這個方便點。”說着黑子和開觀光車一樣帶着他們來到狗場,只聽得此起彼伏的叫聲。
邊走黑子邊給張峰介紹着:“鬥狗有好多種,我這裡最多的是比特犬,國內最多的也是比特犬。還有土左,杜高,坎高,我還有隻中亞,自己養着的,不放出去。”三人說着便走進了狗場,這時雲飛揚看到中午酒店的那幾個正在看狗。
對方似乎也看到他們,只見杜天厚走了過來,對雲飛揚說道:“怎麼你們也來鬥狗?這可不是你們這些人玩的地方,你們玩不起,還是趕緊回去吧。”說完他後面的人都哈哈大笑,似乎在嘲笑雲飛揚和張峰他們。
雲飛揚一直忍着沒有說話,黑子也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過節,這時杜天厚吹了一聲口哨,只見一頭比特犬流着口水牽在一個男人手裡,正虎視眈眈的看着張峰和雲飛揚他們。黑子正欲難,被張峰一把襠下。
他不想因爲他們的事情影響黑子,反而覺得這小矮個很有意思。這點事情,他們自己完全可以解決。張峰指着那條狗說道:“這是你晚上要斗的狗?”杜天厚頗爲得意的說道:“沒錯,我已經在這狗場訓練了小半年了。今晚勢在必得。”
張峰心生一計,說道:“敢不敢現在和我賭一把,不賭別的,就賭你外面那輛車吧。輸了你們晚上走路回去如何?”張峰心想,只要你敢答應,看我怎麼玩死你,對方一聽張峰口氣居然這麼大,忙讓張峰把狗牽出來。
張峰吹了一個口哨,“前鋒,進來。”這時只見一隻毛色雪白的狗慢慢的走了進來,杜天厚一看,“哈哈哈哈哈哈,不是吧哥們,你牽一條土狗來和我的冠軍狗鬥?這不是找死嗎?算了算了,你們走吧,我真不忍心,哈哈哈哈。”
杜天厚的笑聲尖銳又刺耳,他無情的嘲笑着張峰他們,張峰也不惱怒:“對,我就這條狗,你就說你敢不敢,你要是不敢那就算了,當我們沒提過,我們這就走了。”張峰有意激他,杜天厚被張峰一激果然,“賭就賭,我怕你不成。”
後面的人一聽,趕緊說道:“大哥,我們晚上還比賽呢,不能太累了,狗現在最重要的是休息。”杜天厚一聽,覺得還是晚上的事比較重要,他可是下了大注的。可是這邊又不想掉了面子,正猶豫着,張峰說道:“算了,我們走吧。”
杜天厚聽出張峰語氣裡明顯的看不起,當即說道:“不,我們就和他們賭一把,我賭車,你賭什麼?”雲飛揚一聽這人說話就沒什麼文化,你堵車,你還堵門呢。張峰說道:“我也有車,我也能堵車,或者房子,錢,什麼都可以。”
杜天厚看張峰囂張的樣子,心裡十分不爽,中午他就已經憋着一口氣了,現在更是顧不得,連忙叫旁邊的工作人員說道:“給我開場子,我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一旁的工作人員悄悄看了一眼黑子,黑子暗暗的點了點頭默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