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乾武開始演示游龍手,游龍手一共分爲八式,雖然名字中帶有手,但是招式中卻蘊涵着腿法,一招一式施展開來,宛如龍遊天下,時而龍頭撲食,時而龍爪襲敵,時而擺動龍尾,整個人就好似成了一頭龍一般,全身各處都成爲了對敵的武器。
趙卓認真的看着,一招一式全部的映入了腦海之中,從頭到尾不僅一個動作都沒有忽略掉,而且這些動作印入腦海的同時,似乎也同時印刻在了身體上。
紀乾武八式施完,臉不紅氣不喘,站定之後,朝着趙卓笑道:“這套武功力隨招行,招式雖然簡單,但是威力卻很不俗,我在這裡還要呆三天,多給你演示你遍,你能夠學到多少就是多少吧,現在,你來演練一下,讓我看看你記住了多少。”
趙卓點點頭,大步走到空地上,亮出標準的起手勢,紀乾武一看這一手,也不由微微頷首,能夠看了遍把起手勢把握得這麼準,也算是頗有天賦了。
然而,驚訝的還在後面,隨着趙卓一招一式的施展出來,別說紀淵看得睜大眼,紀乾武也有些懵了,趙卓這游龍手施展出來,簡直就是標準的示範,雖然掌法還缺少了力道,但是角度、方位和出手的速度拿捏得相當好。
待到趙卓耍完八式,紀乾武忍不住立刻問道:“小卓,你當真沒有練過武?”
趙卓點點頭,笑道:“的確沒有練過,只是我記姓還可以。”
紀淵這纔回過神來,嘖嘖驚歎道:“這豈止叫可以,簡直就是過目不忘啊。”
紀乾武也哭笑不得的道:“二伯,你這是在給我下套啊,要這樣教下去,不出三天,我這一身的功夫豈不全都給這小子學去了嗎?”
紀淵卻哈哈大笑起來:“自古當老師最值得稱道的,不就是能夠收到一個青出於藍勝於藍的學生嗎?小卓,你可得加把勁,把這小武的一身功夫都掏空,這樣他走了,你也可以來和我練練推手啊。”
趙卓謙虛的道:“紀爺爺,我雖然記下這一套游龍手,但是也只是其形而已,真要達到象師傅那樣神形俱備,力隨心發的境界恐怕要花很長的時間啊。”
紀乾武便笑道:“你這小子嘴倒挺甜的,也罷也罷,既然我都答應教你三天,又怎麼能夠失言呢。不過你說得也很對,這武術初學其形,次學其神,最終要形神合一才能真正具備威力。現在我再給你演示一遍,邊演示邊給你指點一下每一式該注意的地方。”
趙卓點點頭,身體也因爲剛纔施了一套掌法而興奮起來。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趙卓終於對這套游龍掌掌握到了七八分,所需要的只是勤加練習,領會精髓了。
紀乾武因爲還有事,便先離開了,待到院子裡剩下二人,紀淵這才說道:“翡翠的事情我一早就打電話問過了,現在還沒有什麼線索,你們昨天去鬼市的事情小帆也告訴我了,聽說你淘到一件洪憲瓷,能不能拿來給我欣賞欣賞?”
趙卓便又回到房裡,將那件洪憲瓷拿了出來,紀淵坐在客廳裡認真的端詳了一陣,不住的微微頷首道:“畫工傳神,器形上層,確實有着官窯的風采啊,沒想到小卓你在瓷器上面竟也有這樣高深的眼力,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只是運氣好罷了。”趙卓謙虛道。
紀淵笑道:“這可不是運氣,這是實力呢,小帆這小子就沒有看出來,若不是你提醒,還真以爲是普通的民國貨呢。對了,我聽崔館長說,你在書畫上面也頗有造詣,連歐陽副會長都差點看漏的東西,卻沒有瞞過你的眼睛呢。一眼能夠看破仇英贗品上的八寶印泥,非同凡響,哈哈,這玉器、瓷器、書畫三樣你都造詣非凡,堪稱三絕啊。”說到這裡,又自顧的笑了起來,“若是把小武那一身武功都學來,那就是四絕了,文武全才啊。”
“紀爺爺過獎了,我這只是班門弄斧罷了。”趙卓連忙說道。
紀淵想起什麼來說道:“對了,明天你有沒有空?”
“沒有。”趙卓搖了搖頭,現在馬上就要期末考了,無論是專業課還是選修課,時間上都比較自由,只要按時去考試就好了。以自己現在過目不忘的能力,把別人的筆記借來翻一翻,便能輕鬆過關。
紀淵便說道:“那太好了,明天景藍拍賣行有一次拍賣預展,有幾件我比較感興趣的東西,你就和我一起去看看,也順便去探探童家的風聲。”
“這景藍拍賣行是童家的產業?”趙卓忙問道。
紀淵點點頭道:“這景藍拍賣行是全城最大的拍賣行之一,由童家現代當家童淮山的三兒子童小雷負責,雖然沒有出過什麼負面新聞,但是據我所知,也有曾經拍賣過贗品的記錄。當然,每個拍賣行多多少少都會遇到過贗品這種事情,不過有不保真原則在,這倒也是很正常的。所以,我們去看看預展,看能不能聽到什麼風聲。”
趙卓點點頭,所謂這不保真的原則,是拍賣行的一個行規,也是《拍賣法》所賦予的權利,也就是說,拍賣行並不保證所拍賣的古玩是真品,一旦買家買下後發現是贗品,也只好自吞苦果。
所以說,在每一次藏品拍賣之前,都會開設預展,一來是積攢人氣,讓人們先來看看,曰後正式拍賣的時候,參加者便會更多。
二來自然是讓買家們先行來鑑定鑑定,心裡有數。當然,縱然有買家發現藏品是贗品,也一般不會大吵大嚷的說出來,畢竟誰也不願意因爲這種事情去得罪一個拍賣行。
而且,古玩這東西,鑑別本來就是門學問,有人看新,有人看老,意見極難一致,就算是專家有時候也會看走眼,再者這拍賣講求的就是一個願買,一個願賣,在這個炒作稱道的年代,所以既可能把國寶當成破爛給賣了,也可能把破爛炒成一件國寶。
就在二人談話的時候,紀小帆也將早飯送來了,趙卓這纔去叫韓朵兒起來,待到吃完飯後,韓朵兒朝紀小帆問了幾句悄悄話,然後便拉着趙卓朝宅外走去。
趙卓哪裡不知道她想幹什麼,他耳朵可是比普通人尖得多,韓朵兒是在向紀小帆打聽名門髮廊分店的地址,然後又問了問一些名牌服裝店的位置。
答案自然是呼之欲出,她是要給自己換造型。
雖然家裡是開工廠的,在密縣也算是小康之家,不過趙卓向來節儉,理髮是到平價店,買衣服也都是平價貨。
但是今天有韓朵兒帶路艹刀,價錢自然是不一樣的,做頭髮選造型,花了幾百塊,然後又去買了一身名牌西服,花了兩千多,一雙皮鞋,五百多。
按照韓朵兒的話說,這就和去應聘工作爲什麼都要西裝革履一樣,這代表着對他人的一種尊重,去參加商務酒會也是一樣,低調可以,但是基本的尊重和禮貌便是這一身行頭。
這一席話說得趙卓也沒有理由反駁,只得任由着她擺佈。於是這做頭髮便花了兩個多小時,再加上選衣服又選了一個小時,等到一切弄完,已經快到十二點了。
不過,站在服裝店裡,看着一身西裝的自己,趙卓還真覺得自己變得精神了一些。
這當然不簡單的是因爲一身正式的着裝,近三月來在古玩界的歷練,接觸的人,發生的事,無一不在潛移默化的改變着趙卓,如今的他已不再是那個整天埋頭校園讀書的毛頭小子,舉手投足間都有着一股氣勢來。
在整個過程中,最開心的莫過於墨靈了,她對於世上新奇的東西總是特別感興趣,象這種高檔服裝店,理髮店,趙卓平曰自己都少來,更沒帶她來過。
所以在趙卓變裝的時間裡,墨靈便左瞧瞧右瞧瞧,眼睛睜得大大的,時不時給自己換換髮型,換身衣服,方便得很。
當然,韓朵兒幫忙艹刀也不是免費的,做完造型,她十分滿意的欣賞着改造後的趙卓,然後理所當然的借走了車,返回白城去上課了。
趙卓不由搖頭苦笑,提着西裝袋子從店外停車的地方朝迴路走。
白城的街道也十分熱鬧,人來人往的,想要打個的也不容易,趙卓就一路走着,一邊看是否有空的的士。
就在轉過彎道的時候,一輛銀色跑車突然間從對面衝了過來,此時馬路上正有着一個灰衣老人推着自行車經過。
這條路沒有紅綠燈,但是由於是條彎道,所以車輛行使得都比較緩慢,那老人是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車輛經過,這才過的馬路,哪裡料到突然這跑車就衝了出來,而且速度極快。
趙卓暗道不好,但是想要去救人已經來不及了,周圍零散的行人也嚇了一跳。
“滋——”
跑車裡的人似乎也發現了路上的老人,雖然立刻踩了剎車,但是自行車還是被車頭側面撞了一下,老人也被連帶着一起摔到了地上。
(未完待續)